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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艾少司将信将疑，含了口甜甜的米饭：“思逸哥，你了解谢嘉屹嘛？”
“当然。”宋思逸放下筷子，午饭只受了些皮外伤：“谢嘉屹有洁癖，喜欢家里干干净净，你勤劳一点，任何一个丈夫回家第一眼看到家里一尘不染都会心情大好。”
“意思是，我可以趁谢嘉屹回来之前把家里打扫一遍，给他一个惊喜？”
宋思逸点点头：“你想，过去都是他一个人住，多少有些孤独，如今有你主动花心思经营他的家，让他感到温暖，冰块捂久了都会化，时间一长他自然会对你产生依赖。”
“有道理。”艾少司默默得把话记在心里。
下午是速写写生，他们组被分配到了体育场写生，好巧不巧，遇到谢嘉屹上体育课。
吸取上午写生的经验，艾少司果断挑了观众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偏僻视野却很好，整片操场尽收眼底。
宋思逸：“速写考查的是人体，比例和很重要，对于司司这样基础不好的人来说，你要做的就是仔细观察，操场上的每个人都能成为你的模特儿。”
艾少司闻言点点头。
现在有好几个班同时上课，艾少司开始仔细观察，看着看着，目光不由自主被西边的角落吸引。
高挑的身影正随着大部队一起热身，微长的头发遮在眼前，偏白的皮肤下肌肉线条流畅，明明是一样的动作却好像更加游刃有余。
内心忽然产生一股冲动，好想把他画下来。
笔尖落在画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渐渐得，艾少司彻底移不开眼。
“在画谢嘉屹？”
宋思逸的声音忽然响起，令艾少司吓了一跳。
“啊，没有。”他匆忙低下头在抽象的线条上打了个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有些懊恼。
“司司，我都看出来了，他眼睛下面那颗小痣和你画的一样。”宋思逸无奈笑笑。
“不许看了不许看，哥哥你又逗我！”艾少司叹了口气，一把合上速写本，整个人都蔫吧了：“我画得太丑了……”
宋思逸收起工具：“司司，我有些头晕，你陪我回教室吧？”
“头晕？是不是太热了？”艾少司关切道：“那我们回去，我扶你。”
“好。”
走下观众席，离开的路线在西边，这回艾少司刻意避开谢嘉屹的方向，不去看他。
宋思逸却忽然停下，反手拉住他：“看那边。”
艾少司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顿在原地。
只见谢嘉屹刚跑完步，终点一位学姐就站起身，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每一根发丝都被刻意摆放，因为长得太漂亮，说是校花也不为过，来的时候连艾少司都多看了她两眼，这会儿半个小时过去，她居然还没有走。
原来在等谢嘉屹。
校花拿出一瓶水，有些紧张得递给对方。
谢嘉屹没有立刻接，不知道说句什么，对面的女生脸有些红。
过了几秒，谢嘉屹接了，女生的脸更红了。这一切都被艾少司看在眼里。
宋思逸勾了勾唇角，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他：“你也去。”
艾少司震惊：“啊？”
“去呀，不主动点怎么行？”
还没反应过来，艾少司直接被推了出去。
女生惊呼一声，好险！差几厘米就要撞上谢嘉屹了！
艾少司艰难站稳。
“你怎么在这？”谢嘉屹下意识后退两步，皱了皱眉，平淡的尾音听不出情绪。
“那个……”艾少司仿佛吃了一大口薄荷，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递出水：“我看你很热，要要喝水嘛？”
矿泉水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噗嗤。”一旁游弋姗姗来迟，就看到这古怪的场面，没忍住笑道：“谢嘉屹，原来这就是你的小未婚妻？长得蛮可爱嘛。”
艾少司心里一紧。
被朋友起哄打趣，换做谁谁都不好受，何况是谢嘉屹这样高冷的人。
果不其然，他的语气又冷几分：“不用，你自己喝。”
说完径直离开了操场。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谢嘉屹随手把水丢进垃圾桶。
艾少司你是大傻子吧！他手里明明就有一瓶水！还给他送什么水啊！
“怎么，他敢不要你的水？”宋思逸见情况不对，这才从树荫下出来，仔细看，嘴角还噙着微笑。
“真是个巨大的制冷剂。”艾少司答非所问，小声嘀咕，语气带有几分委屈：“大夏天的，站他身边一会儿感觉都要被冻死了。”
宋思逸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啦，你这么可爱，努努力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呜还是思逸哥哥好……”艾少司一把抱住了宋思逸，心想这么好的哥哥，原身居然还要打压他，换作是他都看不下去。
后面两节课宋思逸表示没有力气，不想出去。外面日头太烈，艾少司也有些头疼。
二人结伴留在画室，艾少司支着头坐在一边，看宋思逸帮他改画。
“思逸哥，你画画真的好厉害！”三两笔就将人物勾勒得活灵活现，艾少司满眼崇拜，毫不吝啬得称赞道。
“嗯，我很喜欢拿着画笔描绘事物的感觉。”谈起艺术宋思逸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了几分，“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因此常年呆在家里，看着玻璃窗户外嬉笑打闹的同龄人，忍不住想要画下来，也只能画下来。”
艾少司心里酸了酸：“那你的养父母呢？”
他们对你好吗？
宋思逸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艾少司懊恼得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原著里身世可谓一切矛盾的根源，避而不谈才是明智的选择，他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啦，你不用道歉。”宋思逸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养父母很爱我，如果不是因为……咳咳，我是不会回来的。”
艾少司表情单纯：“因为什么？婚约吗？”
宋思逸摇摇头，又笑着点了点头：“好啦不说这个，最后一张我画完了，要看看吗？”
艾少司接过：“你画的是我？”
“喜欢吗？”
“好厉害！”
“哦……”宋思逸扬了扬头，眼神带着一丝狡洁：“那司司以后做我的专属模特怎么样？”
“那是我的荣幸！”
下课铃声响起，就这样，艾少司在新世界，度过了还算顺利的一天。
艺术生放学比较早，告别宋思逸，艾少司四点到家。立刻开始实施大扫除计划。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乐天派，下午送水的乌龙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哼着小曲进入房间，找来找去，从一堆衣服里找出件围裙。
这件围裙与一般的有所不同，通体纯白，宽大的两根带子连着一小片方圆布料，边缘一圈蓬蓬的百褶花边。
唔，说是围裙，其实更像cos女仆装的衣服，妈妈怎么会给他拿这种衣服嘛……
艾少司脸颊鼓了鼓，纠结几秒后还是将它换上，反正都是穿的衣服。
阳台有清洁工具，艾少司先开始拖地。从昨晚到现在房子没有被打扫的痕迹，兴许谢嘉屹并没有请阿姨，但地上没有多少灰尘，难道卫生都是他亲自打扫的？
拖完一遍地，艾少司已经满头大汗，撑着墙呼呼喘气，但一看到锃亮的地板就非常有成就感。
稍整片刻艾少司接了盆水准备用抹布擦拭灰尘。说起来这么大一间公寓，物品却很少，显得像酒店一样，谢嘉屹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不会觉得孤独吗？
带着几分怜悯，艾少司推开了他的书房。
出乎意料的，谢嘉屹居然将其改造成了一间小实验室，里面全是实验用品，烧杯、试剂、仪器一应俱全，恒温冷气呼呼往身上吹，艾少司抖了抖。
多呆一会儿怕是要吹感冒，于是加快速度进行清扫，那些装满五颜六色试剂的瓶子艾少司没有碰，只是将空瓶清洗了一遍。
半小时后大功告成！
艾少司轻轻退出实验室，关上房门。
“呼——终于打扫完了！”艾少司捶了捶肩膀，谁知刚一转身，就对上那张熟悉的脸。
“！”好突然，他是什么时候出回来的？
很快，他就发觉事情不对。
面前的人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嘴角绷直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神情严肃，艾少司十分不解，但有预感，这是压制怒意的表情。
谢嘉屹：“你做了什么？”
艾少司被问懵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打扫卫生后的成就感早就消失殆尽，他被钉在原地，眼眶不自觉得红了：“我……我只是想帮你打扫一下……”
“谁让你碰这些的？”
谢嘉屹没有顾及他的情绪，往前逼近一步，语气已然有了训斥的意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意进我房间？”
艾少司张了张口。
他生气了。
极致的压迫感令艾少司呼吸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靠墙站着，像极了犯错被骂的孩子，而谢嘉屹站在他面前，这样的人，天生不会心软。
半晌，艾少司鼻头一酸，眼泪开始止不住得往下掉。
刚想抬手擦，却被谢嘉屹出声制止。
“把手伸出来。”
的确，做错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艾少司将手心摊在他面前：“你待会儿，可以轻一点打嘛……”
“？”
手指被水泡得发白，如果再挨打，明天连握铅笔都会痛。
谢嘉屹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这种衣服……一时间，神色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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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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