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写情诗

　　悟前辈：最近遇到了很困扰的事呢，好想和小惠见面……
　　伏黑惠无奈地勾起唇角。
　　小惠：那请问这周四下午五条前辈有时间吗？
　　小惠：周末画的速写我想改成油画，五条前辈可以来做我的模特。
　　五条悟好心情地哼着歌，好像逮到了乱窜的电动玩具的咪咪。
　　悟前辈：五条前辈一定会准时到的！小惠就放心吧——
　　只一张画像而已，本不需要跑来跑去的麻烦。
　　他早已经描摹过千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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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又下了雨。
　　五条悟轻轻敲响了画室门。
　　“请进。”
　　伏黑惠转过身，提着一支沾了颜料的笔刷，站在画架旁边。画室里只开了一盏灯，光晕朦胧如春夜雨，衬得他的面容好似难以比拟的白陶瓷，沉静、从容。
　　五条悟将走上前，却被喊停。
　　“要等画完了，五条前辈才可以看哦。”他偏着头，“这是我的习惯。”
　　——噢，又是小惠的坏习惯，来骗五条前辈。
　　于是，白发男子顺从地坐到了他对面。
　　“小惠这次怎么要画油画？”
　　“其实我以往只画素描。”伏黑惠点着调色盘上的颜料，细细地给画板上的人物填充色彩，“因为是五条前辈，才想要画油画的。”
　　“真的吗～那我就是小惠的第一次啦——”
　　“嗯。”
　　他握着笔，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一面想画成明艳靓丽的颜色，一面又因这连绵雨声想描绘出现在这般，这般——
　　那双钴蓝的眼眸一刻不离的望着，淌着成千上万联结的繁星闪耀的光辉，若被他印在眼里的，就好似一刻微末的星尘，游离在怅惘的宇宙里，怅惘的柔情里，满宇宙的柔情。
　　他痴然地动笔了。
　　世界只剩下雨声淅沥，笔刷簌簌，以及两道同频的呼吸。
　　“小惠看起来画得好熟练呢。”五条悟坐在对面，被叫来当模特，却什么姿势也不需要摆，只用撑着脸，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位尽情挥洒的小画家看。
　　对方不睬他，完全沉浸在画作里。
　　五条悟也不失望，一刻不停地扰动他，连平时羞于出口的话也也说了个畅快。
　　“小惠长得好漂亮。”
　　“和小惠在一起我就忍不住一直看小惠。”
　　“画画的小惠好专注哦～”
　　“小惠喜欢读…”诗吗？
　　“喜欢。”画手不堪其扰，打断了他，“因为五条前辈。”
　　他捻了捻口袋里的小纸条，不出声了。
　　等到同意让他看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教学楼的区域一片漆黑，只有这间画室亮着灯，好像雨水里漂游的小小船只。
　　“小惠，这边不画了吗？”五条悟坏心眼地指着画纸下边的一小片空白，好似有些不解。
　　人像显现，面庞俊秀阳光，被精心刻画的眼眸如一颗宝石，在画幕演示的深沉夜色中动人心弦。负担着黑夜的是人像背后的几根无叶枯枝，而那从耀眼的白发就是孤自盛放在枝头的玉兰花，刻玉玲珑，吹兰芬馥，连着他俊朗舒展的眉目，真叫人心驰神往。
　　只不过，这张画纸的角落里却空了一小片白，前面隐约有铅笔字迹，也被油彩模糊了。
　　画手平淡地仰起头，灯光倒在那修长的脖颈上，眼睫好像被冻僵的花瓣，“五条前辈很好奇吗？”
　　“其实我最近很困扰，收到了很多情诗……”
　　五条悟加深了笑意。
　　他默不作声，眼波闪了闪，凝眸望去。
　　“原本我很不爽的，因为找不到是谁，也不能拒绝。”
　　“就像小惠拒绝别人一样去拒绝。”
　　他抬手揉弄着伏黑惠前额的黑发：
　　“如果小惠愿意告诉我的话。”
　　伏黑惠盯着他的脸庞，沉吟了片刻，又笑起来：
　　“因为很快就会有东西把画弄脏的。”
　　五条悟听了只垂眼看，这人也不怵，把视线睇了回去。
　　这双绿眸，他现在才读懂，为什么这样轻挑着看他呢？为什么像小小的松针一样戳他的心？为什么像蛇的宝石一样令人他侧目？
　　为什么总这么叫他心动。
　　“反正五条前辈会帮我的撕掉的，不是吗？”
　　五条悟无奈，笑着呢喃了一句什么。
　　而后在额头落一颗轻吻。
　　好像嵌合进这幅缺口画像的钥匙，春雨送来的情诗的最后一句。
　　「残生一见付惊春。」
　　怎么能说情诗是脏东西呢…
　　变态的、心机的坏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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