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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人
暴雨敲打着老周公寓的玻璃窗,像无数只利爪在抓挠。江浩用枪托砸向老周的膝盖时,听见了骨头碎裂的闷响。
男人惨叫着瘫倒在椅子上,鲜血从破洞的裤管渗出,在地板上汇成暗红的小溪。
林悦被反绑在散热器上,胶带封住的嘴角溢出呜咽,眼睛死死盯着江浩手中的弹簧刀。
"求你......别杀我......"
老周颤抖着摇头,额角的冷汗混着雨水滴落,
"我把钱都退回去......"
"晚了。"
江浩的声音像浸透冰水的钢筋,刀刃抵住老周咽喉,划破表层皮肤,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转头看向林悦,枪口轻轻敲她太阳穴,
"要么她亲手杀了你,要么我把你切成碎块,让她帮我一起抛尸。"
林悦的瞳孔剧烈收缩,胶带下的嘴唇蠕动,发出含混的
"不要"。
她看见江浩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刀刃在老周脖颈处压出一道白印,突然想起他曾用这把刀替自己赶走混混,刀刃上的"洺城"二字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
"三。"
江浩开始倒数,枪口顺着林悦脸颊滑到下巴,
"二。"
老周突然发力撞向江浩,椅子带着他向后摔倒,发出巨大的声响。
江浩踉跄半步,却在倒地瞬间挥出弹簧刀,刀刃精准刺入老周腹部,没至刀柄。
林悦听见内脏破裂的声音,胃里一阵翻涌,头重重撞在散热器上,眼前泛起金星。
"tmd你在心软什么?现在是你不杀别人,别人迟早杀了你"
江浩大喊道,与其中没有之前的那种温柔,只有一种愤怒与恨铁不成钢
江浩压在老周身上,抽出刀又捅进他胸口,"现在他必须死。"
血溅在他脸上,他却像感觉不到,转头盯着林悦,
"过来,摸一下刀柄。"
林悦拼命摇头,眼泪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
江浩拽着她的手按在刀柄上,她能感觉到老周的血透过皮肤传来的温度,温热而粘稠,像融化的蜡油。
"现在你的指纹在刀上,我的在枪上。"
江浩扯开她嘴上的胶带,
"要么一起坐牢,要么听我的话。"
林悦剧烈咳嗽着,喉咙被胶带勒得生疼:
"你疯了......我根本没碰过刀......"
"但监控会显示你在场。"江浩举起手机,屏幕上是
被剪辑过的画面:
林悦站在老周面前,江浩的身影被裁剪掉,
"而且老周的电脑里,有你进入公寓的记录。"
雨声突然变大,盖过了老周逐渐微弱的呻吟。
林悦望着男人瞪大的眼睛,想起他曾在校门口冲自己笑过,露出泛黄的牙齿。她颤抖着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那是她趁江浩不注意按下的,里面记录着刚才的对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
"因为你看见了不该看的。"
江浩扯下老周的工牌,塞进林悦口袋,
"但别担心,我会让你活着。"他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
"只要你永远闭上嘴。"
凌晨三点,江家别墅的书房。
父亲听完录音后,将磁带丢进壁炉,火苗瞬间吞噬塑料外壳,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盯着林悦手腕上的血渍,那抹暗红在羊绒地毯上格外刺目。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父亲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在让我们都活着。"
江浩将染血的弹簧刀放进碎纸机,刀片转动的声音像某种巨兽的低吼,
"她现在和我绑定在一起,比任何手下都可靠。"
父亲突然挥拳砸向书桌,水晶笔筒里的钢笔震落在地:
"你在培养一个定时炸弹!"
他抓起林悦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看她的眼神,她在恨你。"
林悦迎上那双和江浩相似的眼睛,里面是冰冷的审视。她想起老周临死前的抽搐,想起江浩擦刀时专注的神情,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您说得对,我恨他。但我更恨自己的软弱。"
父亲松开手,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叠现金丢在她脚边:"天亮前离开安城,永远别回来。"
"她哪儿也不去。"
江浩按住林悦肩膀,力度大得让她生疼,"从今天起,她是我的人。"
林悦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瞳孔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像两头即将噬人的野兽。她想起课堂上读过的《罪与罚》,忽然明白,有些罪孽一旦沾染,就永远无法洗净。
"好。"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可怕,
"我哪儿也不去。"
壁炉里的磁带已经烧成灰烬,飘起的烟尘在晨光中飞舞。江浩摸向林悦的口袋,触到录音笔的棱角,却没有拿走。
他知道,有些秘密需要两个人共同保守,才能成为最牢固的锁链。
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林悦望着窗外的曙光,想起昨天清晨还在替同学解答数学题,而现在,手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成深褐色。江浩的手指轻轻擦过她手背,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凶器。
"欢迎加入。"他说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不再是单纯的旁观者,而是这出血色戏剧中,不可或缺的演员。
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深的黑暗,还是虚假的光明,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们的灵魂,
早已在那个暴雨夜,腐烂在了老周公寓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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