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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失败
苏瑾时将倒下来的栅栏扶起,发现是木钉早已掉落在地上,他看向楚甜甜问道:“什么法子?”
楚甜甜蹲下身来,捡起一颗木钉在手里把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既然要修复栅栏,那过几日便去借个锤子吧.”
楚甜甜见雨已停,便拿着竹舀在水缸中取些水用来洗漱,她看着原本满满的水缸被她舀完后有些空荡,便准备拿着木桶去河边取水。
苏瑾时回屋拿着件青色长衫与澡豆,看见楚甜甜准备取水,便接过木桶道:“我来吧,等你打水,天黑了也喝不到。”
楚甜甜抢过木桶,眼里闪出一堆小火苗愤怒道:“那怎么不渴死你!”
楚甜甜一边拎着木桶往河边走一边才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苏瑾时负责打水、做饭。她一直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会是一个养尊处优,被人精心照顾着的少爷习性。
翌日清晨
楚甜甜正在绣帕铺子前吆喝了好一阵卖帕子时,那卖糖人的店家才背着糖架姗姗而来。他将糖架一一摆放好,带着焦香的甜丝丝的味道便吸引好些人来。
明明共用一处商铺,可来买糖画的人却早已排起了长龙。
楚甜甜弯腰锤了锤自己因长时间站立有些发麻的脚,时间早已过了许久,可楚甜甜的铺子却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
楚甜甜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便从包袱里拿出个野菜饼,干巴巴的野菜就算加了粗面与盐巴口感也极其难以下咽,楚甜甜拿起野菜饼咬了一大口,心里默念道:这不是野菜饼,这是汉堡,是肉饼,是小蛋糕!
一穿着个宝蓝锦缎夹衫,涂着最时兴的口脂的人走来过来,瞧着早已四十多岁的女子却一边咬着糖人,一遍低头看着楚甜甜囫囵道:“我说你最近怎么不来绣坊了,现在开始自个做起生意来着?”
楚甜甜正想象着自己手中的野菜饼是肉夹馍时,听到这话,一不小心被自个呛到:“咳咳.....湘姨,您怎么来了。”
孟湘示意了一下手中糖人和身后丫鬟手中拎着的糕点道:“还不是家中的糖糕用完了,怎么,离了我这绣房,连脑子都不会转了,居然开始卖起了帕子。”
孟湘拿了个帕子,用手捻了捻道:“你这帕子虽绣的不错,但这用料连我家丫鬟都不用了。”
楚甜甜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的穿着,又瞧了瞧自己,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这可是我能买得起最好的用料了。”
孟湘看着她,又想起她家中那几位吃人的豺狼,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啊,索性就离开你那劳什子养父,来到我这绣坊住,这工钱我每月再给你加三百文。”
楚甜甜看着眼前记忆清晰记得她在原主落魄时将她招到自己绣坊做工,一丝苛刻也无,是实打实的对原主好,便如实答道:“我早已离了家,现已成婚了。”
孟湘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情似乎也跟着变好,又咬了口糖人道:“几日不见,你倒是有所长进,既然你成了婚,那边将放在我那里的东西取走吧。以后你便可以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孟湘留下一丫鬟帮着照看铺子,便带着楚甜甜前往绣坊,楚甜甜看着周围摊位卖点茶的、包子的、灯笼的样样都有,且隔几家便会有同样的铺子吆喝着卖一样的产品,唯独这苏绣绣帕却是一间没有。
楚甜甜思索片刻,终于按耐不住的问道:“怎么不见卖绣帕的?”
孟湘回头,疑惑地看着楚甜甜道:“这女子的绣帕向来都是由自己亲手制作而成,怎会假手他人?”
楚甜甜跟着走进绣坊,看着上面挂着的精致的云丝珍珠裙追问:“可现在不是早已有了成衣店铺......”
孟湘将两本书籍放到她手里道:“这绣帕可与旁的不同,那若是被有心人捡去可是容易被误会成是女子送的定情信物嘞,若是在街上买卖,岂不很容易被仿制。”
楚甜甜接过书籍,听到那句定情信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孟湘瞧她若有所思,也不打搅她,转头从丫鬟手上拿了盒糕点递给她道:“祝你与你夫君琴瑟在御,莫不......什么....什么好来着。”孟湘蹙眉思索了几番,却想不出少时夫子所教的那句诗词。
楚甜甜福身行了一礼,接过糕点,将早已准备好的最好看的一张海棠花绣帕递给她,眼眸弯弯的笑道:“不重要啦,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这是送你的礼物,你收下,这几年谢谢你的照顾。”这是原主记忆里,为数不多真心对原主好的人。
孟湘也不和她客气,接过绣帕见那海棠花被绣的惟妙惟肖,眼里闪过几分欢喜,轻轻拂过道:“你这苏绣的绣工是越发好了。”
等楚甜甜回到绣铺,看着手中香喷喷的糕点,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了出来。孟湘虽和阿娘差不多大,可却极爱吃甜,她选过的糕点想来是极为好吃的。
楚甜甜咽了咽口水,但一想到这糕点的用处便狠心的打算将糕点放的离自己远远的,却不成想碰掉了原主的书籍。楚甜甜正要捡起,却看到了书籍上竟然有着她从未见过的苏绣技法。
她看了看上面是齐针中早已失传许久的直缠、斜缠技法。这两种可是最适合做缠花的!
楚甜甜将书捧起,细细阅读起来,时间悄然而过,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个时辰早已溜走。楚甜甜看着无人问津的绣帕,想起孟湘的话,索性都收了起来,准备提前回小院。
卖糖人的店家看她今日收的这般早,筛了筛结块的糖晶,似乎早知如此的问道:“怎么,一张都没卖不出去吧?”
楚甜甜动作一顿,见他胸有成竹的说道,问道:“你好似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是了,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到底未曾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有些门道她的确不懂,可生活在这里的人又怎会不知。
楚甜甜攥紧了桌子质问道:“你那日毫不犹豫的答应与我共用摊位,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生意会根本开不了张。”
卖糖人的店家见楚甜甜知道了真相也不心虚,继续擦拭着糖架上沾染的糖晶,嘲讽一笑,慢悠悠的说:“这位姑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做生意各凭本事,哪有我未卜先知的道理。”
楚甜甜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怪不得这人先前说要先缴纳300文作为抵押,想必是早知会有今日这情形。
卖糖人的店家见此,赶紧捂住了自己钱袋,连连向后退嚷道:“我们可是签了契约的,未满半年这300文可是不能退的。”
楚甜甜指尖捏的泛白,眉眼间净是怒气,可她并未说什么,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楚甜甜收拾好了绣帕,便拎着糕点盒子与书离开了绣摊。
等楚甜甜到了乡下时,早已累的满头大汗,她看着其他人从牛车上下来,伸手拿出自己浅杏色布袋,倒了倒却发现只剩下了2文钱。
村里的小路两旁便是各家农户的田地,农夫们带着斗笠赶着老黄牛在地里翻土,其间还有人拿着锄子弯腰在地里除草。
太阳早已落到西边,可楚甜甜还是觉得晒得慌。将自己的布袋绑到腰间,便匆匆向小院赶去。
一个青色长衫的背影却映入楚甜甜眼帘,她见过苏瑾时在万人合唱的舞台上聚光灯只聚焦在他一人身上的背影,在综艺里与其他艺人一起赶海自由散漫的背影,在活动结束后粉丝一片尖叫声簇拥下的背影。
可弯下腰,与寻常农夫一样弯下腰,在地里劳作的背影却是第一次见到。
楚甜甜看着在太阳底下暴晒,连连用衣袖擦汗的苏瑾,心里只觉得像吃了山间的野杏一般酸涩。
他不该过这样的生活的。楚甜甜曾经在他面前说过无数次的那句话“我会带你回去的。”一遍遍的在楚甜甜耳边回响着,她看着为了生计弯下腰的苏瑾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楚甜甜低下头准备装作没看见似的逃回家中时,却被苏瑾时发现停住了脚步。
楚甜甜见苏瑾时揉了揉肩颈,在和其他人示意后便朝她走来。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却见苏瑾时将她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接到自己身上,看了眼楚甜甜的脸色问道:“怎么,帕子没卖出去?”
心事突然被戳破,楚甜甜咬了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对,一张都没卖出去。”后拎着糕点盒子往前走,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苏瑾时嘲讽的表情!
苏瑾时被留在原地,面上少见的有些呆愣,他扭头将包袱背到身上追上楚甜甜,看着她背影喊道:“喂,楚甜甜,你耍什么脾气?”
楚甜甜理也不想理苏瑾时,想起前几日这人的冷嘲热讽,小声嘀咕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我才不会做你粉丝。”
苏瑾时走近和楚甜甜并肩行走,阳光将两人的影子留在地面上。苏瑾时侧头却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楚甜甜看着越来越近的茅草小屋,草屋周边的栅栏如数倒下,使本就破烂的草屋看起来更加摇摇欲坠:“我说会想到办法的,总不会让你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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