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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季然急忙去到生活箱里掏出她手机，赶紧发了消息：【哥哥，你先回家，我今天值日。】
季让回复很快：【行。】
季然放下手机在桌面上，然后弹出一个电话。
“等会儿你去我班上给我拿东西，一个盒子。”
季让班上？
高三（1）班。
这个任务来得意外，季然下意识抬眼看了墙上时钟。
下午三点过几分。
她在期待什么？
季然心里夹杂着些许紧张。
迟迟等不到季然回答，季让又说：“嗯？听到没有？”
担心自己答应太快，季然温吞道：“你怎么不自己去？”
“懒得上楼。”
“哦。”季然想到她还要值日，“可是我还要值日，要晚一点。”
“我叫人给你留门，你记得给我锁上。位置在靠窗最后一排。”
此刻，星星住进季然眼中，她嘴角上翘着，语气却是勉强道：“哦，行吧。”
然而听到季然答应，不到一秒季让就毫无留恋地挂了电话。
等同学差不多离开，打扫卫生的小组开始忙碌。
因为不是大扫除，便是四人一组。
季然、路悦和后桌的两个男孩。
几人先把椅子抬到桌面上，方便待会儿扫地。
地上没什么垃圾，所以大家速度快，快到四点，教室只剩下了季然。
墙上时间停在四点半，季然才悠悠起身，她故意等到这么晚。
想着能等哥哥班上同学都走掉，让她能停留久一点。
高一（2）班在四楼，高三（1）也在四楼，季然不用爬楼梯，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高三（1）。
门是虚上的，季然轻轻推开了门，一眼就能瞄到靠窗的位置。
她慢吞吞走了进去，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来到了位置边上。
哥哥靠窗，他同桌的桌上很干净，摆放的书很整齐。
她不知道盛嘉良是不是哥哥同桌。
不过班上应该都有座位表的吧，季然走到讲台，扫视着黑板旁的各种纸张。
然后找到了座位表，她看到了盛嘉良这个名字。
紧接着，季然又来到季让位置，盛嘉良的确是哥哥同桌。
她坐在了季让的座位，侧头看着盛嘉良书桌。
平时他上课会是什么样的？
带着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吗？
老师会认为他吊儿郎当吗？
课间时间是打闹着还是趁机补个觉？
……
半晌，季然才想起她的目的，她低着头在桌肚里掏东西。
动作还没做完，季然忽然感受到她身边有人，她视线从桌肚挪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校服，视线移至向上。
顺着望去，纽扣、喉结、下颚，最后落在那张脸上。
季然一顿，她见到了那个意想不到的人。
盛嘉良垂着眸子，季然仰着脑袋，目光与他对视着。
他怎么会突然返回校园？
一时之间，季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盛嘉良扯起嘴角，慢条斯理又拖着腔调说：“你好啊，新同桌。”
季然心脏一紧，因盛嘉良的话让她产生了心虚感。
尤其是“新同桌”三个字。
仿佛是将她的想法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来。
她有些局促解释说：“我、我帮我哥哥拿东西，他忘带回家了。”
而后，盛嘉良忽然坐在他自己座位上。
俩人似乎这一刻成了同桌。
季然抿着下唇，眼睫动了动，心脏怦怦跳动。
窗边开着一条缝隙，吹来了在阳光晒后的特别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盛嘉良带来的，还是就是从外面吹来的。
盛嘉良声音懒懒道：“找到没有？”
季然左手捏紧了校裤，她没有直视盛嘉良视线：“还没。”
盛嘉良挑眉：“找什么？是不是在我这儿？”
“一个盒子。”
“盒子？”盛嘉良想了想，便说，“你再翻一下。”
季然重新垂头，翻动着桌肚，好一会儿，终于掏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的盒子。
有着盛嘉良在一旁，季然对这盒子里的东西不太在意。
她拉开书包链子，也不忘和盛嘉良说话：“嘉良哥，你也忘拿东西了吗？”
“嗯，忘拿卷子了。”
东西拿完了，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下去，季然不能磨磨唧唧的。
椅子同时的推拉声，就好像她们一起放学回家似的错觉。
出了教室，盛嘉良锁了门，他转身面对季然：“你还要不要回教室？”
“不用了。”
下午五点，除了操场上打篮球的同学，学校没多少人，也没了广播放的音乐。
她们走过长廊，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跨越。
从林荫路走出学校大门。
季然忽然想到盛嘉良是和她走路出的校园：“嘉良哥，你没骑车吗？”
“我打车来的。”
季然唇线抿直，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不太想浪费，所以她在盛嘉良开口前，冲动瞬间涌起，语速加快道：“嘉良哥，我请你喝奶茶。”
突如其来的请客，盛嘉良没反应过来：“嗯？”
“谢谢你教我骑自行车。”
盛嘉良表情散漫：“你哥请过了。”
这是…被拒绝了吗？
但她怎么会是轻易放弃的人？
又加上和盛嘉良熟悉，季然说话的调子也带了点小脾气：“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见到季然态度强烈，盛嘉良觉得有些好玩，笑了两声：“行啊，哪家奶茶店？”
季然笑着指了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就那家吧。”
这家奶茶店空间不算小，不单单是奶茶，还有各种小吃之类的。
现在时段属于高峰期，大部分人都是学生。
盛嘉良拉开玻璃门，等着季然进去，他才松开手跟着。
因为季然请客，所以她把菜单推在盛嘉良面前：“嘉良哥，你点。”
盛嘉良侧着身体，手臂靠在吧台，懒洋洋的一本正经道：“怎么办？我有选择恐惧症。”
不知道话是真是假，季然还是狐疑地望着盛嘉良，又见他示意着菜单。
季然只好自己点单，她问：“那你不吃什么？”
“没忌口。”
等季然点好单，盛嘉良突然喊了她：“季然。”
“啊？”
盛嘉良眉眼稍微扬着：“看到里面那个位置没有？”
季然顺着望去：“嗯。”
“把书包拿过去。”
季然噢了声，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把书包拿过去，挺多此一举的行为，但她还是照做。
她准备返回付钱时，盛嘉良也跟了上来：“付了。”
“……”季然蹙眉，“我请客应该我付钱。”
“还真能让你付钱？”盛嘉良勾起嘴角，半开着玩笑，“被你哥知道，他会揍我，他揍人可疼了。”
“……”
那也行吧，反正有来有往，下一个理由也给她准备好了。
盛嘉良坐姿懒散，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而季然相反，毕竟她的目的不单纯。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嘉良哥，你真被我哥揍过？”
“没有。”
“那你还说他揍人可疼了。”
“我猜的。”
“……”
正好服务员把东西端了过来，打断了她们话题。
原味双皮奶、柠檬水，薯条、爆米花和一个小蛋糕。
柠檬水是给盛嘉良点的，和他吃饭，季然从来没见他喝奶茶之类。
担心他觉得奶茶太甜，喝不习惯，索性一杯柠檬水。
“嘉良哥，”季然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我们能不能加个好友？”
季然都把理由准备好了，就说有急事找不到季让时，可以联系他。
但已经用不上了。
因为盛嘉良什么都不问，就打开了企鹅号。
可季然点开得是…微信。
季然抬眼，然而目光与盛嘉良撞上。
俩人似乎是阴差阳错的照顾彼此。
季然以为盛嘉良不玩企鹅号了，因为在她印象里，季让转移到了微信，她就以为像她们高三的学姐、学长也都是微信联系。
季然没有逃离盛嘉良视线，毕竟这举动怪突兀的，会让盛嘉良发现她心虚，别有用意。
所以季然带着毫无杂念的先发制人：“嘉良哥，你都高三了，还没有微信吗？”
“……”盛嘉良一时无言。
而后，他喉咙里发出浅浅的笑声，又气定神闲地翘起了腿：“有人想要我联系方式，没有也得有啊。”
盛嘉良语调带着啊声，听起来有些不太正经。
季然呼吸一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祟，言语间莫名带着宠溺。
等她再次看向盛嘉良，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算了。
别多虑了！
就是她的错觉。
可她的食指扣动着椅子，还好奶茶店有着杂七杂八的闹腾声掩盖住。
盛嘉良：“二维码。”
季然才慢吞吞地退出扫一扫，打开了自己二维码给盛嘉良。
片刻，通讯录跳出一个红点，季然点了进去。
纯白头像，名字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大写S。
季然没给备注，一个属于她自己知道又没有身份的人。
见时间差不多了，俩人走出了奶茶店。
盛嘉良：“我给你打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行不？”
季然垂下眼睫，虽然不太情愿，可她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就“嗯”了声。
盛嘉良拦住了出租车，像她哥哥一样的流程，和司机报了地点，又付了钱，嘱咐她几句，最后关上车门。
回到家，季然坐在玄关处换鞋，陈乔从厨房探出头：“然然回来了？快去洗手。”
“好。”
季然洗手后，重新拿起手机，指腹滑动到盛嘉良的聊天窗口，敲了几个字：【嘉良哥，我到家了。】
她没有立刻放下手机，在页面上等了几分钟。
对方还没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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