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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北
季十九和钟寒早已在候机室等候多时,但迟迟不见夏柒的影子。随着广播时间的催促,距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
钟寒淡定地喝了口咖啡,不急不慢地说道“看来这趟飞机咱们做不了了。”
季十九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因为等了很久,而且这件事情来说对她非同小可。
东北是自己很小的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同时,那个匿名发消息的人显然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又拿起手机给夏柒打了个电话。
“喂?夏柒你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没…有…有…东西……”电话那头续续断断,很快就失联了。
钟寒看了一眼季十九,眼底下面藏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失联了?”
季十九点点头,钟寒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奇怪?
“要不再等等?她既然答应了,就自然会来。”钟寒的语气有些迟疑。
钟寒的话说的很轻,落在季十九的心里面却很不舒服。
大概在季十九第三杯咖啡见底后,季十九表面波澜不惊,胃里却一阵翻涌。
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中间遇到点小插曲。”夏柒惭愧的站在众人面前,虽然神色略显匆忙,但依旧保持着一丝玩味不恭。
不过奇怪的是,她并非一个,夏柒旁边还站着一个很面生的人。
看上去有些紧张,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齐皖北
季十九和钟寒十分不解的看向夏柒。
她轻描淡写地对他们说道“路上捡了个‘麻烦’,但他似乎知道些我们不得不听的事情。”
钟寒深深的看了夏柒一眼,目光向右移,又落到了齐皖北身上,微微颔首,似乎意料之中。
齐皖北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说话就被钟寒打断了,钟寒起身谨慎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换个地方?”
季十九眸光内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堵。
夏柒到底在搞什么?
季十九挤出一抹笑,声音甜美道“好啊。”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机场,去了市里最贵的私人咖啡馆。
钟寒带着他们去了楼上不对外开放的Vip雅座包厢。
刚一落座,季十九的眼睛锁在了夏柒的身上,立刻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
齐皖北看着季十九,眼中有些惊讶,也有些决然。
“我叫齐皖北,是学民俗的,我一直在东北研究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关于一件能‘定魂’的法器。”
季十九很自然的品了一口咖啡,似乎并没有觉得奇怪。
尽管表面如此,但是她的心里面隐隐有了些许轮廓。
“我在查找资料时,在一个非常偏僻的档案馆里,找到了一本残破的笔记,笔记里不仅提到了那件法器,还反复的提到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季十九。”
咖啡落在季十九的胃里,惹的一阵翻涌。
季十九愕然:“我的名字?这不可能!那本笔记到底是什么时候的?”
齐皖北坦然的说道“笔记已经很久,至少是二三十年前的。”
季十九听到他说的话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根本不可能。
钟寒左手托着咖啡,目光却上微微有些内敛,从不正面去看别人。
季十九打量着眼前的齐皖北,胃里一阵翻涌,她突然想起早上没有吃饭,现在胃疼的有些难受。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呢?”
面对季十九的追问,夏柒和钟寒知道无法再继续隐瞒。夏柒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钟寒也放下了茶杯,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像是即将离弦的箭,紧绷得不成样子。
夏柒用手臂碰了碰钟寒,钟寒并没有搭理她,夏柒暗自在心里笑笑,浅声叹了一口气。
“好吧,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吧。”
她对上季十九的目光,差点没有绷直,不得不说季十九的脸了实在是‘难看’,原本的美人桃花面,在如今看来委实有点苍白。
夏柒唇角勾起一抹笑,可说话时的语气却是那么冰冷和严肃。
“十九,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找你了,早在两年前,我们就找到过你了。”
季十九听到这句话时微微有些愣住“什么?两年前?这不可能……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们,如果你们要找我,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两年前就不能找我吗?”
季十九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她知道自己的命格,也明白自己的特殊,可是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尽管现在她的心里像被热油烫过一样。
钟寒推了推眼镜,镜片仿佛闪着光,他如同智者般冷静地说道“因为你当时‘普通’的很彻底。有人用极高的手段,把你的风波命和关于过去的痕迹都封住了,就像一把珍珠藏在厚厚的贝壳里。你手腕上的定风波,就是在那时候系上去的,而我们是当年调查另一件事情时,发现了你。”
季十九听到钟寒的话时,稍微顿了顿,她的心里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季十九抓住了线索,两年前她的的确确去了个地方,妄想找到改命的方法,她本以为可以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很不巧,她非但没有找到却被人给盯上了。
不爽漫过了心头,季十九对着他们三个人无奈地笑笑。
她,没招了。
狡兔入笼,林深猎鹿。
季十九没办法退出去了,既然他们发现了自己,还在她身上下了这麽大的功夫,季十九心里想着倒不如借他们的势,改自己的命,反正他们也不是
冲着自己的命去的。
夏柒看季十九的脸色有所缓和,知道她季十九表面温柔,心里一准窝火。
“所以,十九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觉得虽然是我们先冒昧,不过我们的目的是有些重合,不是吗?”
季十九看了一眼夏柒,笑着说话但语气却透着冰冷“对啊,因为你们以为我和你们的目的相投,就给我做局,让我不得不成为和你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夏柒,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很好骗吗?”
季十九目光落到齐皖北的身上,皱了皱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猜猜我会不会信,我的目的很简单,没必要这么骗我。”
齐皖北低下头,不敢看她,张了张嘴,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据齐皖北所言:
齐皖北本是个学民俗的大学生,一开始自己只是去东北研究民俗,去了东北一个很偏僻的村子里,快靠近深山一带,然后他在某天晚上听到窗外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没有迟疑。
以为是附近的村民来,结果自己一打开门,发现什么人都没有,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刚准备关门时又来了一声,于是自己便鬼使神差出去看,最终在草丛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一剥开草丛又什么都没有,声音又在别处响起,久而久之当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深山里,自己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
在山里他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漆黑的夜里招手,像人一样恍恍惚惚地看不清,他以为是附近的村民,但一想那个影子一直在做同一个动作,也不说话,有点奇怪。
季十九看着窗外的景色,大片大片的麦田被甩在后面,模模糊糊的像看不清的影子,尾随在后面,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直向着东北方行驶……
她坐在车里听着不真不假的故事。
就突然想起之前,村民讲过夜里进山看到招手的人也不要回应,有时不是人在招手,是山里一些有年头的或吃了人的动物成精了来引诱你,看到直接往回跑,不要久看,它已经盯上你了。
齐皖北又讲自己害怕,于是自己撒腿就跑,跑着跑着就撞到了一伙人,那些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为首的头领看着自己,看了手下一眼,准备把自己给杀掉。
结果自己的玉先碎了,头领一看就说出了玉的名字,觉得他懂一些习俗这方面的东西让自己跟着他干。
为了保命,齐皖北自然是立马答应了。
然后首领带着自己进了墓中,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盗墓的,可惜盗的墓是空的,这年头盗墓的一般没饭吃。
谁也没有想到等到出洞口时,一只巨大的猢狲在门外候着,它把看守的人都咬死了,第一个先出去的人已经死了。
那猢狲满眼金光,直直地看地那一伙人发了疯似地扑过去,不久就被为首的人拿枪给杀死了。
本来到这里也没什么,直到后来他们回到旅店,首领的人让齐皖北去见他,给了他一个东西,一个铜制的类似玉佩一样的东西,又给他讲了铜佩定魂的故事。
说到汉代,一户人家在自家庭院里,挖出来一个铜佩,而当时那户人家以最小的儿子是个有些痴傻,痴儿的心智不亚于七岁的小孩子。
那户人家也没有把铜佩当回事,给那痴儿当玩儿的劳什子,他们的儿子一碰就昏过去了。
等到再醒来,神志居然都清醒了。
能识字说话他好了之后,那户人家觉得是铜佩可以使人的魂魄归于□□。
故曰:铜佩定魂
齐皖北说“你们别不信呀!”他说那个为首的是自己的前任老板,结果给自己说完那个故事居然消失了。不,准确的来讲是齐皖北醒了,他睁眼一看,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那墓中。
出于惊慌自己来不及冷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墓,当时天早就亮了,自己急忙地跑出了林子。
不过听他讲的故事经历早就是两年前的事了。
但季十九的心里留下一些不可告人的暗语。
她抬头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傻子?”
“噗……”夏柒强压下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齐皖北:……
季十九会心一笑,美丽的皮囊下面藏着巨大的猜忌,仿佛她的灵魂根本就没有笑。
是啊,她刚上车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在齐皖北讲的铜佩定魂的故事,铜佩、铜铃……还有定风波。
季十九的目光瞥到后视镜上,而夏柒对上自己的目光后,没有躲闪,只是笑而不语。
季十九白了夏柒一眼:你又骗我。
夏柒却递给她一个示好般的眼神:嗯,开心吗?
真是令人讨厌,季十九感觉自己不小心在泥潭里掺了一脚,弄了一脚泥。
结果,泥潭还问自己喜欢吗?
季十九忍不住向后仰头,定定神思考着:
钟寒、夏柒,为什么会和她走到一起?
季十九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她去找夏柒的那天,夏柒说“如果你想知道定风波,我可以帮你,请相信我,虽然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世间红尘皆有定数,而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找到一个东西而已,我对你并无恶意,甚至我很喜欢你的脾气。”
季十九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立马起身准备离开,刚准备一脚迈出门,后脚便传来了一句。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即使走得瞳孔一缩,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这个天气在屋内把门开着容易吹风着凉,而且外面还在下雨诶。”
“你说什么?”
夏柒:……犟种
看着季十九很坚定地站在那里,像一枝坚韧又孤独的百合。
心里想着其实季十九穿的米白色风衣,看起来挺厚的,外面下的雨也挺大的,着凉的话她还真不一定会着凉。
只不过自己只穿着黑色的背心,这么让冷风吹下去,真容易着凉的就是自己了。
夏柒随意地瞥了一眼外面的雨,确实滂沱。
本着再吹冷风就真的要流鼻涕了。
夏柒让季十九把门关上,季十九照作后,依旧是坚持着那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
夏柒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笑笑“回来坐下吧,和你秉烛夜谈一段。”
在夏柒口中,季十九得到了一些并不可信的消息,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允许了夏柒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当年事情的蛛丝马迹……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柒会跟着自己,而钟寒、齐皖北……
季十九幡然醒悟过来质问着夏柒“你们要找的人是死在西藏对吗?”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眼前同时一惊。
“你怎么知道?”
钟寒目光不由看向夏柒,皱皱眉:她,怎么会知道?
夏柒笑得更深了,打了个响指“binggo!你说对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季十九眯了眯眼,原本出门前化好的妆,现在已经有点乱,但完全不影响季十九的美貌,很久她才开口问道“两年前就知道我的,难道你猜不出我怎么知道的吗?”
夏柒皱了皱眉,妄想解释却被季十九抢先一步“不知道,对吗?夏柒,我觉得你们现在说的话没一句真的。”
她太轻信别人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怀疑过,这样子看上去很傻,不过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别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现在需要打感情牌,去了解他们,让他们愧疚。
季十九怔怔地看着夏柒,那种神情仿佛要把夏柒看穿。
“我甚至都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东西了,你现在很像豢养鹭鸶的渔夫,夏柒,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们盯了我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
钟寒看着车窗外延绵的风景无望无垠,但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我们并没有盯着你,只是注意,两年前你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我们和你一样,只是想查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十九的眼里透着清冷与怀疑“连你们也不知道吗?”
“或许夏柒知道,但是她失忆过,只记得一些朦胧的片段。”
钟寒转过头来,对上季十九的目光,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光。
“找到你?是因为你和当年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你手腕上的铃铛,被红绳缠绕着,剪不清,理还乱。”
“我!”季十九不可置信,她看着钟寒眼里的不解快露出来了。
而钟寒又回避了她的目光,季十九接着说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问题难道还不够大吗?风波面相加上纯阴的八字,鬼看了都摇头。”
齐皖北在主驾驶上,边开车边听着夏柒调侃道。
就这死命相,还干入殓师,阴到地府里了,阎王见了都说命硬。
季十九:……
“除了你的命相之外,我们在调查当年的事情里发现每一件事丝丝缕缕都多多少少带着你的身影,从两年前开始,我们追踪的人是恰恰都和你沾点边,这就让我们不得不注意你了。”
“至少,我们可以知道你不仅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沾一点眉目。”齐皖北镇定地解释,几乎堵住了季十九想要抹掉的一切。
季十九不语,只是浅浅地一笑。
钟寒继续看着风景,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回应任何东西。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两年前和我联络,而是等到现在?之前的借口,我只信了十分之七。”季十九看着夏柒。
她白皙的面孔下有着无比坚定的内心,好似谁也撼动不了一般。
只有夏柒知道,季十九骨子里面装的都是犟种。
不由又发自内心地感慨“因为你之前还是个普通人,呃……至少披着普通人的壳,根本不知道你是风波命,老实说,在红尘世间里有着温情冷暖,一辈子当个佣人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调查这件事,何苦?”
庸人自扰
夏柒无奈地转过头去做好。
季十九不肯说了,她就静静地坐在车里,低着头像是有什么不可明说的事情,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随着车子前行驶过,夕阳眨眼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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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十九(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他们都在骗我?
夏柒(对着齐皖北,恨铁不成钢):你能编的再假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