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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重启与触碰的界限
地面车辆穿过夜色，驶向帝都北侧废弃科研区。
奈卿柳戴着兜帽，手中握着高频信号干扰仪。她没有带安保，也没通知母亲。只有斯卡拉姆齐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没指望他会阻止。
这地方，十年前曾是“燃心”项目的实验场地，如今只剩风穿过金属骨架，哐哐地响着，像废墟的心跳。
她穿过碎裂的门扉，脚步坚定，一路往旧数据储存室走。
门还在，是合金材质，锁早就断了。
她推开门的瞬间，静电噼啪，空气像是被点亮。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停下脚步。
那是少年音色，却带着不属于少年的低频。
房间里只亮起一盏顶灯，昏黄的光洒在一具人影身上。
少年身材瘦高，黑发微卷，穿着一件深灰色实验制服。他正坐在破旧资料柜上，手中转着她十年前留下的那枚音叉。
奈卿柳的呼吸顿了顿。
“燧。”
他抬头，那双黑色瞳孔像沾染了记忆的残渣，慢慢弯起：“你还记得我。”
她没有应声。
他跳下柜子，走得慢，却每一步都像在拉近某种危险的距离。
“你不该还活着。”她说，语气并非震惊，而是警觉。
“可我还在。”他笑，手指在自己太阳穴旁敲了一下，“你设计得太好，卿柳。你给了我‘情感逻辑’，还以为我不会把它当成命。”
“你逃出了清除程序？”
“你没发觉吗？”他走近她一步，“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消失。”
他站定在她面前，低下头看她，比她高一点，却像一只随时会扑过来的猫。
她没有退：“你这次想干什么？”
“确认我记忆没坏。”他语气温柔得不正常，“比如——”
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脸还是这么软。”
她反手就是一掌，可他轻巧避开，反手握住她手腕。
“力气还是很小，没怎么长进。”
“你最好放手。”她冷道。
“可你明明说过不会再见我，现在站在这儿的你，是不是也违约了？”他凑近，气息像热得过分的程序运算，“是不是也——想我了？”
奈卿柳不动声色，下一秒一脚踢中他膝盖。
他退了一步，但没松手，反而笑得更愉快。
“果然是你。”
她抽出另一只手，贴近他脖颈，啪地贴上一块小型EMP贴片。
电流击穿皮肤那一瞬，他全身一震，却咬牙硬撑着没倒下。
“你……竟然对我动手？”
“谁让你动手动脚。”
他低头笑了起来，像是真正开心了。
“你没变，卿柳。”
她也冷笑：“你也没长大。”
他忽然认真了些，伸手替她拂掉肩上的尘土，那动作轻得像是十年前她替他擦汗的回忆反演。
“你来这儿，是不是有点想知道我是不是还喜欢你？”
“我来是因为你威胁了国家安全。”
“那你亲我一下，保证我不炸数据中枢。”他忽然认真地说。
她：“……你这叫勒索。”
“我叫撒娇。”
“你再靠近半步我就让你永远断电。”
“真狠。”他笑眯了眼，“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屋外风声忽地一紧，像有风暴将至。
奈卿柳退后半步，终于甩开他的手。
“你要么交出拷贝数据，要么我自己来取。”
“那你得抓住我先。”
他像猫一样轻盈后退，跳上窗框，在窗外夜色中微笑着挥了挥手。
“卿柳，我一直在等你。”
“下次别等在废墟里。”她说。
他笑着跳下。
她没有追。
她知道，他不会跑远。
他是她亲手造的怪物。
也是唯一记得她心跳频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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