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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迟厌总觉得初到这个城市所建立起的荆棘围墙在被宁岁慢慢拨开,甚至会在某个瞬间有玫瑰从棘刺里绽放。
榕城的天气总是变换莫测,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晚上便有几分秋的寒意刺人脊梁。晚上下了晚自习后,两人背着书包,一前一后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身边是哄闹的学生欢闹,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安静得有点尴尬。
于是,宁岁主动加快脚步,跑到迟厌身旁,思考一番小心询问道:“迟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我怎么感觉你从宿舍收拾东西回来后就怪怪的。”闻声,迟厌顿了顿,平淡得回答:“没事。”察觉自己语气里的过分冷漠,他又补充道:“我没有不开心。”宁岁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如果你觉得不适应一定要说出来噢,别憋在心里。”迟厌没再回答,只是缓缓与身边人并肩走着,也许是不适应吧。他默默思索到。
接下去的几天,时间紧促得终于体现出榕城一中卷天卷地的特色。高三年段展开第一轮复习,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周一次的周考,每月末的月考以及如常的一场场区域统考,学生们仿佛沙丘里的鱼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只能在吃饭时间休息休息,找点乐子。
迟厌实际上也不是真正的社恐,所以在宁岁提出和王家澜等一众死党一起吃午饭时他默然答应下来。因为看着宁岁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他不同意马上就能哭出来。
一众累得像死鱼的少年,终于熬过老林非人的拖课时长,慢慢向食堂走去。
盛好午饭坐下,大家终于能松一口气,聊起八卦家长。近在眼前的第一次周考,促使大家的话题不断往成绩上引。王家澜忽然抬起头向迟厌询问道:“诶,迟厌,我之前听说你在B市参加过物理省训啊,竞赛还拿了个一等奖,真的假的啊?那你为什么没去参加T大的自主招生呢,太可惜了吧!”
迟厌不知道这二臂哪知道的消息,无奈回答道:“嗯,后面因为一些家事,我错过考试时间了。”
一旁的宁岁崇拜得转头对他说道:“欸!你好厉害呀!不过真的蛮可惜的...哦对了,迟厌你要考T大吗?”
“是一个选择,但我母亲在国外,第一目标是高考前拿到机会出国留学。”迟厌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宁岁不由得有点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就是同学的一个梦想,但一想到迟厌可能会在高考前就离开,心中就总是无法放晴。也许是好不容易拥有一个舍友不想失去的缘故吧他想到。
察觉饭桌上的情绪有点低落,王家澜赶忙出手打圆场:“诶!迟神,最近各科老师就老师轮番表扬你,你真的是全科战神啊!说不定这次周考的段一要归你喽!”
陈琪闻言认真分析道:“emmm,这个真的有很大可能,迟厌同学的数学和理综貌似在近日测试都是满分,英语成绩也没下过140,语文作文分数也很高,再在考试时精进认真一下,段一肯定稳稳拿下......”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将筷子摔在盘子里的声音,“切,转校生是吧,考都没考过,装什么老大,段一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迟厌蹙着眉转过头,呵,这张脸他还见过,贼眉鼠眼的贴在一楼荣誉榜上,使经过的人一眼便能注意到,他叫刘嘉齐,是高二期末考到段一。莫名其妙的酸味铺面而来,迟厌并不想理会。
突然,身边的位置一空,宁岁噌得一下站起来,眼眶有点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刚刚的伤心,现在的气氛,还是情绪转变太快。他大声回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迟厌就是这么厉害,你是柠檬成精了吗这么酸!”
“欸我靠,小兔崽子你谁啊?哦哦哦隔壁那个叫什么宁岁的是吧,切瘦瘦小小的,跟娘炮一样,他是你谁啊要这么护着,跟条狗一样哈哈哈哈......”刘嘉齐继续叫嚣着,恶心的词藻一个一个往外蹦,宁岁气得浑身颤抖,愣是想喷,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他的袖子被迟厌拉了拉,随后,迟厌站了起来,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宁岁后颈,轻轻捏了捏以作安慰,感受到身边小朋友炸起的毛渐渐收下,他才居高临下得看着对面的人,冷笑一声:“你挺拽啊,垃圾。什么时候考过我再来这叫。‘’他顺手不经意一挥手里的mp3,冷笑道:“也不知道如果刚刚那些被行政听到会怎么样呢,形象还要保持么。”说完淡淡看了一眼刚刚跟小丑一样跳脚,现在一言不发的人,扶着宁岁的肩,先行离开了食堂,只余下贼眉鼠眼的贱人承受刚刚反应过来的三班同学又一轮的炮火和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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