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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万论千〔二〕
“不是,真有这样的神人啊,敢和金兰楼对着干,今天不白来,都不白来。”甚至还有人偷偷叫侍女拿点瓜子。
拍卖会老板一口茶水全喷出来了,这是来砸场子的吧,不想活了请别戴上他啊。
程玉张口,“四百两。”林听晚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奸笑。
隔壁包厢再次出价,“五百两。”
“一万两。“程玉合上竹扇。
“一万零一两。“似乎换了个声音,程玉不再加价。
掌盘冷汗直流,不敢说话,这加价的人敢得罪金兰楼,他可不敢,老板听出来了金兰楼这是不想要了,逗人玩呢,赶紧出来打圆场,“一万零一两,成交,一槌定音,霜锷刃归贵客所有。“宾客们在心里默默心疼两秒这位神人。
老板给了掌盘一个眼神,掌盘立马进行下一场拍卖,包厢随后传来敲门声,“贵客,小人前来请罪。”
程玉把玩着茶杯,懒懒地开口“不必进来了,在外边说就行了。”
老板提着的心终于死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金兰楼楼主所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小人未安排妥当,搅了贵客兴致,非寻常过失,实乃不可饶恕之罪也,小人想出几点弥补措施,恳求贵客海涵。“
包厢内没传出声音,“贵客拍下的东西均由小人买单,羽凡城以后制造出或得到好物件必先给贵客送去消息,贵客若喜欢,第一时间送到金兰楼。免得贵客踏足贱舍,浪费时间。”
程玉看了眼下属,下属领命打开门离开,开门声吓了老板一跳,哆哆嗦嗦看着侍卫离开。
“那就这么办吧,下去吧,“老板擦了擦额间的汗赶紧离开了。
程玉拿扇子指了指隔壁包厢,又指了指屋顶,展开竹扇扇了扇,慢悠悠喝了杯茶,“出去准备一下吧,该离开了。”
林听晚戴上面具,推门而去,后用轻功迅速离开了。
敢这么得罪金兰楼,非富即贵,多半是奔着林听晚来的,要对着金兰楼早动手了。
隔壁包厢,加价的人摸着身上的玉佩不说话。
侍卫感觉要家徒四壁了。
坐对面的挚友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了,“易兄,你告诉我这叫什么?咱们过完今天就不过是吗?连声音像也不放过,你,我,我真受够你了。“
“你少管。”
“你去哪弄这笔金子,我可没钱。”
“你有,先欠着。”
“真服你了。”
程玉回到住宅时,林听晚已经拿上乌啼剑在院中习武了,他坐在院中的凉亭,一边欣赏林听晚的剑术,一边听着属下汇报情况。
“易淮,字云峥,年十九,现北凛国北部护疆将军,统领十万大军镇守北疆,近陛下大寿,回都祝寿。”
“易淮是何时出现的?”程玉皱起了眉头。
“前三年参军,一年后在主将战死情况下,他带领军队以少胜多打败蛮人,至此一战成名,封了将军。”
林听晚在朝时,他还是个屁大点的孩子,“来自哪里?”
“恕属下无能,未能查到,此人之前在参军前来历不明,说是来自于流民,大抵是无稽之谈。”程玉笑了笑,居然还有金兰楼查不到的事。
林听晚跳进凉亭,把剑放在石桌上,并竖了一个大拇指。
下属把详细情报递给林听晚,“姓易?”她觉得自己的头被打了一下。
“之前不知道你还认识姓易的人,认识吗?”
“不认识,但易姓熟,不过他这个易不一定是我认识的易。“当年的那群孩子不该这么快就有如此成就,也不会冒这么大险。
“那奇了怪了,这人与金兰楼没有任何联系和交际,上边要动金兰楼也不会派个将军来,这人只可能是听见你的声音认出了你。”程玉右眼皮跳了跳。
“啊?我亲爹来了,也不能仅凭个声音就认出我吧。“林听晚回忆了一下,绝无此人。
“据我所知,这人在查你。“
“也可能认错了。“
“谨慎些吧,后天我们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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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查详细点吗?”易淮问他的挚友。
易怀安从椅子上蹦起来,“大哥,金兰楼的人那是说查就能查出来的吗?金兰楼是北凛最大的情报网,它不想流露出的消息谁也甭想查到,能知道她是金兰楼核心人物,我还花银子了呢。”
“连现在在哪也查不到吗?”易淮宁可错一万次,也不想放弃一丝希望。
“哥,别闹,真查不到,从拍卖会上人就消失不见了。别说住哪,行踪都找不到。”
易淮看起来都该哭了,“求求你。”
“真不行。除非我比程玉还有钱,才有可能查到。”
易淮只好作罢。
翌日,林听晚一大早起来就听见隔壁商讨声,烟味都蔓延到她这屋子里了,简单洗漱后,戴好面具去了隔壁。
她用凌寒单挑竹帘,烟味扑面而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各位愁意这么大。”
“林小姐啊,没多大事,我们一把老骨头了,禁不住这么早起来记账,用烟斗清醒清醒。”其中一位账房先生从一堆账本抬起头来说话。
林听晚往前看,主座上坐着程玉,带着副金丝叆叇,墨发都没梳起来,随意披在身后,察觉到林听晚来了,抬头说道:“阿晚,出去,烟会熏到你的。”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林听晚坐在账本上,玩起程玉的头发。
“我都安排好了,今晚离开。”程玉都没有闲空管头发了。
“啊?这么快。”林听晚给程玉编了个小麻花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程玉推了推林听晚,示意让她出去。
林听晚在屋顶呆了会儿,“饿了,出去买点吃的。”
她换了一身行头,女扮男装,带了个木制面具,墨色于身,玉冠束发,免得太过惹眼。
林听晚拎着刚买的点心,看见糖葫芦眼前一亮,“吾之最爱,糖葫芦是也。”
老翁将糖葫芦递给林听晚,突然有人撞到她,糖葫芦掉地上了,“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林听晚咬牙切齿地说。
扭头就看见易淮了,本人比画像长得帅嘛。
易淮给了易怀安一眼刀,“不好意思,公子,与友人玩闹,不小心撞到你了,本将……我再给公子买一串。”
易怀安表示,这可不怪他,堂堂大将军禁不住他一撞,这将军位还是给他做吧。
“买吧,我原谅你了。”林听晚爽朗一笑。
“公子,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可否摘一下面具?”易淮逐渐靠近林听晚。
“抱歉啊,公子,我朋友是变态,别理他。”易怀安赶紧制止。
林听晚没想到自己都特地变音了,还能被易淮说熟悉,“应当不认识,我还有事,谢谢你的糖葫芦。”
易淮还想追着问,易怀安一胳臂就给拽回来了,“哥,我求你了,人家是个公子,在这样,老狐狸们该说你是断袖了。”
“可,她身高也不低,扮男儿也很难看出。”
“乖,咱还得回京祝寿呢,走了。”虽然易怀安也很想找到她,但这么年找人出了不少笑话,该慎重点了。
等林听晚回住宅,一推门就看见程玉拿着竹扇一敲一敲敲着右手,“呀,终于回来了,我寻思你为国效力去了。”
“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程楼主,我给你带点心了。”林听晚赶紧给点心递过去,顺手拿走竹扇给程玉扇扇风。
“没碰到什么事吧?”
“啊,没有,就是碰到易淮了。”
程玉气的牙痒痒,“现,在,就,走!”,一把拿回自己的竹扇。
“着什么急,易淮也许是自己人呢。”
“你想回凛中吗?”
“不回。”
“你实话实说。”
“北凛疆北刀下魂,不回凛中做朝臣。你那竹扇上刻着呢。”
程玉盯着刻字,抬头看向林听晚,“那就不该接触易淮。”
“不会了,林听晚永护程楼主,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位少年将军罢了,我们以后不会相见的。”林听晚笑着摆摆手。
路途上下了小雨,雨量不多,但缠人,细如牛毛,于林听晚而言,却如刀割。
程玉赶紧让人找了家旅店躲避这天有不测风雨。
“唉,客官,住房啊,有什么要求吗?”老板看门口来了一群江湖人士。
“热水浴,暖炉。”
给老板整懵了,又不是冬天,要暖炉干什么。
为首的人拍了块金子。
“马上安排,阿二快去仓库,给暖炉火炉都拿来!”老板立马吩咐下去。
林听晚泡了暖水浴仍暖不透泛着苍白的身体,从浴桶出来时没走两步就疼的摔在地上,给在外边的程玉吓坏了,刚想推门,就被一句“不用”堵了回去。
不一会儿,侍卫抻着医师赶紧进来,给林听晚进行了针灸,扎了她一身的刺,才使痛感没那么重。
等针尽数拔去,程玉端着热汤药,一边哄着一边喂药,“阿晚啊,阿晚,乖乖喝药,等到地方了,我给你买只鹰,买只最威猛的鹰,能配得上我们家阿晚的鹰。”
“你好像在哄小孩子。”林听晚从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在哄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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