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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虽然他人品不太行,但也是本科毕业,也有个不错的工作。
但进了局子,他就彻底完了,哪个公司会要一个有牢底的人?
他一开始还在装傻,但听到平头把他供出来和把在微信上的交易记录给警察后,他彻底慌了。
出做完笔录出来时,潘云狠狠瞪了庄秋渝一眼。
三个小时过去了。
警察把潘云和持刀四人组的处罚分别是寻衅滋事罪判四年有期徒刑和胁从犯,但介于持刀四人组认错良好并且坦白,所以只判了一年。
潘云走之前本来还想叫嚣几句,奈何警察就在旁边,他只好闭嘴。
潘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没弄上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女警察温柔的推开门。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走在路上,陈时泽嘟囔道“累死我了,好困”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哎?不过秋渝你怎么和这位帅哥认识的,打架这么猛,一个顶俩了。”
庄秋渝有些讶异的看了季屿林一眼。
“他是魏老师的外孙,现在在沈老师班里。”
这次还没等陈时泽说话,林渝颜就吵说了起来。“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她猛的一回头看向季屿林。
“学长你是不是叫季屿林?还是高二的年级第一?”
她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还有还有,学长你还是市三好,还是校草!”
庄秋渝和陈时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靠!Buff叠满了 !
“不是我说,颜妹妹,帅哥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不会是想早恋吧?”
“时哥你说什么呢!?我肯定不会早恋的,我要好好学习,你和我哥就放100个心吧!”
看着林渝颜和陈时泽吵闹的样子,庄秋渝笑了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是你亲妹妹吗?”季屿林问庄秋渝。
“嗯,她随母姓,我随父姓。她比你小一届,也在九中。”
“拜拜!”
陈时泽已经到小区楼下了。
“拜拜,路上小心。”
“嗯”
“学长你住哪里?”
“我隔壁”
“你岂不是说你们是邻居?”
“嗯”
那天晚上,林渝颜住在了庄秋渝那,幸好有个客房。
季屿林回家时也没看见季怀仁,季怀仁回不回家对他是无所谓,但是他在家真挺烦人的。
凌晨一点季屿林听见屋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小偷,但仔细想想,他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起来看了看,庄秋渝被报复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虽然他没有仇敌什么的,但不怕十万就怕万一。
“啪”的一声,季屿林打开了灯。
炽白的灯光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白晃晃的灯照的人心烦。
“你在干什么?”季屿林语气冰凉的问季怀仁。
听到声音的人一愣,抬头看向他。
“你……,算了,你妈给你留的钱呢?!”
季屿林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季怀仁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说道“你别管了,钱呢?!”
季屿林上前几步抓住季怀仁的衣领,拽着衣领把他从地上扯起来。
手臂青筋暴起,有着不属于18岁少年身材的成熟。
“说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宛如索命的恶鬼。
季怀仁看着眼前的少年,陌生,非常陌生,他从来没了解过这个儿子。
季怀仁气得面红耳赤,使劲一推,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屿林被推得一个踉跄。
“我他妈问你钱呢?!”
季屿林按了按眉心,这钱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艹,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子问你钱呢!你他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钱在哪?”
他说完抬脚就要踹季屿林,可他忘了,这早已不是他可以随便打骂的季屿林了。
季屿林抓住季怀仁踹向他的腿,向后一扯,季怀仁的身体就忍不住的向前张。
“啊——”
还没被打,就吓成这样了,怂,怂的彻底。
季屿林膝盖直冲季怀仁的脸。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季怀仁从他桎梏中脱身出来,脸上青了一块。
眼珠子瞪得要突出来,红的像得了病。
“你他妈的敢打你老子,我草尼玛。”
季屿林看了他一眼。
“想要钱?简单,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我要把户口迁出去。”
季怀仁眼睛瞪得似乎更大了。
“你要把户口迁出去?!你他妈知不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呵,没有父慈子孝,没有父爱,只有打骂和施虐,哪来的爱?
“二选一,看你选哪个。”
钱是季屿林妈妈留给他的。
当年魏城和他姥姥白锦极力反对白憬和季怀仁的婚事。
但白憬一意孤行,甚至放出以后的婚姻生活不需要父母的狠话。
魏城和白锦还是没能对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狠下心,一直在暗暗帮扶他们。
直到季怀仁开始家暴和喝酒。
白憬才对这个男人彻底放下幻想,人渣就是人渣,而季怀仁是一个不知悔改的人渣。
季屿林现在也很纠结,他不想把钱给季怀仁,但他想把户口迁出去。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总要放弃一个,这一次可能是季屿林唯一一次能摆托季怀仁的机会了。
无声的对峙,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会选什么?!
钱?!还是自己?
季屿林感觉自己真是有病,过去18年中,自己一直希望被选择,可现在呢?父爱这种东西,他没有,也不可能的到。
那他就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风格外的凉。
吹的季怀仁脑子很不清醒。
他居然在他那存有暴力因子和冰冷的内心里找到了流动的鲜红血液,他的心脏仿佛还在跳动。
刨开那层寒冰,他的爱少的可怜。
他的儿子,妻子,家人,都离他而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上前迈了一步,但紧接着,少年也就向后一步。
“儿……儿子。”
季怀仁颤颤巍巍的,高大的身影在此刻变得渺小起来。
当真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父亲。
季屿林眼睛有些红,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墙。
他好像是流眼泪了吧?
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季怀仁靠近的身体,感觉头痛欲裂,泪水似是干涸了,印在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眼角的泪痣好像也泛起了红色。
季屿林想,他真的,真的,挺爱哭的,可他不能哭,眼泪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它只能博取到弱者的同情。
“别过来”
“阿屿,把你妈给你留的钱给我。”
看着季怀仁逐渐癫狂的神色,季屿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冷,冷的发寒。
“户口,我要迁户口。”
只有把户口迁出去了,那除了血缘上的联系,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不离开,季怀仁会吸着他的血过一辈子的!
“你是我的儿子!这辈子都他妈不可能改变!”
季怀仁不可能会放开季屿林的,他还指着季屿林给他养老,钱和未来,他一个都不可能放弃。
哪怕他只能从季屿林这里得到一点,那也比没有强!
这时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的声响让屋里的两个人都向门口看去。
季屿林率先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魏城。
“姥爷,您怎么来了?”
魏城向里一看,又和季怀仁对视。
他慢慢走进来,“啪”的一声开了客厅的灯。
回答着季屿林的话,眼睛却看着季怀仁。
“我给你爸发了消息,我会来找他。”
季屿林:“?”
“姥爷,您是说半夜来是吗?”
魏城看着季屿林,眼中有心疼划过。
“我本来是想半夜来,不让你知道的,唉,算了,你先回房间吧,我会帮你解决。”
季屿林的嘴微微张了张,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身回了房间里。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他感觉他身上好冷。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一个不爱他的父亲,一个还在生病的母亲。
虽然母亲的病还有希望,但存在在他身上的爱,轻的像可以随风飘散。
他身上的爱,抓不住,摸不着,他不敢拼尽一腔去爱,他怕他会撞得头破血流。
后来魏城打开门,跟他说“可以把户口迁出去了。”
季屿林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他不知道魏城付出了什么代价,可能是很多钱?也可能是别的。
只是这份代价不用他承受。
“姥爷,代价是什么?”他声音微颤,看向魏城的眼睛里灰蒙蒙的。
其实魏城并不想告诉他,但季屿林应当有知情权。
“30万”
!!!!
这也就比妈妈留给他的钱少了五万。
不过他心里也苦的,酸涩的不要命,三十万,斩断他和季怀仁之间的父子关系。
“姥爷,这三十万我会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阿屿,明天搬出去吧,这三十万不用你还,就当我这18年以来欠你的爱。”
是的,在白憬生病前,他不知道魏城长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他的姥爷,是个很厉害的画家,很多人都喜欢他的画。
妈妈说,姥爷喜欢画画好的孩子。
“嗯”
“还有,阿屿,你的户口就不要迁到你妈妈那里了。”
“我会给你安排一处房子,你住那里就行,住在哪里,位置你挑。”
“嗯”
季屿林无声的听着魏城给他的安排,他却想起了庄秋渝,他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魏城按了按眉心,说“剩下的事明天早上再说,你现在没有经济收入,转户口也是有点难度的。”
“嗯”
这回季屿林可以安心睡下了,睡前,他看了一眼手机。
看见了几条庄秋渝发来的信息。
三十分钟前,凌晨一点半。
-.-:你明天还去图书馆吗?
现在,凌晨两点
-.-:你家怎么了?好像很吵,没事吧?”
yl:没事
-.-:你居然还没睡?!
季屿林“……”
ly:半夜给我发消息,难道你希望我不回吗?
-.-:不是不是
还附赠一个摇晃双手的表情包。
季屿林:你为什么不和你爸妈住在一起?
虽然庄秋渝不知道季屿林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他还是回答了。
-.-:意见不和,我们关系不怎么好。
季屿林看着眼前的聊天记录,忽然就很羡慕林渝颜,有个哥哥爱他。
ly:哦,明天去图书馆吗?
屏幕那头的庄秋渝眼睛一亮。
-.-:去!明天上午七点一起去,行吗?
yl:嗯。
-.-不见不散,晚安。
yl:晚安。
季屿林手指摩挲着屏幕,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家人,一个活生生,爱他的家人。
第二天庄秋渝六点就起来了,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过早上起来倒是精神。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要和季屿林去图书馆,给季屿林发消息他没有回。
庄秋渝就想去对面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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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改改改不断改文到厌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