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紫岭怨娘(三)
“宗主,这应该是梵音文但现在却没什么人用了,所以…”鹤辞说。
没等他说完篱洛渊说“所以就是不知道?”
鹤辞没说话,心想:你年纪算不知比我大了多少这天文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什么啊!
“梵音文,我道是知道一些。”白川闻声走了过来,一手推开鹤辞。
鹤辞“……”
白川说“景初年间,紫岭村突现一怨娘,怨气冲天,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数万村民惨遭毒手。
初一道长闻讯赶来,见怨娘已成气候,难以力敌。他取出祖传问天鼎,借天地之力将怨娘镇压于山底。在封印过程中,初一道长意外发现鼎中藏有一卷秘法,记载着将尸鬼炼化为傀儡之术。此法阴毒,却能驱使亡者为己所用。初一道长犹豫再三,终将秘法收起在上面加了几道禁置,使世人无法看透。
此后,紫岭村重归平静,唯有山间偶尔传来怨娘的呜咽,”念到这儿白川停了下来又说“嗯…后面的嘛,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这事跟那个怨娘脱不了关系,把她抓过来问一遍不就好了?”鹤辞说。
“不知道真想你就别乱出主意!”白川白了他一眼转身说。
“但墙上面画的好像跟那纸上面记载的不太一样。”箫烬说。
那四面墙上还零星有几个字:景初年间,青城山有位道号玄阴的道长,听闻怨娘一族掌握炼制尸鬼为傀儡的秘术。他心生贪念,趁夜潜入怨娘家中,以符咒灭其满门,夺走了那卷泛黄的秘法。怨娘含恨而终,魂魄化为厉鬼,在旷野游荡七日七夜。
玄阴早有准备,以黑狗血画阵,用桃木钉将她魂魄钉入一具无主女尸。女尸双目赤红,指尖生黑甲,却因符咒束缚无法反抗。玄阴抚掌大笑,从此多了个刀枪不入的傀儡。
每逢月圆,那傀儡眼中便淌下血泪,浸透了缚魂的朱砂绳。
“那这还挺有意思的啊!”篱洛渊伸了个懒腰,有些泛懒“一个故事三版本。”
“那可能是怨娘的三生三世,总之现在要先找到老村长。”箫烬说。
篱洛渊揉了揉眼“看来那老头不在这儿,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箫烬晲了他一眼“就你懒。”
“如何呢?半夜能起来找到这儿已经不错了。”说着就往出口走但这时那个石门又升了上来。
篱洛渊“……”
他回过头冲箫烬尴尬的笑了笑“好了,这下想回也回不去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四周墙壁开始渗出绿色液体。
箫烬脸色骤变,一把拉住篱洛渊往后退去。那些液体滴落在地面,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头顶传来石块松动的声音,碎石不断砸落。
几人被逼到中央挤做一团,警惕地环顾四周。
白川抱着自己的尾巴“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生物正在爬行。墙壁上的壁画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那些古老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石壁上缓缓蠕动。
篱洛不紧不慢的指着身后的鼎“要么躲进去。”
他们站在鼎的边缘,结果那鼎中间却装着不知什么时候的死水。
白川有些嫌弃说“姐姐我令死也不下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废话。”说罢鹤辞拉着白川和箫烬跳了下去。
篱洛渊愣了一下还是跳了下去。
那些细小的虫子在马上碰到鼎时折反回来,那液体也在快要碰到时慢慢陷入地底。
那一滩死水虽然看着脏但水下还是很清澈的,甚至还有一股香气。
等他们浮出水面已经离开了那间密室。
沿着蜿蜒的河道前行,脚下是湿润的泥土,偶尔踩到几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看见不远处那盏微弱的黄灯在夜色中摇曳,像是随时会被黑暗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河水的腥味。
老村长此刻显得异常平静,与昨夜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站在人群中央,手持一根雕刻着古怪纹路的木杖,正用焚音语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村民们围成一个大圈,每个人都举着火把,火光映照在他们麻木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仔细看看参加祭祀的村民比昨夜多了整整一倍。
许多陌生的面孔混在其中,他们眼神空洞,动作僵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河岸边摆放着几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布面上渗出暗红的血迹。
老村长突然提高音量,村民们齐刷刷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
箫烬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看见河水开始泛起不自然的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水下游动。
篱洛渊轻轻碰了碰箫烬的手肘,用眼神示意他看河对岸。
在对岸的树影里,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边。
篱洛渊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衣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老村长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村民,他们眼神空洞,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祭祀用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腥臭味。
"仙长怎么来了?"老村长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没等篱洛渊回话他接着说"来的正好,今晚的祭祀还缺几个主祭品,也不用我去抓了。"
周围村民正在缓慢地围拢过来。那些村民的指甲都变得细长。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篱洛渊终于开口"看来你就是那个道长了吧,你把整个村子都变成了你的尸魁包括怨娘。"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老村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永生!"老村长突然激动地挥舞着枯瘦的手臂,"很快整个紫微岭都会加入我们!"
就在这时,最近的几个村民突然暴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了过来。
箫烬的剑光闪过,砍下了最先扑来的村民头颅,但那具无头尸体仍然在向前爬行。白川鹤辞甩出符咒,金色的光芒在夜色中炸开。被照到的村民发出凄厉的嚎叫,皮肤开始冒出黑烟。
老村长见状,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容。"你们都要留下来!"他嘶吼着,不知何时手上缠了几根朱砂绳,下面连着个怨娘的娃娃老村长见状,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容。"你们都要留下来!"他嘶吼着,不知何时手上缠了几根朱砂绳,下面连着个怨娘的娃娃,那娃娃突然咧开嘴,发出刺耳的尖笑。
河岸边阴风骤起,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青石。老村长佝偻的身躯突然挺直,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血红的朱砂绳。绳下悬着的布娃娃在风中摇晃,针线缝制的嘴角诡异地向上扬起。
"你们都要留下来!"老村长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疯狂,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他猛地扯动手中的朱砂绳,布娃娃的头颅突然诡异地转动起来。
白川鹤辞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迅速转身,只见一个身着残破嫁衣的女子无声无息地站在河岸边缘。嫁衣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女子的脸却隐藏在厚重的盖头之下。
箫烬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冷声道:"那个应该是怨娘的本体了。"话音未落,那嫁衣女子突然暴起,惨白的手指直取离她最近的篱洛渊。河面顿时翻涌起黑色的水花,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试图抓住岸上之人的脚踝。
白川鹤辞掐诀念咒,一道金光自指尖射出,将最先扑来的几只鬼手击退。篱洛渊身形飘然后退,袖中飞出一道银符,在空中化作火凤扑向怨娘。怨娘的盖头被热浪掀起一角,露出下面腐烂的面容。
"小心朱砂绳!"箫烬突然喊道。只见老村长手中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延伸到了四人脚下,在地上蜿蜒如毒蛇。篱洛渊迅速结印,一道水幕拔地而起,将朱砂绳隔绝在外。怨娘发出凄厉的尖啸,嫁衣上的金线突然活了过来,如同毒蛇般射向四人。白川鹤辞挥袖间布下剑阵,将金线尽数斩断。断裂的金线落在地上,竟化作一条条扭动的小蛇。
老村长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没用的...你们逃不掉的..."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漆黑的鳞片。
河水沸腾起来,更多的鬼手从水中探出,岸边的柳树无风自动,枝条如鞭子般抽向四人。箫烬的剑终于出鞘,寒光闪过,最近的几根柳枝应声而断。断口处渗出暗红的液体,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篱洛渊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将试图靠近的鬼物逼退。
怨娘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篱洛渊身后。腐烂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的后颈,他淡定的转身抓住那只手,将它钉在了地上。怨娘发出痛苦的嚎叫,嫁衣无风自动,更多的金线从袖中射出。
篱洛渊趁机结印,一道雷光从天而降,正中怨娘天灵。
老村长见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的朱砂绳突然绷直,将布娃娃甩向四人。娃娃在空中炸开,无数黑色飞虫涌出。箫烬剑锋一转,剑气化作旋风将飞虫卷入其中。
白川鹤辞趁机咬破手指,在剑身上画下一道血符,随后剑指苍穹:"破!"一道金光直冲云霄,随后化作光雨洒落,所到之处鬼物灰飞烟灭。
怨娘的身形在金雨中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老村长跪倒在地,身上的鳞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身体。"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
河面恢复了平静,月光重新洒在青石板上。四人收势而立,夜风拂过他们的衣袍。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他手中的朱砂绳越缠越紧。怨娘的身影时而凝实时而虚幻,"这条河里的怨气养了她三十年!"
怨娘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