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国总统分手后得到半个美国

　　白宫地下指挥中心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疼。

　　苏晚晴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屏幕上是绑匪发来的定位——废弃的布鲁克林造船厂，地图上那个红点像滴凝固的血。建国站在她身侧，指尖快速敲击全息投影键盘，调出造船厂的监控画面：“这里三天前就停了供电，监控是黑的。”

　　“他们要的是建国的日记。”苏晚晴把母亲的旧日记本拍在操作台上，“里面有当年工地塌方的记录，还有……”她顿了顿，“还有我母亲的名字。”

　　建国的动作一顿。他转身看向她，目光沉得像暴雨前的海：“你觉得他们会为了日记杀人？”

　　“你觉得不会？”苏晚晴反问，“您父亲的日记里写着‘必须处理掉’，现在有人想灭口，顺便勒索您——这逻辑还不够清楚？”

　　指挥中心的门被推开，特勤局局长走了进来，手里举着平板：“总统先生，FBI追踪到绑匪用了黑岩集团淘汰的卫星电话，信号源在墨西哥边境。”

　　建国的指节抵着下巴，喉结滚动了一下：“联系墨西哥警方，让他们封锁边境。另外……”他抬眼看向苏晚晴，“你跟我去造船厂。”

　　“不行！”特勤局局长立刻反对，“总统不能冒险——”

　　“闭嘴。”建国打断他，“她是关键证人，也是人质家属。”他转向苏晚晴，语气软了些，“我让二十个特工跟着，你躲在我车里。”

　　苏晚晴没说话。她想起小棠在托儿所画的画：太阳下，她和川叔叔手拉手，小棠站在中间笑。她摸了摸胸口，瓷砖胸针硌得生疼——那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小棠的命。

　　布鲁克林造船厂的铁门锈迹斑斑，风灌进来，吹得碎纸片乱飞。苏晚晴缩在□□的轿车后座，看着特工们呈扇形散开。□□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火星在暮色里明灭：“你说过，你母亲总说‘要让孩子活在阳光下’。”

　　苏晚晴转头看他。他的侧脸被烟头映得发红，眼尾的红痣像颗将落未落的泪。

　　“她做到了。”苏晚晴轻声说，“我现在活在阳光下，小棠也活着。”

　　建国掐灭烟头，推开车门：“等我十分钟。”

　　他走进废弃的车间时，苏晚晴看见几个黑影从二楼跳下来，动作利落得不像普通绑匪。特工们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目标人物已锁定，二楼仓库！”

　　苏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抓起副驾的防狼喷雾，跟着冲了出去。

　　车间里弥漫着铁锈味。苏晚晴转过拐角，正撞见□□被三个男人围住。为首的男人戴着滑雪面罩，手里握着电击棒：“总统先生，把日记交出来，不然这女人的女儿——”

　　“啪！”

　　苏晚晴的防狼喷雾精准喷向男人的眼睛。□□趁机踹翻旁边的铁架，金属砸地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特工们一拥而上，电棍劈头盖脸地砸向绑匪。

　　混乱中，苏晚晴看见墙角的麻袋在动。她冲过去扯开麻袋，小棠蜷在里面，脸上全是泪痕，嘴里塞着布团。她颤抖着解开布团，小棠立刻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建国叔叔说你会来救我……”

　　“妈妈在。”苏晚晴紧紧抱着女儿，抬头看向□□。他已经制住了最后一个绑匪，正扯下面罩——是个瘦高的男人，左脸有道刀疤。

　　“你是谁？”建国踩着他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锥。

　　“黑岩的人。”男人吐了口血沫，“建国当年欠我们老板一条命，现在轮到你还了。”

　　建国的瞳孔骤缩。他蹲下来，揪住男人的衣领：“你们老板是谁？”

　　“你父亲的老朋友。”男人笑了，“他让我带句话——‘想保女儿，就把日记烧了’。”

　　苏晚晴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建国发来的消息：“回白宫，我有东西给你看。”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月亮升得很高。

　　苏晚晴坐在沙发上，小棠在她腿上已经睡着。建国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沓照片——全是1998年布鲁克林工地的监控截图。

　　“这是我让人从联邦档案馆调出来的。”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你母亲被推下去前一秒，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冲进了监控盲区。”

　　苏晚晴凑近看。照片里的男人背对着镜头，但那枚银色袖扣——和建国昨晚给她的胸针上的瓷砖纹路，竟一模一样。

　　“这是我父亲当年的贴身保镖。”建国说，“三天前，他在迈阿密被黑岩灭口了。”

　　苏晚晴的手发抖。她想起绑架时绑匪说的“老朋友”，想起建国父亲日记里的“必须处理掉”——原来不是“处理掉”她母亲，而是“处理掉”知道真相的人。

　　“所以您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找到日记？”她的声音在抖，“为了洗清您家族的污点？”

　　建国突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弯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一开始是。可当我看见你在暴雨里护着小棠，看见你为了一碗粥在厨房等两小时，看见小棠喊我‘川叔叔’时眼睛发亮……”他的喉结动了动，“我发现，我早就在利用自己了。”

　　苏晚晴愣住。他的呼吸扫过她的睫毛，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我父亲毁了你母亲的人生，可我……”他的声音低下来，“我想成为那个为你撑伞的人。”

　　苏晚晴的眼眶热了。她想起昨夜小棠在托儿所说的话：“建国叔叔的头发像太阳。”想起今早建国给她发的消息：“我在玫瑰园种了你最爱的蓝玫瑰。”

　　“那……”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算不算交易？”

　　建国的瞳孔地震般收缩。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薄荷糖的甜香漫开来，混着她发间的洗衣粉味——那是白宫清洁工特有的味道，此刻却比任何香水都让他心动。

　　“不算。”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是交换。我用后半生，换你和小棠的阳光。”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茶几上的日记本上。苏晚晴翻开最后一页，发现母亲的字迹在最后多了一行：“晚晴，要相信光。”

　　而此刻，她怀里的建国，就是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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