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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金色灿烂的阳光铺进校园，拉开了崭新的一天。
明亮的教室里，属于学生们的自习早读时间，许嘉树正默背着课文，无意中抬头的一瞥正好看到走近教室的贺珹。
许嘉树心里默默算着，瞅准时机，在贺珹即将走到他座位旁边时起身让道。
他本想跟贺珹说句话，打个招呼，没成想高博维突然冲进教室，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激动道：“哎，许嘉树，我看见你老爸了！和校长在一楼大厅里，那老登点头哈腰的，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对了，门口那车是不是你爸的？牛叉啊！好家伙，你爸这么有钱，你搁学校里装穷，天天吃蘑菇，我原本还挺同情你的，现在居然有点恨你了。”
听着高博维一通咋咋呼呼的输出，许嘉树尴尬地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推开，笑了笑说道：“没有……”
他想告诉高博维，高会凌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想了想，还是把话又憋回了肚子。
看了一眼旁边若无其事收拾课桌的贺珹，许嘉树默默坐回座位。
随着预备铃声响起，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巡视一圈，然后抬手看了眼手表。
“来啊，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来听写一二单元的单词和句子，高博维和单浩上黑板。”
话音一出，所有学生都严阵以待，各个精神集中，翻开课本进行争分夺秒的突击。
高博维一脸痛苦相，有种要上刑场的绝望。
恰在此时，校长和高会凌经过教室外面，学生们从窗户看出去，都不约而同地发出细小的赞叹，引得许嘉树也抬头望去。
只见高会凌笑着同他招了招手，那意思似乎是让他出去，许嘉树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见对方点头同意，于是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教室。
“校长好。”
走廊里，许嘉树礼貌地跟校长问好，校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在学校里还适应吗？”
“嗯。”许嘉树点头。
校长又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好孩子，我们会好好培养的。”说着他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高会凌。
高会凌笑着摸了下许嘉树的后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许嘉树，告诉他，“小树，我给你在学校食堂办了一张饭卡，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中午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许嘉树接过饭卡，看着崭新的卡片，害羞地看向高会凌，“谢谢高叔叔。”
高会凌莞尔一笑，拍了拍他，“好了，回去上课吧。”
“嗯。”
随着许嘉树走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许嘉树从没有被人这样注视过，即使是刚入学的那一天，他能感觉得到，这两种注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许嘉树镇定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后拿起课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背起了英语单词。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同桌，那个每天只知道睡觉的好看木头，贺珹，此刻正在毫不掩饰地观察着他。
上午时间过半，趁着课间时候，许嘉树终于下定决心，转向了他的同桌。
“贺珹，你那天的蛋炒饭，多少钱？”许嘉树说完这句话，突然感到脸一阵发烫，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等对方回答。
贺珹趴在桌子上，应该是睡着的，许嘉树感觉有些尴尬，可又感觉松了口气，他没听见，他没听见……
正当许嘉树转过身去，计划寻找下一次时机时，贺珹突然回他，“干嘛？”
许嘉树一惊，小心地扭过头去，见贺珹趴在桌子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盯着他。
“呃……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蛋炒饭……该给你多少钱……”
贺珹盯着他，不说话。
“我听说，那个餐厅的饭菜都很贵，要，一千块。”
贺珹还是不说话。
许嘉树心虚地将目光看向别处，跟贺珹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我是想，我现在一下给不了你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每天中午请你吃饭，这样，一个学期，应该差不多可以……”
许嘉树想着高会凌给的那张饭卡，自己每天少吃或者不吃，然后用来请贺珹吃饭……就是不知道那张饭卡里有多少钱。
等许嘉树目光再次看向贺珹，却见对方早已蒙头睡去，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置若罔闻。
中午放学，许嘉树坐在座位上磨蹭半天，看着贺珹懒懒地起身，许嘉树连忙给他让路，等贺珹走出去，他又坐了下来。
过了两分钟，教室里人都走没了，空荡荡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一声质问。
“喂，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许嘉树猛地抬头，就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的贺珹。
熙熙攘攘的食堂正值饭点儿，许嘉树站在取餐的队伍中，发现今日的食堂和往常相比变得有些不一样，食堂的每个角落里，都有穿黄色风纪马甲的学生站岗，就餐的座位上，还有一些没穿校服的成年人面孔……
听着路过的学生一声声“老师好”，许嘉树才知晓那些人是学校的老师。
可是，老师不是有专门的食堂吗？怎么会来这里？
“嘀——”
看着刷卡器上显示扣款39，余额500，许嘉树突然感到一阵心疼，照这样下去，可能做不到每天请贺珹吃饭了。
许嘉树端着一份丰盛的午餐穿过人流，找到早已坐在座位上等候的贺珹，然后把饭菜放到他面前。
“面要等一下才能出来，你先吃这些吧。”谨慎地观察着贺珹的神情，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不满后，许嘉树又去另一个窗口给自己打饭。
“一份炒米。”
“嘀——”
刷卡器上，扣款2元，余额500。
不对啊？为什么余额还是500？
许嘉树心里犯着嘀咕。
难道是机器坏了？
还是打饭的阿姨按错了？
许嘉树小心地凑近到窗口，跟里面的打饭阿姨再次确认道：“阿姨，我刷卡了。”
打饭阿姨爽朗道：“刷了，还要啥？”
“不，不要了。”
许嘉树连忙摇头，往座位上走去。
“我听李老师说，学校要求全校老师轮流每周必须有一天到学生食堂吃饭。”
“不是吧，那我们岂不是连吃饭都要在他们的视奸下！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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