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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静的周末，伏特加被组织的技术部借调去帮忙，无所事事的竹取昭也在摆弄了下给安全屋新买的绿植后，选择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久不用的电视机屏幕昨天才被伏特加特意擦过，可是有损的音质他却没办法改变。
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娱乐节目的奇特音效也没发掩盖住。
平日里几乎见不到的男人，手里握着亮黑色伯/莱/塔沉默地向沙发靠近，一米九的身高在斜躺着的竹取昭也看来压迫感满满。
看了眼火速坐直的青年，又看了眼与整个空间格格不入的正在播放娱乐节目的电视机，琴酒淡定无声地坐下。
“老大，组织有任务了？”
“嗯。某些分部最近实在是不太安分，需要好好调教。”
琴酒的上半身被一缕从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照着，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手指骨节突出，和皮质手套完美适配的双手灵巧的将伯/莱/塔m92f拆卸，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两个人都没说话，琴酒是拆卸零件时不爱开口，竹取昭也是因为不想打扰这个氛围。
拆卸完，琴酒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竹取昭也，发现对方一直看着桌上的拆卸的零件，冷淡地补充：“具体任务安排，晚点通过邮件发给你们。”
“好的老大！”
将拆卸下来的零件齐整的罗列好，琴酒起身从一旁拿过一瓶半空的专用机油，又掏出衣兜里折好的手帕，回到原地继续一个一个将零件按顺序全部上一遍油。
电视节目早就关停，安静的环境中只有金属零件和茶几玻璃碰撞发出短促的“嗒嗒”声。
竹取昭也从一开始托腮注视着琴酒的手上操作，到后面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了琴酒的侧脸。
可就在视线移到琴酒脸上的瞬间，对方迅速回看过来和竹取昭也产生对视。
八次。
在产生对视的短短几秒里，竹取昭也的心重重地跳动了八下。
竹取昭也的目光率先转移开，看向已经快组装完成的伯/莱/塔，并欲盖弥彰地夸赞对方：“拆卸组装都好流畅，不愧是老大。”
极力控制自己心跳的竹取昭也余光瞥见男人在看了他好一会才转头，刚呼出一口气就听见对方不经意的声音响起。
“野格，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小把戏。”
没有吭声，也没心思看琴酒给□□做保养的竹取昭也心里乱糟糟的。
一会告诫自己要和琴酒保持安全距离，以琴酒的性格不喜欢旁人做超出他掌控的事；一会又为自己辩解，自己只是太崇拜他，而且是琴酒自己提出要他住安全屋，又不是他强迫的。
正当竹取昭也脑袋一团浆糊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野格！我回来了。”
声音落地，伏特加才打开门出现在竹取昭也的视线里。
刚进门，就看见坐在竹取昭也身边的琴酒，察觉气氛有些不对的伏特加步子移动的谨慎了点。
“大哥，”伏特加先是和琴酒打了声招呼，又开口问道，“是组织有新的任务吗？”
将保养后的M92F插戴回腰间，琴酒轻咬住手套指尖将其缓慢脱下，语气如常地向伏特加交代。
“明天上午十点，所有人跟我飞佛罗里达。”
“好的大哥，我会和他们说的。”
伏特加站在原地目送琴酒上楼后，才看向自己刚来不久的室友，语气笃定：“刚刚大哥又拿枪指你了吧？我一看就知道。”
再次瘫坐回沙发的竹取昭也这个时候不是特别想回答伏特加，嗓音低低的：“不是的，老大他没有，他只是.......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
“怀疑你是卧底?”
“不是的.......”
比这个严重多了，对待卧底，琴酒一枪就痛快了。他的情况是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的疼。
“我想也不是，大哥对我们很好的。就说基安蒂，你别看她整天拽天拽地敢直接叫大哥代号的疯狂样子，但是被大哥从死亡线拉回来几次，她自己最清楚了。”
顿了顿，没察觉竹取昭也情绪的伏特加又凑近了点继续爆料。
“当然，她也没少因为大哥在酒吧和别的组织成员干架，虽然一般情况下最终还是要大哥出面解决，所以后面大哥强调说不让在酒吧无缘无故干架。
她每次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大哥知道，大家也知道，但是大家都不说。”
竹取昭也笑了笑，感觉伏特加口中基安蒂的形象比剧集里出场寥寥无几的纸片人有实感多了。
“反正，大哥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
中间停顿了下的伏特加，话音一转，“不背叛组织就行。”
竹取昭也牵起嘴角点了点头，视线却定格在刚刚琴酒坐的地方很久。
在深夜收拾好任务要带的行李后，竹取昭也平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心情一会迷茫焦虑，一会又气愤不已。
第二天憔悴不堪出门的竹取昭也迷迷糊糊上车后才反应过来，一行人坐的不是琴酒的保时捷，开车的人也不是伏特加。
不过也确实，开车去机场的话那琴酒的爱车就得停在那附近，猜也能猜到，琴酒肯定不会答应让其他人帮忙把车开回来。
由于驾驶座由某组织外围成员占据，伏特加又自觉坐在了副驾驶，因此，在开去机场的路上，竹取昭也和琴酒一起坐在后座。
一周前在保时捷车上的时候，竹取昭也还满满期待能坐一起，可昨天琴酒的话让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因此这一路都格外安静。
对此有些不习惯的伏特加期间频频侧头瞥向后座两人。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三人抵达机场和另外四人汇合。
和这边三人的氛围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四人组，由于有一脸不耐烦的基安蒂和冷脸闭目养神的赤井秀一两人在，四个人周围被来往的路人自觉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慢！”
各人互不打扰的氛围被基安蒂率先打破，熟悉的尖锐女声竟然带给竹取昭也一丝安定。
“送我们过来的那个外围成员开车技术太差了，要是让我来肯定更快。”好脾气的伏特加试图辩解。
“讲那么多废话，我也会吹自己天下第一狙击手。”
一旁拎着自己行李的诸伏景光站在靠后的位置，并没有参与其中论战，只时不时看一眼琴酒和竹取昭也。
一行人沉默地排队登机，期间只基安蒂和伏特加略有几句拌嘴。
经过长达13个小时的航班行程后又转车三小时后，众人终于抵达了组织分部提供的安全屋。
-
昏暗的的房间，只一盏台灯静静亮着，桌上摆着几瓶不同形状的玻璃酒瓶和一只盛着不同层次液体的玻璃酒杯。
握着杯身的那只手露着脉络分明又透着力量感的青筋，轻摇酒杯，五光十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下沉。
桌前坐着的男人单手托腮，低垂着眉眼，无声地凝视着。
“叩叩叩”
琴酒抬眼轻扫，淡定起身开门。
走廊明亮的灯光通过半开的房门尽数倾洒进屋内，连带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周身都仿佛变得柔和下来。
被开门后站在面前的琴酒吓一跳的竹取昭也微微仰头看向他，佯装镇定的请求：“老大，请问，我能进去吗？”
仅和竹取昭也对视一秒的琴酒后撤一步让出空间。
被迫在琴酒身体和门框的缝隙间通过的竹取昭也极力昂首挺胸，试图保持自己若有似无的气场，惨败。
一路走到台灯桌前，竹取昭也的心思一下就被亮亮的玻璃杯吸引：“老大！你在调酒吗？”
“不在，我在调毒。”
悄无声息走在竹取昭也身后的琴酒一本正经否认。
“诶......诶？”
竹取昭也瞪大了眼睛猛的转身看向琴酒：“真的吗老大?”
也不回答的琴酒坐回到桌前，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盯着面前的青年：“这么晚找我，你最好真的有事。”
被迫拉回正题的竹取昭也想起了他来找琴酒的本意。
“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这两天是在冷战吗？你到底对我有啥意见，你直说。”
色厉内荏的竹取昭也站得更直了点，后又强调道：“别最后影响组织的任务。”
“听着倒像是你对我意见很大嘛，野格。”
男人举起酒杯浅饮了一口，“况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
竹取昭也身体一僵，一口气吊在心口，有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收起你那没用的表情，野格。组织不需要无用的情绪，我也没空和你玩小孩子那一套。”
琴酒站起身，昏暗的光线下，竹取昭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去吧，只要你能把组织的任务完成好，谁都不会对你有意见的。”
说完琴酒又坐下握杯喝了一小口。
杯子里还剩三分之一，琴酒还可以喝大约四口。
泄了气转身离开的竹取昭也抬眼往灯光的方向看去，这是他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
而男人左手握杯喝酒时略显迷离的那个眼神也被竹取昭也一并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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