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帝尊走纯爱剧本之后

作者:狗屎制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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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昏暗的地下室,女人执着法器,对被带来的三人逐一评估。“三人”的气海在她法器靠近时有一瞬间的显像。

      “这次带回来的不错,三个倒是都能用。”女人满意地点点头,测完后手上的法器又靠近了前两个气海中是株植物和一条鱼的,测出来没问题,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不放心地叮嘱,“怕不是哪个大家族跑出来的傻郎君,你们做得干净些,千万别留下隐患。”

      “有分寸有分寸。”健壮的女人没太放在心上,“既然能用,保她们这辈子再见不到天日,放心,出不了意外!”

      三人辗转被倒手多次,被强捋来的人越汇集越多,男女都有,粗略一看,仙界男子的待遇最好,其次是女子,剩余小妖和人界的修真者动不动挨顿打,还要被押送他们的人一时兴起动手动脚。

      横枝长得貌美,呆呆地缩在他侍卫的身后,依旧引得正在进食的护卫频频看来。

      “别看了,这种极品水头,虽然脑子吓傻了,咱依旧捞不着!”

      “老娘又不是往他肚子里塞我的崽,看看、上上手咋了?诶,其实他那俩侍卫也长得不差,要是能弄回家一个给咱生娃就好了。”

      “那俩女的?”另一护卫撇了撇嘴,“男的你还能强行把崽摁他肚子里,谁都知道要是女的心甘情愿给你揣崽生娃,你家后代的资质就突飞猛进咯,但是生完她一身修为尽数作废,她有病啊她给你生,换你你甘心生?”

      “我不生。但是万一呢。”护卫依旧不死心,盯着眼神警惕看过来的“鹤妖”,心猿意马,“万一我救她出去,她对我一见倾心,拜倒在老娘的腱子肉下,哭着喊着非要给老娘生孩子。她自身都难保,瞧她护着她主子和她傻妹子的样儿,真叫人心热。”

      “……”她同伴“咚”地给了她一拳,“心热了就去那边,那些你随便造,弄死了算正常损耗,记得处理干净。真敢把人带出去,我就得给你收尸了。”

      ……

      “尊上,你俩啃果子能不能不发出声音?”长棂嗓子干得冒烟,忍不住咳嗽。仙界灵气充裕,她是不需要进食的,但被抓来后所处空间灵气稀薄,主要是,被某人封了灵力强行挨了顿揍,如今耷拉着半边受伤的“鹤” 翅,血痂凝固,脸上也带着口子,多日只按照妖族人族的标准进了点儿维持不死的水量,嘴唇干裂冒着细碎血珠,还得像护犊子的兽类,被某人扒拉开受伤的翅膀挡住她身后被捋来就一直呆呆傻傻的一男一女。

      隐身后,坐在帝尊身边双手捧着果子啃的横枝闻言赶紧闭上嘴,已经进了嘴的一口果肉还没咽下去,又不想吐出来,埋着头细细地嚼着。

      “不用理她。吃你的。”帝尊掐了把他鼓起来的脸颊。

      “我好歹尽心尽力护着你俩的傀儡替身,没有苦劳也有苦劳。”

      “我看你这一路挑衅我,立志寻死。死人不需要进食。”

      长棂不知道是被戳穿还是被气到,扭开头不再说话。她不想闹腾了,偏有人不如她意,看守她们的一个护卫割了块肉、提着水囊靠过来,就着火光眼睛像是长在长棂脸上似的,脸上慢慢浮现血色,结巴道:“额天,你、你给俺生个崽子吧!”

      “噗——咳咳咳咳……”小花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长棂咬着后槽牙:“你什么帝尊妖王,也配让我牺牲毕生修为,给你生孩子?”

      护卫脸红了又白,呐呐半天,盯着她干裂的嘴唇舍不得移眼,一边看戏的两人以为她要做什么强迫的举动,却见她递出水囊,五大三粗一人,害羞开口:“我喝过的,你别嫌弃,将、将就就喝点儿?”

      长棂喉头滚了滚,态度软了些:“那你可以给我解开一小会儿吗?”

      侍卫只挣扎了一息,解开她双手,将锁妖绳虚虚绕在她受伤的翅膀上,长棂伸手接过食物和水。

      “你手……也好看。”侍卫忍不住想摸一把她的手,细细长长的、养尊处优的嫩白,和她整个人一样,在昏暗的地道里,都仿佛散发着柔柔的光,她护着她妹子的样子,让她想起自己母亲,心中充斥着所有有关“家”和“亲人”的热切期许,如果她能跟自己回家,生个孩子,届时哪怕她已经没了修为,自己也一定好好对她,每次回家,她都从院儿中摇椅上半支起身子,对她笑“你回来了”……

      “嘎吱——”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长棂扯下护卫的令牌,一甩手,将扭断脖子的护卫扔进帝尊大人可隐蔽身形的结界内,自己变换成护卫的模样,手指一搓,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人偶——落地赫然变作正在进食的“她”。等“她”吃完,她又用锁妖绳捆严实,蔫头巴脑地回到“同伴”身旁。

      阿独拍了拍被尸体吓得扑进她怀中的小孩:“别怕。”这白毛凤凰绝对是听到小花妖笑她,尸体故意朝着他扔来的。心眼多,还小,难怪凤凰一族按道理神性很足,她却修个傀儡术修得这么阴诡。

      休整后正要重新出发,一小队人狭路相逢,双方对过令牌,均松了口气。长棂挡住要上去交谈的“同伴”,比人家正经护卫还警惕:“我们是按路线走的,交人之前,不该遇见其他队。”

      “嗐!你们竟然还没听说,东域的老巢里混进去一个仙界的‘蜂’,蛰死了一整个巢的‘镇兽’,上面出动了好些尊者,竟然还滑了!现在听说是到了白川城内,现在附近几个城连‘草测’都停了,得,陷在手头的这批,也不得不改路线,这种厉害人物,咱这些腿子遇上,还不登时把自己往刀口上撞。”对面长叹口气,“劝你们也先别往前走了,过不多久你们也该接到传令。不和你们扯了,腾个地儿,咱得歇歇。”

      护卫几个面面相觑,商量后还是决定继续按路线走,长棂转头瞧了“鹤妖”好几眼,“同伴”怼了她一拳:“你中什么风,没听说尊者都出动了,你真敢动心思这关头把人往外带,疯求了?!想死老娘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别搭上我们!”

      演得挺像这么回事儿还。阿独将长棂假扮的护卫原身丢进气海,提着横枝一起坐在剑上,慢悠悠跟在长棂她们后面。别人的气海是除了道侣外绝对不可给外人碰触的要害,她倒好,反正气海中龙汐已经耗尽,现在直接给炼成了一个“藏虚镯”“流云袋”“袖里乾坤”,什么玩意儿都往里扔。

      横枝眼睁睁看着她将尸体扔进去,张着嘴细细倒抽一口冷气,第一次很想鼓起勇气,大逆不道地对她说点儿什么。横枝慢半拍地意识到不对,自己是真的吸了一口“冷气”,从喉头冻到肺腑。地道中不知何时起了霜,银白色细密地铺嵌在众人脚下、头顶。

      “下雪了?”彻骨的寒意冻得人反应迟钝。

      “别碰……”打头的护卫话音未落,雪花落在一名男护卫头顶,他从上到下以极快的速度被冻成了僵硬的人形冰雕。一道人影横踩着墙壁钻进雪中,矫练的一道鞭腿砸在冰雕头上,顿时尸首分离。

      长棂装模作样地和剩余护卫抽出刀背靠背聚在一起,灵气、妖气振开飘近的雪花,有人不耐烦“啧”了声:“说了不要男的,非要安排进来,直觉性差得要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头领目光一直缩在那道黑影身上:“别慌,密道中加持有压制力量的阵法,对方坚持不了多久。他能行动自如,身上应该有克制寒气的法宝,弄死他,抢过来。今天老娘带你们功利双收……额!”

      她喉头猛地缩紧,张了张嘴,一缕热气从再也没机会闭上的嘴中逸出,周身冻得似痛似灼,一生光阴走马灯似的闪过,她最终的意识却是:好一张姿容绝世的少年郎面容……

      少年郎一掌得手,立马回撤,顺手压好动作太大时翻飞的简陋面具,手一招,一物裹着冰晶旋飞到他手中,方才他攻击首领时,这东西一击洞穿了四名护卫的身体,并且其生机立马断绝,他翻身从冰雕上借力三两步踩过,半息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已经碎成了满地冰碴子。

      “君上除了我还安排了别的人来调查此事?”长棂靠近阿独低声问。

      阿独没撤下隐身结界,载着小花妖离她远些,避免被波及,心音回她:“祖母可没派发任何正事给我。”太上仙君说让她来放松身心、交朋友来着,连长棂的历练任务她都一概不知。

      说话间,少年郎眼见长棂靠近被抓来的人群,那处,和他一起来的人正试图解开被锁妖绳捆住的众人。他手势一变,底下突然破土而出一枝庞然大物,凌冽的寒气逼得长棂不得不在狭小的密道中急退,霜华和翎羽的虚影旗鼓相当,一撞而逝,将密道中残余的众人掀飞了个底朝天。

      两个还能爬起来护卫根本没看清长棂瞬息之间和来人的数次交锋,只看到长棂距离她们抓来的人群最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个东西扔过去,冲她吼:“清点子,撤!”

      长棂运力接过她们扔来的东西挥向人堆,学着几名护卫掏出令牌投向密道顶部,隐匿的传送阵微微发亮,几人一跃消失在了密道中。带面具的少年顾不得追她们,纵身飞扑向那群自保能力薄弱的弱病残们。喷薄瞬发的灵力爆炸中似乎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传送阵又是一亮,那枝巨大的树枝幻象裂纹丛生,面具少年郎抹了把嘴角呛出的血,托着众人,连同自己一起扔进了传送阵中。

      阿独伸手一捏,在少年不可置信的惊颤目光中,神态自若地拿回了那枝已缩回正常大小、裂纹密布的红梅枝,而后在载有一人的飞剑上施施然落座。

      瞬间便只剩下两人的静谧空间中,阿独抚了抚被寒冰包裹着憨态可掬的小小花苞。花枝灵气纯澈,不是真的植物,是气海中修出的“本体”或者叫“灵体”。和人界有固定的道体、妖界有“跟脚”“本体”不同,仙界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作为“本体”修炼,飞禽走兽花鸟鱼虫,都可以在气海中修出形体。但大部分种族带有上古神族血脉,气海中修与本族血脉相关的“本体”事半功倍,例如长棂的凤凰,她原本的龙汐,而这根枝丫,和她气海中还存着的叶片同出一脉,甚至同出一体。

      “可怜兮兮的。”花枝折下来被当做法器使用过不知道多少次,灵气耗损巨大,小花苞蔫蔫地快要从枝丫上凋落。几片比云璃赠与她的翠绿叶片更稚嫩的鹅黄小叶从气海中飞出来,阿独融化了大部分寒冰,只剩枝丫上裹着薄薄一层冰壳,将嫩叶也强行粘上去。

      帝尊大人搓了搓叶子,云璃的弟弟,梅岭雪山当小祖宗一样惯着的小郎君,孤身一人去掀了东域人贩子老巢,他亲姐回紫薇垣受封夏司,他倒好,正被满世界追杀——还这么巧给她撞见。

      “你给仙君说了什么被撵出来的。”阿独撕开空间,追上长棂,不咸不淡问,“给我算天缘了?”

      长棂看见她眼睛一亮,蒙头撞进她的小结界中,松了一口气。她跟着的那几个护卫,一出来就成了尸体都没有的亡魂。

      “尊上,能打吗尊上?”长棂挤开横枝,谄媚地躲在阿独身侧。

      阿独袖手:“不能。”

      长棂被扔回到剑拔弩张的战场:“所以我也没想明白,景亿和我测的有何不对,为何我执意上报后,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与她对峙的几人眼看她消失又凭空出现,警惕地拉开些许距离。

      阿独将一部分气海外显出来,清莹的水上飘着一具歪脖子尸体,悠悠道:“你再算算呢。”

      长棂脸色变了几变,嘴角都有点儿哆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自己都觉得离大谱的字:“你因缘是……她。”堂堂帝尊命定之人是一具新鲜尸体,她要当初回禀的这个给仙君,现在不用自己挑衅尊上找死,仙君当场就能给她个痛快。

      思及此,长棂全想明白了。

      “对咯。”阿独又搓了搓嫩叶,实在不知道该说她啥,“参悟天道参悟到我气海中来了,这路子,野啊。”害她现在被祖母秉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准则,被骗来给她的“命定之人”收拾烂摊子来了。

      她有一遭没一遭地揉着嫩叶花苞,丝毫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疲于奔命的红衣少年身形一颤,差点儿从千里高空坠下去。面具之下的少年咬唇强忍着身体骤然升起的快|感,脚软得法器都御不稳。敌人的追击迫在眉睫,他又急又委屈,还有不肯承认的害怕,不知道该气谁,只能把自己气哭了,横着手背狠狠擦了把眼泪,嘟囔着责怪自己:“这合适吗,下山一趟人没救完,自己也快死了,帝尊大人的面都没见着,你竟然还想着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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