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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辛
“谁知道当年的宗门大会,君师兄出尽了风头,就在大家以为他会顺利拜入掌门门下的时候……”
宁风说到一半,有些纠结,因为这些也都是他听说来的,现在同云归说这些,好像是背后说掌门坏话似的,让他有些犹豫。
云归看着他这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没事,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好,听完就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了。”
宁风听见他这么说,心底也松了松,也就继续说了下去:“最后胜出的是君师兄,被掌门收作亲徒的却是郑师兄。”
云归没想到君鹤语之前还经历过这些,一时心情复杂,心底连带着掌门同那位郑师兄感观都不大好了。
见他面色凝重,宁风又停顿了下。
直到看着云归抬起头来催促,这才又开口:“后来宗门上下非议不断,掌门与郑师兄不堪其扰,出来解释说是郑师兄同为风灵根,更适合掌门教导,更重要的是……”
“是什么?”
云归眸底的冰冷让宁风心惊,不敢拖沓半句:“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是君师兄同掌门说的,也是他举荐的郑师兄,最后君师兄也出面证明了,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你说君鹤语还出面证实了?证实是自己不愿拜入掌门门下?”
云归指尖搭在桌子,闻言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面上表情有些危险。
“对……对啊!”怕云归不信,宁风赶紧补充:“虽说是听来的,但是这是当时亲自在现场的几位师兄师姐共同认同的版本,我可没有胡说!”
云归双唇紧抿,一时之间没有再说半个字。
宁风瞧着他的脸色有些打怵,下意识宽慰:“就算君师兄没有拜入掌门门下,他依然很厉害啊!”
云归睨了他一眼:“掌门亲传弟子与门内普通弟子的待遇能一样吗,你也说他厉害,那得到那些资源后他岂不是会更厉害!”
宁风被他噎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君鹤语从门口处走了过来。
宁风余光看到他以为是错觉,认真看了眼发现是真人,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云归被他撞了一下有些心情不好:“见到鬼了啊,你撞到我了。”
宁风忙扯了下他的衣摆,让他不要胡说八道。
云归‘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一把把自己的衣摆扯开回来:“男男授受不亲,你……”
云归一时哽住,看着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君鹤语,一时间脸上有些空白。
宁风不忍直视,找了个借口,打了个哈哈,赶忙跑了。
开玩笑,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求多福吧,云玄卿!
“我什么?”君鹤语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什么什么,干什么。”
云归还气他刚刚装不熟,直接把身子拧了过去不看他。
“怎么想着来这里,刚刚为了寻你我还去问了几个人,还好有人认识你还恰巧看到你来了这里。”
君鹤语拿过茶盏给自己斟了杯水,轻抿两口才放下。
“你找我?”
雨过天晴。
别扭的身子又重新转了回来,脸上还有些不自在。
“我看着你,你没回应,我还以为你想要避嫌呢。”
君鹤语三言两语就化开了那个小结,云归心底那点气再也生不起来了。
云归不明白自己的情绪化,一瞬间也有些无言,只好装听不见,不出声。
君鹤语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在他旁边坐着。
“你刚刚在外面有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最终还是云归打破了这股莫名的寂静,偷偷摸摸的侧着脑袋,一边说还一边打量着君鹤语的脸。
“说什么?”
君鹤语不解地看着他,表情不似作假。
云归松了口气:“没事,没事。”
君鹤语看着他的动作,轻笑一声:“说我坏话了?”
“对啊,很坏的话,怕你听见报复我。”
云归说完还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表露出一丝挑衅感。
“下午第一场你就对上了金丹初期,我看你应该还是挺自信的。”
君鹤语今日梳了一个简易的发髻,长发柔顺披在肩上,前额还留有一丝碎发。
美则美矣,蛇蝎心肠。
“你动的手脚?!”
云归警觉地看着他,深觉背叛。
君鹤语闻言轻挑眉梢:“我还有这权利?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君鹤语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出一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实际往云归心底猛戳。
配合着刚刚听来的陈年旧事,云归不自觉对他放轻了语气:“我开玩笑的嘛。”
君鹤语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云归这却紧张的要死:“怎么办,怎么办!我才筑基大圆满,如何同金丹初期的人对擂台?虽然说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
“停,”君鹤语适时打断了他的碎碎念:“会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并不是全无胜算。”
云归听了他这话,心如死灰。
要是原版云玄卿,多年修为对自己的法术了如指掌,可能还有胜算,可是他这半路出家的冒牌货,如何与那些真材实料的拼。
一瞬间,云归有些释怀了。
反正都是输,与其输给比自己修为低低不好交代,输给一个比自己境界高的,结了丹的——只要到时候自己演得像样一些,输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思及此,云归心情舒畅了许多。
君鹤语看着他脸色神情变化多端,一时来了兴趣,就端正了身位,直面着他。
等云归回过神来,君鹤语早就换回了原本的姿态。
“你说,我有赢的机会?”
总不能输得太难看,云归还是决定打听一下明日的对手。
“那位师弟同你是同一年进宗门的,灵根与你相对,早前些年头你尚且胜他一筹,近两年却落后于他了。”
云归没问君鹤语为何对他如此了解,只是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早就做好如何回复的君鹤语没有等来那个问题,这让他有些意外:“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云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就是这么的引你注目,或许我一进门你就发现我与别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对我一见…一见念念不忘,然后多关注了我一些,人之常情,我理解你。”
叽里咕噜一大堆,打了君鹤语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错失良机,只好有些哭笑不得。
云归没再说话,终于轮到了君鹤语开口询问:“你不问破解之法?”
问什么问,破解以后再越级挑战嘛,我不要命啦。
这句话当然不能说。
君鹤语又笑了声,云归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他,觉得他有些神经兮兮的。
云归终于想到了可以问的问题,凑到了君鹤语跟前,一脸求知若渴:“那你呢,你不参加?”
太过贴近的位置让君鹤语不自觉往后仰了仰,思索片刻才回答道:“不参加,我今年是打杂的。”
君鹤语自己说这话其实一点想法也没有,不知怎的落在云归耳朵里倒是可怜兮兮的。
“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云归有些羞恼,音调不经意上扬。
君鹤语满脸无辜,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走了!”
云归突然站起身,因过近的距离差点撞到了君鹤语的怀里。
君鹤语下意识虚扶了一下,见他步态稳妥,一点要摔的样子都没有,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见他说走了,也只是站起来,还一直看着自己,君鹤语有些醒悟,放轻了语调关心了他一下:“我同你一起走?”
云归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状似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啊。”
得他隆恩,君鹤语只好跟着一起站了起来,还往旁边给他示意:“请。”
云归心底暗爽,面上满不在乎的样子,点点头就走在了前面。
君鹤语看着他的背影,简单竖起的高马尾一晃一晃的,脚步轻快,足以见此刻少年人的心情是多么愉悦。
君鹤语笑意盈满眼底,听见他在前面催促,这才跟上了脚步。
君鹤语只是把云归送到了小院就没再进去,就算是云归盛情邀请之下,君鹤语还是坚持。
“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喊你进来吃杯茶都不愿!”
云归有些恼,语气也不大好。
君鹤语依旧耐心十足:“我这打杂的,有些场合不好不在场,你且回去休息着,我有空再来。”
云归知道他言尽于此,是怎样都不会进来喝那杯茶了,也不想再死缠烂打的,只好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去去去,爱来不来。”
君鹤语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把手搭在了云归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云归感受到一只温热的大掌再自己的头顶上来回抹撒,脸一瞬间通红,耳朵也烧了起来。
君鹤语适才松手,发现云归的脑袋被自己揉得乱了发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指尖帮他把头发拨弄了下。
云归的双脚似灌了泥水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君鹤语动作。
等他反应过来,君鹤语早不见了踪影,徒留自己一人像个呆瓜一样在原地傻站着。
云归用手背探了下滚烫的脸颊,丢了魂似的回到小院里,机械性的一直喝凉水。
终于像是弄清了情况,云归一拳砸向石台。
岿然不动,只留有一丝痛楚,烧得心更加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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