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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诅咒
正厅还在拉扯,你侬我侬,礼尚往来,宁遇和花栖在院子里已经吃上烛光晚餐了。
花栖非要给他展示自己新得的“神灯”(实际上是被三脚猫道士当冤大头忽悠了哈),硬是要所有人净手焚香虔诚以待。
花栖轻轻用特制的火石擦了点亮出来,“神灯”的灯芯燃了,暖暖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倒真有几分神秘色彩。
“噗”,灯花跳了两下,灭了。
……一片寂静。
宁遇他有话说:不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随身携带这玩意儿,还带火石的?
最后是长生端了个烛台出来才终止了花栖的作法。
正是初春,膳房用晚梅混早开的桃花做了几味点心,用锦盒攒了,十分精巧可爱。
宁遇旁的没怎么动,就这个吃了许多。
咀嚼时是习惯性的发呆,眼前却递来一块花糕,抬头是花栖张大的嘴:“啊,小遇,张嘴。”
……空气又沉默了。
花栖神色尴尬的举着花糕:“……这……我忘了你……我原来一直喂你来着……”
原来花栖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大概是怕自己觉得他依然把自己当傻子吧。
宁遇神色不变,轻轻侧过头就着花栖的手咬住了花糕。清甜的气息先涌入鼻腔,再顺着嘴唇柔软的触感渗入舌尖。
宁遇拿下口中的花糕,看着花栖,漂亮眼睛一弯:“谢谢阿栖哥哥。”
美人一笑倾城,温柔的灯光冲淡了宁遇那丝病态的白,只衬得他眉眼温柔,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明明灭灭地荡漾着,就荡到了花栖心上。
花栖的脸可疑地红了,宁遇却没事人似的,一口一口抿碎那花糕,全不顾对面的人随他的动作连耳朵都红透了,喉结也不住地滚动。
“今天救我的人……”宁遇想问出这个他想问很久的问题,“啪”,听到他的声音,花栖回过神来,猛得扇了自己一巴掌。
宁遇:……怎么个事儿?
“嗯?有人救你了?”
“不知道。”
“我没看见。”
宁遇跟另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老实人长生叹了口气,说:“是……小闻人将军。”
宁遇突然想起那个小士兵口中的“小将军”,眼里浮现出那抹明月。这样谪仙般的人物,谁能想象他双手染血的样子呢?
不过他更疑惑的是三人躲闪不提的态度,他给了花栖一个询问的眼神。
宁遇眼睛镀了层水光,蒙蒙的像森林里无忧无虑的天真小兽,任怎样残忍的人都不忍欺骗他。
花栖红着脸支吾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似的,拉着宁遇进了里屋。
四个人把门窗关得严实,坐在一张方桌的四个方位,桌子中央一根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花栖倾身向前,蜡烛照亮他半边脸,配上他凝重的表情显得阴森诡异。
“故事的开始,要从闻人家的诅咒讲起……”
传闻人家的先祖曾是一支军队里最不起眼的小兵,在一次战争里,他所在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他一个人捡回了战友的尸骸。
回来后,他就发了疯,竟带着战友染血的佩刀冲进了当地的寺庙——也就是现在的灵泉寺——他在佛祖面前祈祷乞求,跪了三天三夜,希望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可以守护战友免于死亡,可以救下所有无辜的生命。
佛祖无言,他心灰意冷回家,却于当晚梦见神明。
神明赐予他无上的力量,顶尖的天赋,让他一路以布衣之身做到将军之位,而代价是他将永远孑然一身,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将不得善终,死于非命。
他的后代将继承这份力量,也将永远不能摆脱这个诅咒。
“当然这是相传,相传,毕竟上一任将军闻人战,也就是闻人卿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宽厚爱人,他也是祖辈中与外界接触最多的那一个,也没见谁因他而死过。那时人人都以为那诅咒是瞎编的,直到闻人卿这一代……”
“阿遇,我爹是不让我跟他接触的,你爹一定提醒过你,只是你不记得,跟他接触多了,可能真的会死……”
“自从闻人战死亡,其实也不知道死没有反正失踪了,闻人卿接手将军府,府里就丧事不断。第一个发现的尸体,是他奶娘。整个人泡在井中,眼睛还睁着,直直望着天,张着嘴——血淋淋的,没有舌头!”
“啊!”
“多福闭嘴,胆子小就出去。”花栖吓了一跳,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不止这些仆人,也有好几个朝廷上有头有脸的大人和他们的家眷,在与他接触后离奇死亡。于是人人对他敬而远之,如今偌大的将军府只住了他一人,连他亲生母亲都住进了皇宫来避他,不过也不一定是因为避他,她母亲白氏……”
正故弄玄虚的花栖突然感觉肩头一凉,他缓缓转头,一缕青丝搭他手上,一只惨白手出现在他耳畔……
“啊啊啊啊啊啊!!!”多福和花栖双双尖叫,一个迅速把自己埋进了长生怀里,一个顺势滚到了桌下。
“你们……在干什么?”宁晚舟无奈地拿起蜡烛点亮了照明用的烛台。
最后花栖是僵直着被花越提回去的,看来那下真是给他吓得不轻。
宁择终于打发走了那老头儿,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突然好了的宝贝儿子说话。
看宁遇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地以为他还没有适应,便放他回去休息。
事实是宁遇也吓傻了,宁择跟他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清,只知道“嗯”,具体对话如下:
“唉,都怪父亲没照顾好你,你很怨我吧。”
“嗯。”
“?”
……
宁遇回到房中,长生伺候他洗漱。不用多说,多福也是直接原地睡着了。
宁遇回了点神,轻轻问长生:“死了人,官府没有查吗?”
长生拧帕子的手顿了一下,垂眸轻声说着:
“早些年与闻人战将军交好的大人们都在查,但就是查不到,死了那么多人,死法各异,每一个都自然得像真正是一个巧合。”
“于是怀疑诅咒所致的人越来越多,都被皇上压了下去。直到三年前,闻人战将军的挚友沈城沈大人在查其中一桩案子时——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连话都说不清,后来这些案子再没人敢查了,也没人敢再靠近小闻人将军。”
“花栖说他的母亲?”
长生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少爷,有些事,长生不能谈论。”
宁遇点点头,示意他下去,静静消化了一会信息。
想起那簪明月,心中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刚刚吸收了不少花栖他们的恐惧,储存在平安符里,不用担心发生白天的意外,就安心地躺下准备睡觉。
躺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爬起来往外跑。
“*@*#杀千刀的宁遇,你就把本王放在这里吃萝卜青菜,还任由这些低贱的凡人触碰本王*@*#你*@*#本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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