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封建大爹的作精男妾

作者:柑橙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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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承安王府(5)


      而江宴不晓得什么瑞国公,更不晓得遥远的京城和当下的西北究竟发生着什么翻天覆地的变故。

      他还太小,连大人们鄙夷嘲讽的浑话都半懂不懂的。

      如今,他只知道自己打了场“胜仗”!一回主院就欢欢喜喜地钻进自己的小书房,让杜若给他准备纸笔,预备将自己“勇斗恶仆”的英勇风姿画下来!

      杜若作为江宴身边的四大丫头之一,方才没跟去启瑞堂,是萧裕怕下面的丫头和嬷嬷们不称江宴的意,又怕底下人瞧着他这个小爷年纪小,躲懒哄着敷衍他。

      故定下规矩,即便出门,她们四个也总要留一个在主院,待江宴回来侍候茶水。

      “裁多大的雪浪纸?”杜若一边替他系绑袖子的襻膊,一边问道。

      “我又不画山水,要雪浪纸作甚?”江宴乖乖举着胳膊,骄傲地扬着下巴道,“找一块我这案桌大小的上好重绢来!我要表起来,挂那启瑞堂上!”

      闻言,正在屋内换衣裳的萧裕,隔着雕花窗子与摇曳的疏枝梅影,斥道:

      “成日家里,净在这些事情上肯下功夫!书是一日也不肯好好念的!”

      江宴不满地抬高声音回嘴:“要你管!你做你的事儿去吧!不要说话!”

      萧裕一噎,他身边侍候换衣的丫头、嬷嬷们不禁笑出了声。

      “这几年咱们小爷的脾气可是见涨了!”给萧裕戴冠的老嬷嬷,玩笑道。

      萧裕无奈道:“惯的!总要找个日子给这小子好好立立规矩,不然真得翻天了!”

      “小爷还小呢!”老嬷嬷笑道。

      萧裕顺着台阶就立马下来了:“是还小,所以不急,由得他去!待过几年,他年岁长些,若再这般惫懒不将心思用在读书上,我是真要好好教训教训!”

      闻言,捧着衣饰的丫头、嬷嬷们笑着相视撇嘴。

      这话,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次次都是“待过几年”“再过些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也还是这句话吗?

      萧裕却不觉得有什么,一来他的安宝确实还小,二来他虽然有时确实惯着,却并非溺爱无度,平日里管得也算严。

      这不!

      他换好衣裳,预备去前院忙公务,出门前因不放心,去江宴的小书房里转悠了一圈。

      小书房内,粉油大案上铺着毡子,案大的重绢铺在毡子上,绢已矾过了,落笔着色甚好,江宴正趴在上头画得起劲儿。

      萧裕进屋后,被里头的风炉上熬化的花汁子呛得咳嗽了两声,忙命小丫头开点窗透透气,免得江宴闷着,而后又摸了摸江宴画案旁矮几上的茶盏,确认是热的,再叫人拿了几个小手炉来,垫在点心碟子下,好让江宴要吃的时候能温温的下肚,不然恐他闹肚子。

      直闹得江宴不耐烦,扔了笔将他往外推,萧裕这才作罢。

      出门时,他还和下面的人抱怨道:“瞧,这稍微管得严些,他就不乐意。”

      众人:“……”

      却说,赶走了搅事的,江宴总算能好好画了。

      他几乎是整个人跪在了案上趴着,一手捏着好几支掸笔,另一只手单执兔毫在重绢上细细描摹——

      小儿涂鸦之风,让人见之一笑,却又活灵活现!

      江宴其实会正经画画。

      在几年前,萧裕发现他爱自己画小人书时,特地去江南一带,请了大周顶好的先生来,教了江宴足足两年。

      什么工细楼台、花鸟鱼虫、美人坐卧,他都是会画的。

      但,他总嫌那些画老气横秋,偏爱自己胡乱涂鸦。

      勾完线便是着颜色,待到整幅画画完已是晌午了,泽兰进来叫他吃饭。

      彼时,江宴衣裳、小脸上沾满了各种颜色,见泽兰回来了,他哼了一声问道:

      “那几个人可撵出去了?”

      泽兰笑道:“撵出去了,快盥洗完换衣裳吃饭,王爷已经等着了。”

      江宴听了,从案上下来,小手一挥指着案上的画道:

      “你着人临个一二十张,贴在他们京里人住的南苑各处,警醒警醒他们!再让人将这幅表起来,挂到启瑞堂上去。”

      泽兰一看那画——

      王兴等人画得小得不行,全然看不出挨打受刑的严酷。

      而江宴自己却画得大大的,穿着流光溢彩的大毛衣裳,手里举着自己的小画书,连小画书上的画儿都一比一还原了,不知是不是堂上荣建弼夸他像小凤凰,夸到了他的心坎儿上,画里他还给自己添上了一对流光溢彩的翅膀,看着威风极了!

      尤其是他正骑在这座承安王府的王爷的脖子上,更显威武!

      泽兰眉尾微微一挑。

      嗯……确实非常让人警醒!

      之后,她替江宴解了襻膊,打发小丫头领他去盥洗吃饭,自己留下亲自收拾他的画。

      这时,杜若走了进来,低声问她道:“当真撵出去了?”

      泽兰理着排笔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王爷下令直接打死了。”

      杜若惊道:“那不是淑太妃身边的人?”

      “凭他是谁,那般欺辱小爷还想活?”

      泽兰抬眸,压着嗓子对身边的杜若道:“况且,他不止这一件,荣管家还查出了这段时日,他仗着是淑太妃的亲信,借着承安王府之名,在云朔干了好几件欺男霸女的事儿,其中还夹着一件人命官司!”

      闻言,杜若忿忿道:“如此,便是死不足惜!”

      “可不是?”泽兰道,“只是这事儿你可别透露给小爷知道。王爷吩咐了,小爷年纪小,见多了这些深宅大院里的打打杀杀,对他不好。”

      “这还用你来嘱咐我啊?”杜若笑道。

      说罢,她又忧虑道:“只是……王兴毕竟是淑太妃的亲信,淑太妃要是知道了又岂可甘休?若她老人家是王爷的亲娘,她要亲自找咱们小爷的麻烦,那……”

      闻言,泽兰笑道:“这事用得找你来想?王爷早虑到了!”

      “王爷怎么说?”

      “怎么说?便是嘱咐,这个王府终究是他和小爷做主,若谁要给小爷委屈受,凭他是谁,不必给面子,让我们自行处置。”
      “若有人仗着辈分高,偏要胡搅蛮缠,派人去找他就是了。”

      “不过,咱们能不让小爷和接触,便不和他们接触,总归是王爷的亲娘。”

      “这话倒是正理。”

      说着,泽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哎!我方才回来时,从孟公公嘴里听见了一桩瑞国公府新鲜事儿,你且猜猜是什么?”

      “瑞国公府?”这许多年不曾听见的名字让杜若一愣,“小爷娘家?有何新鲜事儿?”

      “呵!你是不知道,如今人家是找着升官发财发财的门路了!又卖了个儿子当男妾。”

      “什么?!”

      “听说这回可是十万两银子,而且……卖进宫。”

      ……

      京城,天寒肃杀。

      瑞国公府上西侧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内,正办着一场简陋至极的喜事——

      褪色的旧窗棂上,草草扎着几绺簇新的红绸;斑驳的廊柱间,歪歪挂几盏纸糊的赤底金字的“囍”灯笼。

      一挂粗劣的红纸爆竹挂在院门上: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
      残雪未消的青石阶上,落满了细碎的红。

      未几,院内传来小儿啼哭和妇人呜咽的咒骂声:

      “造孽……造孽!可怜太爷随太祖皇帝一生戎马,创下这偌大家业……谁承望,竟生出你们这些个倾家败业、卖儿卖女的畜生来!”

      瑞国公江敏才在院前悠闲踱步,对此充耳不闻。这时,一锦袍华服的中年管事匆匆走来,将一方折好的三寸小纸恭敬地递给了他。

      江敏才捻了捻须,打开一看,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人尚在,现于承安王府。伏请国公启奏陛下,少安毋躁。”

      ……

      对自己远在京城的曾经的家中发生的一切,江宴全然不知。

      处置了嘴碎的下人,又得到萧裕承诺绝不回京的他,今天心情颇好!

      平日里吃饭都要萧裕追着、哄着,磨上半个时辰才肯吃小半碗的人,今儿不用人喂,自己就喝大半碗骆驼奶熬的粳米粥。

      还夹了两筷子青笋丝,和三块儿五味杏酪鹅。

      喜得萧裕给厨房上下都发了赏银。

      吃完饭后,江宴照例午睡,萧裕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待江宴醒时他已经不在了。

      江宴因还病着,故这几天都不用去上学。

      萧裕吩咐泽兰几人督着江宴午睡起来后温书,待他回来要抽备背。
      但江宴全当耳旁风,任由泽兰几人如何诱哄、恐吓,就是不肯将那书翻开一页。

      菖蒲得气不行,道:“不念便罢,任他去!日后当个白字先生,笑话的也不是咱们。”

      江宴叉着腰哼一声:“我又不是不认得字?怎么会是白字先生?”

      说罢,他还冲着菖蒲吐舌做鬼脸。

      菖蒲脾气本就火爆,见此气得直嚷道:“你要是我亲弟弟,今儿非得让你好好吃一顿藤条炒肉!”

      而后,她选择眼不见为净,转身拿着绣活儿,去了暖阁,留泽兰、杜若、白芷三人同江宴周旋。

      磨了半天,江宴就是不肯做功课。

      泽兰沉着脸道:“你今儿就算不温书,也别想出府去玩儿!咳嗽没好利索,就得在府上待着,待好全了,就得立马上学去!”

      江宴梗着脖子:“不出门便不出门!”

      现在,他的小伙伴们都在学堂里,他出去也没人陪他玩儿,那自然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但,这么待一下午总不是个法儿,怪无聊的。

      江宴趴在案上琢磨着该给自己找点什么乐子。

      画画?
      他上午已经画够了。

      听戏?

      府上的漱玉轩、锦鹦阁,以及那按照胡风修建的圆顶白驼楼内,养着萧裕从各处各国买来的八九个小戏班子。

      原是他怕江宴闲暇无聊,让一些心思不纯的人勾着往那些腌臜之地去学坏了,才买来的。

      后来,府上宴请宾客时,偶尔也会张罗,倒比外头请来得方便。

      但,萧裕走之前让他温书,若晓得他不仅没有看书,反而是去听曲儿看戏了……他估计真的会挨顿揍!

      不读书不过是淘气惫懒,读完书去看戏,不过贪图玩乐,但不读书却去听曲儿看戏,这便是膏粱纨绔!

      萧裕生平最厌此类人,不止一次对江宴说过,他要是学了那些招猫逗狗的习气,腿给他打折!

      虽然人人都道萧裕惯着他,但江宴从小到大也是实打实被萧裕揍过的。

      因此断断不敢,当真丢开书去看戏。

      不能看戏,那去王府南边的灵囿里还养着各国仅供的奇珍异兽?

      江宴幼时喜欢那些,萧裕便叫人全天下搜罗,什么狮子、老虎、大象、脖子比房子还长的鹿、长角的马……无奇不有!

      在王府南边特地开辟了一大块地来养着,取名灵囿,给江宴解闷儿。

      但……又没人陪他,他自己去看老虎呲牙有什么意思?

      江宴一边想,一边开始拔手边笔尖上的毛玩儿。

      见此,泽兰直接气笑了:“你有这功夫,先生布置的文章已经念了好几遍了!那书是长了牙要咬你不成?宁可闲着玩儿笔也不肯看一眼?”

      江宴撇嘴哼了一声,而后他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直起腰对泽兰道:

      “去!让人把萧裕的亲王仪仗给我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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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西北承安王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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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2天前 来自:四川
    更新时间每天: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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