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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
车刚冲过裁决会的拦截线,祈渊突然从后座翻到副驾,手肘搭在车窗沿,冲后面被乐声缠得东倒西歪的黑衣人吹了声口哨。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刚从对方身上顺来的锁灵械碎片,眼底闪着疯劲的光:“墨云遮,你说把这玩意儿塞进他们的声波发射器里,会不会炸得更响?”
墨云遮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他时,眼底的冷硬瞬间融了半分,语气却依旧平淡:“别玩脱了,赛场里有更麻烦的东西。”话落,他突然一打方向盘,避开了前方突然落下的能量网——那速度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显然是早就看破了对方的伏击轨迹。
后座的岁云青正对着被捆在法阵里的裁决会成员挤眉弄眼:“兄弟,你们裁决会招人是不是不看智商啊?用锁灵械对付审判之神,这不等于拿打火机烤冰块吗?”他一边贫嘴,一边指尖凝聚神力,金色法阵突然收紧,对方手里的短棍“哐当”落地,“哦对了,忘了说,我这审判还带回收功能。”
千杏安静地坐在角落,长笛斜靠在腿上,目光扫过窗外一闪而过的监控探头,忽然开口:“东侧三楼有三个裁决会的人,呼吸频率不对,应该是在装工作人员。”她声音很轻,却精准报出位置,“其中一个左手腕有旧伤,握武器的姿势会偏右三寸。”
顾时云正调试着时间流速器,闻言笑了笑,语气随和得像在聊天气:“收到。等会儿进去要是见着这几位,我让他们体验下‘永远走不到终点’的滋味。”他指尖在仪器上敲了敲,屏幕上跳出几行代码,“对了,刚才那个想偷袭祈渊的,我给了他‘十秒重复死亡’的小礼物——放心,死不了,就是疼得提神。”祈渊突然回头,冲墨云遮挑了挑眉:“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放慢半秒,让我有机会抢这碎片?”
墨云遮没承认,只是喉结动了动,把刚从储物格里翻出的创可贴递过去——祈渊刚才翻座位时被金属边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正往外冒。动作算不上温柔,却精准地避开了伤口周围的皮肤。
“哟——”岁云青夸张地拖长调子,“墨哥这区别对待,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当心被裁决会写成‘神力者内部徇私’的报告哦。”
墨云遮冷冷瞥他一眼,没说话,却在祈渊接过创可贴时,用指尖极快地碰了下他的手背。
祈渊低笑一声,突然倾身凑近,几乎贴着墨云遮的耳边:“晚上庆功宴,我请你喝酒。”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墨云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没躲开,只从喉咙里挤出个“嗯”字。
车终于稳稳停在选手通道入口,千杏率先推开车门,长笛在指尖转了个圈:“里面有两股神力在博弈,一股像被裹在时间里,另一股……”她顿了顿,看向祈渊,“和你的落星神力有点像,却更暴戾。”
顾时云收起仪器,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多了层冷意:“看来有人想借联赛的壳子,玩‘诸神复刻’的游戏啊。”祈渊站直身体,拍了拍墨云遮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走了,墨大战神,陪我去拆个戏台。”
墨云遮跟在他身后,目光始终落在他晃动的发梢上,仿佛整个混乱的赛场里,只有这一点是他唯一需要锁定的目标。
选手通道尽头的抽签区亮着冷白的光,悬浮在空中的电子签筒正缓缓旋转,里面的战队铭牌泛着荧光。祈渊刚走进去,就听见旁边有人倒抽冷气——是去年止步八强的“烈风战队”队长,正盯着他们队服上的“九霄”标志皱眉。
“抽吧。”祈渊朝签筒抬了抬下巴,指尖在身侧打了个隐晦的手势。墨云遮会意,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侧靠了半步,挡住了斜后方投来的窥探目光——那是裁决会的人,刚才被千杏点破过位置。
电子签筒嗡地一声停下,一根铭牌弹了出来,投影在半空:“对阵‘霜刃战队’。”
岁云青吹了声口哨:“巧了,上周刚分析过他们的战术,典型的防御反击流,队长是个能把盾玩成矛的狠角色。”他撞了撞顾时云的胳膊,“老顾,记得给我留三分钟,我得跟他们队长好好‘聊聊’战术。”
顾时云笑了笑,手里转着枚银色怀表:“聊可以,别把人聊急了。毕竟……”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裁判席,“这里的时间规则,暂时还归我管。”
千杏安静地站在角落,目光落在霜刃战队成员的站位上,忽然低声道:“他们队里有两个人的呼吸频率和步频完全一致,像是被人用某种术法同步过。”
祈渊挑眉,指尖在唇边蹭了蹭,眼底疯劲初显:“同步?那正好,拆起来更省事。”他转头看向墨云遮,语气带着点玩味,“待会儿对战台见?”
墨云遮嗯了一声,视线扫过他唇角的弧度,喉结动了动:“别受伤。”
抽签结束往外走时,岁云青还在跟霜刃战队的人插科打诨,顾时云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千杏则低头调试着长笛上的符文。祈渊故意放慢脚步,等墨云遮跟上来,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订酒店了吗?”
“订了。”墨云遮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过他刚才被划伤的地方,“离赛场三条街,顶楼套房,视野好。”
“视野好?”祈渊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是方便你看我拆戏台,还是方便你……盯我?”
墨云遮没说话,只是握着他的力道紧了紧,直到看见岁云青回头张望,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酒店的电梯里,顾时云刷着手机上的房间分配信息,忽然笑出声:“墨哥可以啊,把顶楼唯一的连通房包了?说是给咱们五人小组留着讨论战术,其实……”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祈渊和墨云遮,“谁不知道连通房的两个卧室,就隔了道可推拉的墙?”岁云青立刻接话:“我懂了!这是为了方便渊哥半夜突发奇想改战术,墨哥能第一时间‘响应’是吧?”
千杏轻轻咳了一声,指着电梯屏幕:“到了。”
推开套房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了愣——客厅的落地窗外正对着神起联赛的主赛场,巨大的全息投影塔在夜色里闪着光,像枚嵌在城市上空的巨型宝石。
“不错啊。”祈渊走到窗边,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今晚正好能看其他战队的夜训。”
墨云遮从行李里翻出笔记本,点开对战分析图:“霜刃的防御阵眼在西北位,千杏的乐声可以从东南角切入,干扰他们的同步频率。”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往祈渊身边靠,肩膀几乎挨着他的胳膊。顾时云往沙发上一瘫,抛给岁云青一瓶饮料:“我去查霜刃的后台数据,看看是谁在给他们搞同步术法。老岁,陪我?”
“来了来了。”岁云青接住饮料,冲祈渊挤了挤眼,“你们俩‘讨论’战术归讨论,动静别太大,毕竟……隔音再好,也架不住某些人‘疯’起来没轻重。”祈渊笑骂了句“滚”,却在墨云遮低头调整分析图时,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墨云遮的身体瞬间僵了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作乱,只是手里的笔顿了顿,在屏幕上多画了道辅助线——正好是祈渊惯用的突袭路线。
窗外的全息投影塔忽然闪了闪,像是在回应这场暗流涌动的战前准备。而套房里的灯光暖黄,映着五人各异的神色,却奇异地透着股笃定的默契。“九霄小队 VS 霜刃战队”的字样格外醒目。霜刃战队的队长走过来,隔着三米远就伸出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久仰九霄大名,尤其是祈渊的戏神变阵,上次在次级联赛看了回放,简直像在看一场精妙的幻术。”祈渊没接话,只是歪了歪头,眼底那股疯劲儿藏在笑意里:“幻术?比起这个,我更擅长让对手的战术变成笑话。”他抬手拍了拍墨云遮的胳膊,“这位是墨云遮,我们队的‘拆台’专家,明天场上见分晓。”
墨云遮对着霜刃队长点了点头,眼神没什么温度,只有在转向祈渊时,才悄悄柔和了半分——那是独属于他的、不为人知的温柔。
离开抽签区时,岁云青勾着顾时云的脖子笑:“听见没?人家夸咱队名呢,‘九霄’,多霸气,比那些什么‘风啊刃啊’的有格调多了。”
顾时云慢悠悠地晃着怀表:“格调不能当饭吃,明天赢了霜刃,才有资格谈格调。”他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墨云遮,“说起来,酒店是你订的?我刚看信息,顶楼连通房备注了‘九霄专属’,墨哥有心了。”墨云遮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祈渊的背影上,轻声道:“方便随时调整战术。”
千杏抱着长笛,忽然轻声补充:“也方便有人半夜想‘突击检查’队友睡姿。”
祈渊回头踹了她一脚(当然没真踹到):“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团队凝聚力。”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他当然知道,墨云遮订连通房时,特意把他和自己的卧室安排在了相邻的位置。
到了酒店套房,岁云青一屁股坐在客厅地毯上,指着落地窗外的赛场:“看,霜刃的人在夜训,那防御阵摆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千杏凑近看了两眼,长笛在指尖转了个圈:“阵眼太明显,是故意露出来的诱饵。他们想引我们攻西北位,其实东南侧藏了三个伏击位。”
“聪明。”祈渊打了个响指,突然转身按住墨云遮的肩膀,把他往窗边推,“墨大战神,看破他们的布局了?”
墨云遮盯着屏幕上的战术模拟图,指尖点在东南侧的伏击位:“这里的能量波动异常,应该是用了强化符。千杏的乐声可以针对性破解,频率调成降B调试试。”他说话时,肩膀下意识地往祈渊那边靠了靠,像是在默认这种亲昵的触碰。
顾时云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放,语气随和却带着冷意:“我黑进了霜刃的训练日志,发现他们上周接触过裁决会的人。这同步术法,十有八九是裁决会给的。”
“那就更有意思了。”祈渊笑得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明天不光要赢,还得把裁决会的尾巴揪出来。”他忽然凑到墨云遮耳边,用气音说,“今晚别睡得太沉,说不定有‘好戏’上演。”
墨云遮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躲开,只是低低地应了声:“你也是。”
夜色渐深,套房里的灯光逐一点亮又熄灭。只有祈渊和墨云遮的卧室之间,那道可推拉的墙还留着条缝,月光从缝里漏进来,在地毯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像道无声的桥,连着心照不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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