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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不混娱乐圈，你还能干什么，当一个废物吗？
娱乐圈是一个用一群人打造一个人的地方。
只要你外形可以，智商正常，背后有资本，团队有能力，不要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按规划来，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商品。只要你够稳定，能撑得住任何考察期，有商业价值就行了。
许杰川清楚地记得他爸说这些话时候厌弃的神情和无情的口吻，那完全不是在对自己的儿子说话，就是把他当成产品。他爸是个顽固的60后，和向恒的父亲相比，开明程度差得太远，就是爆发之后的资本家嘴脸。他叫许国良，他习惯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下属，只有许杰川的奶奶能治住他。
许杰川记得小时候妈妈要陪着爸爸打理工厂，只有奶奶带着他，后来奶奶身体不太好了，妈妈就回家来操持家务。再后来家里有钱了，可爸妈却闹离婚，因为爸爸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人。初中的时候妈妈因病去世，整理妈妈的遗物时又揭出了另一档子事，这让许杰川的少年时代彻底陷入深渊。
许国良现在还是家里的独裁者，许杰川虽然开销很大，但用的是他后妈的副卡，挣的钱都一分不剩打到集团的分公司账户里，他自己身上留不了几个钱。
公司最近正在投资一个自驾旅行综艺，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市场。如果许杰川不能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就会错过这综艺的宣发。首发嘉宾没有他，就更难争取别的资源了，许国良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接到了许国良的电话后，许杰川的老板钟政一决定退一步，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西桦娱乐。
很久不来公司，经纪人都去带其他艺人了。跟着许杰川赚不到钱，就算他爸是玉皇大帝也没办法。不赚钱只能砸钱，娱乐市场就是只看流量，没流量等于瞎折腾。
许杰川出现在公司里，大家一时间还有点惊讶。曾经见了他热情打招呼的工作人员，现在见了他就是微微点个头，也好，他最讨厌那一套奉承嘴脸。
办公室里钟政一正在和一个经纪人谈话，许杰川来到外面抬起手想敲门又放下去了，他耳朵贴门听里面的动静。
“烂泥扶不上墙，您真别为难我了，我没这个本事带他。”
“哎呀你就……”后面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实在听不清。
“要怎么给他定位呢，万一他不按照剧本来，谁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
“现在是这样…你要……”老板的声音非常小，断断续续的。
后面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等经纪人的脚步声响起，许杰川故意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是公司的一个老牌男经纪人，叫吕航，方脸一米七五中等身材，是个编剧出身，特别能打造人设，他对许杰川笑笑。
“来了。”
“嗯。”
简单的交谈，甚至没有称呼。
许杰川进屋来到老板面前，老板点头示意起身迎着他来到一旁的待客间。两人坐在沙发上，老板开始泡茶。
“你爸都给你台阶下了，别不识抬举。”
“我爸又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带好你，他都花了这么多钱，你要争点气啊。综艺是个表现机会，靠这个把你的性格压一压，赚点观众缘。有些东西你得靠自己争取，演员是个竞争很大的职业，你不进步，就会被遗忘。”
“道理我懂。”
“你就是太懒。”钟政一戴个金丝眼镜，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我不想要吕航。”
“那没得选，你也知道，吕航以前是赵知凡的经纪人，很有能力的。”
赵知凡是一线男顶流，科班出身，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旗下也有三两个艺人，但是都捧不起来。吕航被他派去带新人，深感疲惫最终提出辞职，跳槽来到西桦娱乐。
“既然没得选，你叫我来谈什么？”
“给你安排工作啊，今明两天就敲定综艺剧本，你要和导演好好对一下，首发阵容要拍海报，具体的细节我让吕航给你安排。”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你干嘛去？今天把衣服先试了，明天去拍照。”
许杰川无法违抗父亲的安排，于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决定好好配合他们。
试衣间里，各种品牌赞助的服装挂得琳琅满目，吕航已经到了，正在和造型师沟通。许杰川开始自己看衣服，他的身高181，体型偏瘦，看了一圈，但凡是国际大牌的高货，全都大着两个尺码。
“怎么你们这些衣服每个款只有一个码吗？”许杰川问。
“不是的。”负责对接服装的小姑娘跑过来笑笑。“这一排都是给金予安的。”
金予安也是个年轻演员，近一年演古装美男刚火起来，流量算是不错的，脸很俊美，但是身材高挑，官方身高写的183，其实怎么都186以上，是个长相精致雌雄莫辨的类型。
“这么多全让他挑？”
“是的，是品牌方给金予安定制的。”
许杰川一脸嫌弃，还没演多少戏就大牌成这个样子了？都是被粉丝捧的，品牌方也是狗腿子，为了钱什么都不管。
“你可以选这一排，这是小众设计师的精选作品，这个刺绣的西装就不错啊。”小姑娘拿起一件衣服递给他。
我是没有流量，但不是没有钱啊！许杰川这样想，如果要区别对待，穿这种老气横秋的衣服，那还不如自费买大牌来穿。
“不试了，明天我穿自己的衣服来拍！我走了！”许杰川转身就走，丢下小姑娘和吕航在原地凌乱。
“你看吧，我就说……”吕航刚开口。
小姑娘插一句话：“其实我觉得他很有性格诶……”
“娱乐圈真的容不下这样的人吗？”小姑娘追问。
吕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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