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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梯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严澈就带着秦钰来到了青鸣峰峰顶,这里怪石嶙峋,目之所及,皆是奇花异草。
严澈好奇秦钰一个凡人来这里做什么,秦钰撒了一个小谎,说昨日降下天火,她的夫君被天火所伤,身体溃烂,她要在这里寻一些灵草为夫君治伤。
“夫君?”严澈拧起了眉头,“你有夫君了?”
“是啊,昨天刚成的亲。”
“唉,怎么不早说,”严澈嘟囔一句,神情有点沮丧,“好吧,你要找灵草去北边找,那里多得是。不要去南边,那里是天梯,记住,千万不要靠近天梯,会遭天谴的。”
严澈说完,乘着长剑倏地消失了。
秦钰辨明方向,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大步走去。
她被一道朦胧的白光吸引,越往前走,白光越亮。
终于,前面有走兽踩踏过的痕迹,秦钰猛跑了几步,看到了家中的那头老青驴,以及牵着青驴的鹤雪烬。
鹤雪烬手持长剑,朝着白光的源头——天梯,坚定地走去。
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的发丝如泼墨般飞舞,在通天光柱的映照下,他的背影透出一种孤绝的悲壮凛然,仿佛前面就算有千难万险,他也要毅然决然地走下去。
秦钰大喊一声:“雪烬!”
鹤雪烬回头,看到秦钰的一瞬间,坚毅的表情顿时化作满脸柔情,“钰儿?你怎么来了?”
“你跟我回家!”秦钰拖着鹤雪烬的手臂往回拽,“你疯了?肉.体凡胎敢跟神仙叫板,咱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斗不过也得斗!”鹤雪烬十分坚决,“钰儿,昨天在婚礼上,我刚承诺过要一辈子疼惜你,咱们的婚礼被毁了,你之前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是因为他们!”他手指青天,厉声说道,“如果遇事我只会劝你隐忍,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丈夫?还有什么脸自称秦家的女婿?”
“雪烬,”秦钰感动得哭了,“别的事你可以替我讨公道,这件事不用,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还没还呢,我不想当寡妇。”
鹤雪烬被她逗笑了,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深情一吻,“傻瓜,我的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天界诸神不作为,忘了肩上担负的责任,竟然说出毁灭三界的混账话。我要让他们知道,三界小民也是有愤怒的,他们敢毁灭三界,我就上去先毁了他们。”
“姐夫!你冷静点!”秦平也登上了峰顶,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天梯是链接凡间和仙界的唯一渠道,没有应召,任何人不得登梯,你这是冒犯仙界,要遭天谴的!”
鹤雪烬冷笑一声,“天谴?我会怕它?”
他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眉宇间尽是狂傲,眼神如刀,周身散发着不屈于人的威仪感。
他张开双臂,仰天高喊,“天界诸神,你们听着,我鹤雪烬要强登天梯,你们有什么天谴,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天谴先灭了我,还是我先踏平这天梯!”
秦钰看着眼前的鹤雪烬,突然觉得很陌生,她认识的鹤雪烬,是内敛羞涩的,说一句挑逗的话,他都能满脸通红。
眼前的这位,锋芒毕露,霸道至极,有一种要将天地踩在脚底下威武霸气,他像一柄锋利的剑,更像一尊不可一世的神。
“姐夫,不要!”
秦平的话还没说完,鹤雪烬的长剑已经刺向天梯大门。
剑尖刚碰到光幕,鹤雪烬就被一道神奇的力量弹开,他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力没有倒下,可是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有结界!”秦平冲到天梯前,伸出一根手指,突然又顿住,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小心向前触碰。
跟鹤雪烬一样,树枝刚碰到光幕,秦平整个人就被弹飞了,重重摔在二三十尺外。
“雪烬!平弟!”秦钰分.身乏术,她把鹤雪烬扶起来,让他靠着一棵树坐好,又走过去扶秦平,秦平竟然比鹤雪烬摔得还严重。
秦平呕了一大口鲜血说:“怪不得天梯四周没人守卫,这么牢固的结界,就是掌门来了,也破解不了。”
秦钰看着受伤的丈夫和弟弟,愤怒至极。她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朝着天梯用力砸去,原以为石头会被弹开,神奇的是,那颗石头竟然穿透光幕,进入了天梯里面。
鹤雪烬和青驴一脸惊讶,秦平更是不可思议看着秦钰,“姐姐,那道结界、竟然对你没用!”
秦钰也很意外,她想了想,难道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结界才对她不起作用?
她又捡起一颗石头扔过去,石头就像落入水中,直接被天梯吞没。
她走到天梯大门前面,小心翼翼把手伸过去,那道被结界封印的大门,在她手中,就像一片无形雾霭,轻而易举就伸了进去。
“天呐!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是我姐姐吗?你该不会是下凡的神仙吧?”秦平激动地叽叽喳喳。
身后的鹤雪烬和青驴对视一眼,青驴在尥蹶子——那是它表示开心的方式,“她果然是超脱三界的天命之女,帝君,我们可以重返天界了!”
鹤雪烬折扇一展,气度华贵,“不枉朕费心将她引到此处,青鳞,等着跟朕班师回朝吧!”
青驴两只前蹄跪地,“帝君圣明,恳请帝君加倍努力做秦家的赘婿,让秦钰助我等早返天界,我真的不想在凡间当驴了。”
鹤雪烬:“……”
秦钰拨开天梯大门,能够清晰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道道白玉长阶从九霄之上垂落,像银河倾泻,又像天绸垂悬,她被这奇景吸引,情不自禁抬脚迈了上去。
鹤雪烬、秦平还有青驴都一脸肃然,紧张地看着秦钰消失在天梯里。
秦钰一级一级往上走,台阶由九天玄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又坚硬如金刚,石上刻着仙纹,紫霄云气缠绕缥缈,如丝如絮,她伸手触碰,随即化为清风。
越往上走,越能感到仙气渐盛,还有仙乐飘来,犹如鸾凤清鸣,但秦钰听在耳中,只觉得害怕。
天庭的神仙什么样?会不会都像那两个恋爱脑那样不明事理,不分黑白?
如果是那样,这天庭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他们看到她,随手给她一剑或者一掌,神仙发力那么强,她肉.体凡胎还不是瞬间一命呜呼。
秦钰扭头到处看看,开口呼喊:“系统?你在吗系统?”
别人穿越都有个系统,好歹能指明任务,她怎么连个系统也没有?
既然如此,这天庭她还是不上了,当个小老百姓多快乐,有那么好的父母,还有那么帅的夫君……想到鹤雪烬,秦钰更坚定了不上天庭的决心,她还没圆房呢,走走走,回家过小日子去。
秦钰推开天梯大门出来,鹤雪烬和青驴同时向前一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有点害怕,”秦钰说,“走到半路上就回来了。”
鹤雪烬有些失落,但还是上去抱着她,“钰儿不怕,我在呢,不上就不上,破天庭,有什么好上的。”
“嘘!姐夫,这离天界那么近,你少妄言几句吧。”秦平说着,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秦钰吓了一跳,“平弟,你怎么了?”
“天谴、是天谴,”秦平刚刚碰触天梯,触怒天威,已经吐了一次血,说话间,他口中的鲜血不停往外流,“姐姐、姐夫,我觉得我的性命有点垂危,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宗门找师父抢救一下。”
“我们送你去,你骑驴上!”没等秦钰说完,秦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毕竟是仙门修士,他运功疾走,比骑驴快多了。
秦钰很是担心,“平弟看起来伤得很严重,雪烬,我们一起去宗门看看他吧。”
“放心吧,”鹤雪烬安慰她,“青鸣仙宗是第一修仙门派,一颗灵药百病止,平弟不会有事的。”
秦钰看着鹤雪烬,感到有些奇怪,“平弟吐了那么多血,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许瞒着我!”
秦钰的担忧让鹤雪烬心里一暖,“钰儿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赶紧养好身体,”秦钰笑得贼贼的,“别忘了你还欠着我的债呢,赶紧还,不然我要加利息了。”
秦钰说的债,是洞房花烛夜的债。
“你!”鹤雪烬耳尖红透,喉结不自然地吞咽,白了秦钰一眼,“怎么这么坏。”
“我就坏,我就坏。”秦钰最喜欢撩拨鹤雪烬,看到他害羞,她就兴奋,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使着坏。
鹤雪烬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无奈了说道:“小色魔。”
青驴走到秦钰跟前,“嗷呜”一声跪在地上,请她骑它背上。
秦钰赶紧松开乱来的手,她很意外,这头老青驴怎么突然对她怎么殷勤。
下山的路上,秦钰骑在驴背上,鹤雪烬牵着缰绳,秦钰滔滔不绝说着她看到的天梯奇景。
“太不可思议了,那些台阶都是玉石做的,特别精致。雪烬,你说我要是搬几块出来,会不会被人发现?”
鹤雪烬不解:“为什么要搬台阶?”
“拿出去卖啊!那么珍贵的玉石,得卖多少钱?到时候咱们家直接变有钱人,爹不用出去给人干活,你也不用教书了。”
鹤雪烬实在没想到,秦钰去天梯走一遭,想的竟然是这件事,“你呀!”
秦钰掰着指头计算,他们一家一年能花多少钱,一块玉石能卖多少钱,她卖多少块玉石能够保障一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青驴趁机给了鹤雪烬一个眼神,似乎在说,赶紧想想办法,让她早上天界帮我们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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