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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
她有点醋了，言姝姐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体贴至此。
明明前几天她要求去言姝家做客言姝都推掉了。
很气，也很醋。
言姝真不是故意的，她很喜欢苏菁菁，古灵精怪，活泼朝气。
但她家有男人啊，怎么带她回去。
苏菁菁说话时，言姝就看了过去。
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是在介意上次她拒绝她想去她家的请求。
她无奈地笑了下，想着找时间好好补偿她一下，回头等待顾雨的回答。
顾雨沉默了几秒后才道：“......好。”
言姝拉她坐到苏菁菁旁，道：“没事，你和王总说是我要求的就行，他不会为难你。”
顾雨呆呆地看着眼前貌美又温柔的女人，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她和言姝她们一起喝了茶，吃了点心，甚至还睡了一觉。
正事说了不过几句，言姝就说她知道了，让她歇歇。
谁知道这一歇，她靠在沙发上直接睡过去了。
顾雨是被轻轻拍醒的，耳边是温柔的女声：“顾雨，醒醒，有电话。”
她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美人脸，让她险些忘了动作。
“你的电话。”
如果不是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她可能真清醒不了。
顾雨深吸一口气拿过电话接通。
果不其然，迎接她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顾雨想起了言姝的话，解释道：“我在言代理人这里，她让我说一下案子出现的问题，然后让我定了安朝楼的包间。”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她一下午都在言姝这里，眨眼间态度就变了。
“那行，晚上你准时把人带过来就行，都安排好。”
“好。”
顾雨呼出一口浊气。
她虽然刚毕业，但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也看得出来，她家这位老王总，估计是对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什么想法，所以才如此得好说话。
她只是解释了一句，他便不再为难。
要是放到以前，估计十句都懒得听她说。
她扭过眼去看正专心研究技术方案的言姝，没有出声打扰。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空间里都默契地处理起来工作。
直到夜幕降临，象征着夜生活的灯闪烁起来。
苏菁菁才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言姝见苏菁菁出来，才放下手中的案子，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三人又整修了一下，出发去了安朝楼。
到的时候，王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言姝老远就看到了那张笑脸，有时她真觉得，视力这东西，少点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
苏菁菁虽说和王卉也接触过，但少之又少，都是表面那几句客套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言姝那么不高兴。
甚至有些仇视。
这是她第一次在言姝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一直觉得言姝是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姐姐，却忘了温柔的人也会有脾气。
苏菁菁又想起来了言姝刚到公司的时候。
脸上没有笑容，给人一种会拒人千里之外，不允许靠近的感觉。
也像是不染俗世的仙女，一副要下凡历劫被逼步入尘世的模样。
但只要一有人和她说话，她的眼睛就会立刻弯起来，懵懵懂懂的，柔柔和和地与别人说话。
相处之后才发现，她脾气真的很好，声音也很好听。
赵呈经常让她和言姝学习。
当然她也很喜欢和大美女一起就是了。
这真的是第一次，她感受了不一样的言姝，她就算平时怼那些来找她麻烦的人，顶多也是摆着张冷脸，语气尖利点。
但这次不一样，她很敌视对面的男人。
王卉和言姝握手打招呼的时候，苏菁菁观察了下。
很正常，那个王总没有逾矩的小动作。
和她握手的时候也是。
“这位是上次合作过的小苏是吧。”
王卉温和地笑着。
苏菁菁眼眸动了下，这人长相很成熟，胡子刮得很干净，带着眼镜，整挺的西装，如果不是他眼角的沟壑和眼尾的皱纹，可能都看不出他四十多。
要问第一印象，那苏菁菁觉的这一定是位温柔的大叔。
那为什么言姝反而那么反感。
这时苏菁菁突然想起，言姝离过婚，这不会是言姝的前夫吧。
“小苏？”
“小苏？”
苏菁菁愣了半晌，才猛然回神。
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侦探能力了。
一转眼，却看到言姝正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苏菁菁的委屈一瞬间涌了上来，移开了眼睛。
好似被人看透想法的小孩，想遮掩又想道歉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但那冷漠的眼神好像是她的错觉，她再挪回眼神时，言姝的眼睛里没了冷漠和仇视，剩下的都是烦躁。
她没敢说话，老实地跟在言姝身边。
“一会儿饭桌上，不管王总说什么，你都表现的活跃点儿，尽量是很活跃的那种，然后能捧着他就捧他。”
“哦，哦，好。”
言姝突然扭头和她说悄悄话，苏菁菁怔了下，看着言姝连连点头。
言姝满意地摸了摸苏菁菁的头。
被摸了头的苏菁菁傻嘿嘿地笑了下。
她还以为被言姝讨厌了呢。
活跃这种事，她最在行了。
果不其然，饭桌上因为有个苏菁菁，气氛当真是很活跃。
“小言，这次的案子已经到第三次审查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劳烦你跑这一趟，希望你理解。”
他说得诚恳又抱歉。
言姝微微颔首：“我当然理解，王总放心，您的案子我会尽力，但我不能和您打包票，毕竟审查员的想法，我也摸不准。”
其实上次的答复她写得很好，审查员也给她来过电话，再来一次答复应该就可以过了。
但王卉听她说了后，联系了赵呈，非要说有问题。
让她跑一趟。
王卉问完言姝又去问苏菁菁：“小苏啊。”
言姝端水的动作一顿，她真是疯了，她现在听见这个称呼就莫名的烦躁。
“小苏，上次那个案子虽然失败了，但好在后来有小言在，又救了回来，你也别气馁，这次的好好干。”
苏菁菁：“那肯定的，王总放心，这次言姝姐也会帮我，而且有王总的指导，相信王总的技术方案。”
王卉看她会说话，大笑了下，道：“哈哈，那就加油。”
苏菁菁目前对这个王总的印象还比较好。
但客套不过这几句。
“都快吃吧，尝尝。”
王卉按住转盘加快转速，将一道菜转到言姝面前。
顾雨非常有眼色，按住转盘不让它动，就让那道菜稳稳地停在言姝面前。
王卉的动机初见端倪：“小言，我记得你爱吃这个，上次你走后，我特意让他们厨师改进了下，你尝尝。”
言姝笑了下，夹起一块炸羊排放到自己碗里。
“谢谢王总，不用照顾我，您也吃。”
说罢言姝把手放到转盘上，顾雨识相地松开了手。
王卉见那道菜转向自己，笑道：“小苏也吃。”
苏菁菁心道，终于到她了。
“王总，您也吃。”
于是她用手扶着转盘，直接转走了言姝刚才夹过的那道菜，让一道辣菜稳稳当当地停到了王卉面前。
王卉笑了下，非常给面子的夹了。
苏菁菁算是看出来了，这老男人大概不是前夫，是看上言姝了还差不多。
接下来，两人就进入了一种较劲模式。
王卉吃到自己喜欢的，或者看到言姝多夹了几口的，就让菜在言姝面前多停一会儿。
这个时候，苏菁菁就会冒出来，也转给他她喜欢吃的。
王卉为了不崩人设，每个都夹一口。
逐渐的，王卉碗里堆得满满当当。
但他不自知，还想转。
苏菁菁不知吃到了哪个菜。
“嗯~王总，你快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她先一步把转盘转了过去，是道非常甜腻的菜。
苏菁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老男人居然还挺喜欢辣菜。
她故意的。
王卉一口气没憋住，猛地咳了几声。
顾雨给他倒来水，他灌了几口。
一低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碗里的食物都要溢出来了，这才作罢。
又吃了不过几口，王卉又开始东一句家常，西一句工作。
但这次他没叫言姝，于是他说一句，苏菁菁捧一句。
他说正事，苏菁菁就说他说得对，他的理解太到位。
王卉被怼得脸色非常难看，面上却又绷着笑。
言姝看得开心，吃得也顺心了点。
王卉终于没了办法。
“小言啊，看你吃得不错，一会儿我们去唱个歌怎么样，我叫几个朋友，你也能发展一下。”
言姝刚夹了一口自己喜欢的菜，就被问，她很不爽。
她偷偷撇了下嘴，扬起公式化笑容，道：“多谢王总款待，但您说的问题还没讲，明天我还有其他工作，我们一早的车，得赶回公司。”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进入战斗模式。
“我听小雨说了王总认为的问题，我们合作过，王总也知道，我肯定还是要根据审查员具体反驳的点再进行分析，现在我也不能明确告诉您，您要加的内容就一定可以加。”
言姝从包里翻出方案递给王卉：“我做了详细的标注，王总先过目一下。”
王卉接过文件夹却没有看，放到了一边：“这我知道，我相信小言你的能力，我就是想多听听，小言你对我们技术的理解，正巧小苏也在，让她也听听，我们一起分析？”
“然后我们解决了这个事情，就开开心心地去唱个歌，我再带你认识几个老总，相信你们经理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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