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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星轨仪突然卡住某个星宿方位,暗格中的囚龙锁应声弹开。雁无痕如遭雷击,零碎记忆随着机关转动声汹涌而来:二十七年前宫变的火光,师父临终前塞进襁褓的玄铁,还有那每夜梦中都会反复出现的声音。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为何要唤我七哥?”雁无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眶泛红,显然是被情绪影响。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
这些年来,雁无痕一直被那些残缺的记忆困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来自塞北的小孩,会有宫殿中火光冲天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就像一个谜团,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而此刻,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所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和焦急。
“告诉我。”雁无痕的语气越发急切,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然而,对方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求我。”
这两个字如同利剑一般,直插雁无痕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他无法接受对方如此傲慢的态度,伸出手便掐住了对方脖颈。
“告诉我!”雁无痕的吼声在空中回荡,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面对雁无痕的暴怒,九皇子并没有丝毫退缩。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雁无痕的手掐住自己的脖颈,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窒息的感觉逐渐涌上九皇子的眉眼,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从你在冰窖触动机关的那刻起,”他突然扯开了雁无痕的衣领,露出了雁无痕后颈上的一颗朱砂痣,然后用手指轻轻按在上面,“我就在等你自己撞进网里。”
此话一出,雁无痕只觉风雪卷着初更的梆子破窗而入,打的他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你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你一直在耍我。萧景琰,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雁无痕死死按着萧景琰,只觉掌心脉搏的跳动逐渐减弱,雁无痕这才缓缓松开,萧景琰大口喘气,感觉下一秒他就能被雁无痕掐死。
玄铁钩与佩剑不知何时交叠在地。巡夜的侍卫提灯经过时,只见藏书阁窗纸上两道剪影倏然贴近,兵器谱的投影恰似交颈的鸳鸯。
雁无痕松开掐着九皇子的手,随即瘫坐在地上,他直言:"明日比武……"九皇子喘着气将玉冠塞进雁无痕掌心,直言:"若你能赢,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以及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雁无痕抹去唇间血渍,抬脚将人踹进兵器堆后又附加一句话:"再加三个问题。"
“成交。”萧景琰笑着咽下喉间腥甜,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今夜,”说着,他迅速从袖中甩出一壶米酒,那米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飞向对面。
萧景琰直言:“你偷喝了我的梨花白里,还掺了半钱春风渡,是不是该付我银子了?”他语气带着调侃,听的雁无痕满脸嫌弃。
“想死?”雁无痕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然而,萧景琰却不以为意,轻笑一声道:“我以为你已经能开得起玩笑了,不好意思。”他的笑容淡淡的,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
这句话一出,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雁无痕看着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无奈,嘴里还悄悄地嘀咕着:“谁想跟你开玩笑。走了,我没找你之前别来找我。”
雁无痕冷冷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观星阁,萧景琰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直言道:“我去找你?我还等着你来求我呢……”
永行宫的正门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仿佛在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这道门,是雁无痕在宫中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记忆里最常见的地方。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雁无痕踏着这些光影,早早地来到了他记忆中的这个地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杂草丛生,枯叶满地,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
突然,两个小孩像小兔子一样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拦住了雁无痕的去路。“娘亲说这里不能进人。”男孩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带着一丝倔强。
雁无痕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男孩的脑袋,轻声问道:“为什么呀?这里有什么说法吗?你娘亲有说为何不能进吗?”
男孩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没有。”
这时,女孩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声音如同甜美的风铃一般悦耳动听:“我听娘亲说,曾经住在这里的人被大火烧死了,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日之久,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救火。”
雁无痕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是么,一个人……都没有吗?”
“娘亲说了,爹爹下了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救火,不然以同罪论处。”
“你爹爹是……?”雁无痕试探性问道。
女孩男孩此时异口同声道:“我们的爹爹是当今的皇上。”
“是皇上下令不让任何人前来救火的?”
“嗯。”女孩看着雁无痕,天真的点着头。
雁无痕摸摸女孩的脸颊与头发,他笑着让他们去别的地方玩,“还有,不许告诉别人,今天在这里看见我了好不好?”
雁无痕说完,男孩女孩相互看彼此一眼,随后雁无痕继续道:“你们两个谁最乖呀?”
他们俩都说自己。
“那我们来打赌好不好?我赌妹妹最乖,她一定不会将我出现在这的事情告诉别人的。对不对妹妹?你会告诉别人今天在这看见我了吗?”
“不会。”
“我也不会!”小朋友的胜负欲一定程度上绝对不输大人,就这样,雁无痕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两个小孩,心里正松了一口气,抬起脚刚想要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这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果然,当他转过身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景琰。
雁无痕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甚至都还没有碰到那扇大门,就这么硬生生地被萧景琰给喊住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垂着头,看着地面,一脸不情愿地问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训练场吗?怎么有时间出来闲逛?”
萧景琰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才缓缓地朝着雁无痕走过来。
他来到雁无痕面前与他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萧景琰微微抬起头,直视着雁无痕的眼睛,直言不讳地说:“这要问你啊,我本来是想去训练场找你比试的,结果却找不到你人。你说,你不在训练场,跑到这里做什么?”
说着,萧景琰还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有些破旧的门匾,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殿”这个字。
他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二十几年了,早就没人住了,而且这里是禁地,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来。”
说完,萧景琰又向前走几步,与雁无痕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在这荒芜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成了这里唯一的点缀。
“小时候我身边有个人,他一直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我不属于西北,在遥远的中原有一个地方属于我,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他经常偷摸来找我,跟我说很多这些事。”
雁无痕看着眼前的萧条突然开口,萧景琰问他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雁无痕直言他已经死了,雁无痕扭头看萧景琰,告诉他父亲不允许他跟我说这些,“提醒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后来就被杀了。”
两个人并排往外走,萧景琰思虑半天直言,“从你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就是母妃口中说的那个人。”萧景琰拽住雁无痕的手,告诉他,“你可能真是我七哥。”
“我从小生于西北,长于西北,如何是你七哥?”雁无痕一脸狐疑地看着对方,心里暗自思忖这其中的缘由。
“那你为何会有这里的记忆?”萧景琰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问题,追问道。
雁无痕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也许是那个人经常跟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会在记忆中慢慢形成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场景和人事。不过,仔细想来,也许我真的没来过这里。”说罢,他不禁流露出一丝失落的情绪,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笑着问道:“不是说要比试吗?走吧,现在就过去。”
然而,萧景琰却突然看着他,说道:“你赢了,我今日不想比了。”
雁无痕有些诧异,不明白萧景琰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只见萧景琰继续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些别人从小跟我说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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