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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听闻说是皇帝发配到这的官员,因为能文能武,又普济众生,老百姓们都爱戴他,不少人见到过他的本事,想拜他为师,渐而久之,也倒是在这一小片地传开了,但突然有一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奇事。夜半三更,镇上所有的出嫁新娘离奇死亡,她们身上没有任何被伤害的痕迹,一看毫发无损,但细看汗毛倒立,掰开嘴巴,是被割成两半的舌头,一左一右耸拉着,满嘴的鲜血。
镇上人一时恐慌,因为事情的特殊性,导致好多年轻姑娘都不敢嫁人了,这个官员就开始调查此事,说来也是巧,好像有人掐准了时机一样说发现了凶手,官员就跟着他来到镇最西边的山头,那里洞穴多,镇上的人都喜欢把坟墓放在那里头,说是避风避雨,而且还处在镇的最高处,死去的亲人能够远远的望着家的方向。
官员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处事之前都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敢以身试险,毕竟意外的事情有很多,这块山头常年是个背阴处,苔藓众多,以前总有上山砍柴时摔下山的人,本就是事故多发地,再加上近日雨水的浇灌,泥土更湿了,一不小心就天涯永隔。
当时这人就领着他们上山,途径一片密林,不知是下雨下多的缘故,一团一团的雾气在他们四周弥漫,远远的看见一个亮着烛火的屋子,
这人说是是在房子附近发现他的,说那人蓬头垢面,脸上的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块两块的耸拉着,血肉模糊。
官员提问说你好像对他特别熟悉,你是怎么知道这人是凶手的。
面对怀疑这人也没慌神,他向他们发誓,本人只是一个贫苦百姓,烧杀抢掠一律不干。
官员不信,不悦道:“你这人装到现在也是够累的,格外殷勤不说,这脑瓜子着实不太聪明,你忽悠别人可以,忽悠我你也太天真了吧。这屋子是我住的屋,我连我屋后头有没有凶手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傻子,你这憨的够够的了。我也不和你多废话了,你就在这说吧,让你顶包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怎么还不把我抓住,我承认是我把这些新娘给杀死了。”
官员上前就是一脚,这人措手不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当我是没眼睛吗?就看你那心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我劝你把人交待了,不然有你苦头吃。”
那人是个软骨头,扭扭捏捏的才开始放炮,说前几日上山砍柴时碰到一老婆婆,衣服破破烂烂,像个乞丐一样,老太太没长眼睛,把他撞得险些倒地。
他就破口大骂了两句,老太太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恳求他原谅,他气到嗓子眼,正想揪住老太太的衣襟,胸口突然一痛,紧接着全身的骨头好像断了一样,痛到他眼冒金星,刚才还跪着的老太太在他眼皮子底下潇洒起身,他说不出话也抬不起头,整个人都被钉在地上。
“给我办件事,明日子时你去开肉铺的钱家把姑娘给做了,不用担心,只要是按着我的要求来,我定不会亏待你。我已将东西放在你家,记住,把药吃下,这对你有好处。”
“大人,我也是怕被她给杀了,我真的迫不得已啊。还有,我当时确确实实在这附近遇见她的,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做了亏心事,良心过不去,而且杀死钱家姑娘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这人苦苦哀求,却被官员一脚踢开。
看来这老巫婆有这本事,仅凭一把药就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为杀手,不怕是下了蛊。
官员在这当了几年官,也是没能找到老巫婆,好像人间蒸发了,老百姓们看在日子还算平稳安定的分上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他本事高,当地百姓很多都成了他的徒弟,皇帝听闻此事倍感欣慰。边疆地区常年都是水生火热,多年前因缺乏对边疆的管制,导致倭寇多次侵入边境,烧杀抢掠,皇帝不以为意,只为花天酒地,以天下苍生之不顾,官员多次上朝劝谏,一怒之下将官员发配到边疆地区了。
这也倒是顺了官员的心意,他乐哉,人家幸哉,一文官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看是凶多吉少了。
哪知是他隐藏实力,跑到这儿没了束缚就像成了浪客一般,姿意又潇洒。
那次,袁贵祥正是被官员的手下所救,这条路上往来经商频繁,时常都会有偷盗之事,官员秘密训练了一帮人,用来守护这一方安宁。
袁贵祥深受感激,事后本想送些银两感谢官员,但是却不见踪迹,听他手下的人说他消失的前一晚上还和大伙喝了酒,酒喝多了,有了醉意,一帮大老爷们围在官员四周,突然痛哭流涕,“大伙敢说我活到现在,就没见过哪个官员肯到我们这的,你人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哥,我们这好看的姑娘多的是,路上歹着一个,你就娶了吧。”那天他还好好的,可第二天镇里头又死人了,一大娘去报官,但是却总也等不到他,去他府上,也是不见人,后来好几日了,有人动身去巡山,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近邻有人耳语说他肯定跟之前的官员一样吃不了苦跑了,还有人说会不会是之前那个老巫婆来报复了。
巫坟之事还没眉目,华南燕子阁开始蠢蠢欲动,这是近些年兴起的一个组织,主要从事情报的搜集,阁里的人不多但却能知晓天下,旁人都无法知晓他们的能力,因为他们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你的前世今生摸的一清二楚,小到家里有几只苍蝇,大到开天辟地,只要你开口并能爽快出钱,就一定可以给你办到。
杨苌仪惯瞧不上那些投机取巧的,袁立青可真所谓竭尽手段,这全天下不都知道了柳榆川这号人物,也不知他前世倒了什么血霉,谁都不放过他,刀山火海都要让他上刑场,断下绝路。
“柳榆川可真是神人,一次失踪,就造成如今多方势力你争我打的局面,这块肥肉我们怎么不去抢抢呢?大人,您说是吗?”
“前几日天山派掌门袁立青与我书信想要帮找柳榆川的下落,找到之后必有重赏,但我拒绝了。”
属下不解,燕子阁可是江湖中兴起的组织,江湖地位还不牢固,平时也靠着接活为生,算上三个阁主,总共也才六个人,急需稳固势力。现在就需要一枪打响知名度,大阁主怎么放着钱不赚呢?
他斗胆有不服姿态,也难逃大阁主的利眼,此刻正被大阁主虎视眈眈盯的冒冷汗。
“大人,你这别,我也是为咱燕子阁考虑,毕竟也是你一手撑起的,要是你不愿意,就当我多嘴。”
“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景子你把彩燕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
“赶巧了,阿哥要叫我,我就来了。”紧闭的大门被清亮的声音震开,曜到晃眼的光线裹挟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头上赤金点缀衔珠冠压着乌发,耳垂悬着的双螭纹累丝金坠子撞出清越声响,颈间素银缠枝莲项圈衬得肌肤胜雪,腕上三串金刚结红绳将广袖随意束起,腰间蹀躞带垂着的鎏金香囊晃出残影,身着腥红织金丝银边马面裙扫过石墩。
小景子闻见其声慌忙躲到柱子后头,这女子颇为泼辣,走到路边,小狗夹起尾巴,鸟儿直冲云霄,野狼都能往后退,却唯亲爱她的哥哥。小景子曾是个街头浪客,喝酒云游四海是他一生梦想,不巧一次意外被吴昉当做小偷,小景子白眼都要翻上天,“我说大哥,我一没偷,二没抢,你凭什么抓我,我就是好心把小女孩掉落的玉坠拾起给她,你就无缘无故揪着我的衣领不放,搞嘛啊!”
小景子被他吊着,脚尖都够不着地,呼吸都开始困难,吴防就是一句话不说,像个哑巴一样,“救命啊,救命啊,他要杀人啦。”
被他这么一喊,周围人聚得更多了,小景子也得意不起来,怪自己出门不看黄历,倒霉运溜到他头上。
“啊!”
小景子又一声痛呼,胸口被踹的剧痛,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拧眉看去是个假小子,一身墨色紧身素衣勾勒的紧凑有致,"阿哥,这个人怎么处置啊?"
“放他走好了,看他这样子有胆子偷东西嘛。”
小景子点头点了一半发觉不对劲,这话听来还是在挖苦他,他像狮子样发怒道:“我本来就没偷,是你瞎,好不好。”
这话一说出来,女孩不乐意了,“我哥不瞎,他可厉害了,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好了,艳儿,我们走了,给你买梅花糕。”
这声那叫一个温柔,甜的都快滴到他心里去了,身子抽搐了一下,他开始疯狂抓着头发,“你们回来,揍了我一顿,就放着不管了吗?”
他死不乐意,就坐在地上闹腾,周围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们俩倒好,头都不回一个。这事他一直记到现在,每次一说起来,这彩艳就往后仰着大笑,笑得呼吸困难,骨头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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