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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大西洋彼岸艳阳高照,万米高空下是蓝宝石海洋,再远瞧又是金色的沙漠。
黎明正是破晓时分,灰黄色的红霞像特调的汽水酒,在这之下是未完全脱离零晨夜色的星星之城,三座著名的金字塔矗立在沙漠中。
航班上是将醒未醒的人们,开罗的早晨意味着金字塔又多了一天的历史,古老而肃穆的磁场使我早早醒来,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我不再做耗费精力的春情梦,整个人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维丽娜在入睡前激动的跟我分享她的计划,我整个人都是兴致缺缺的,因为这次去埃及,我的目的并不是旅行,而是为了想到什么就去做,漫无目的的消耗一天又一天,这就是我的计划。
“嘿梵辅,昨天晚上我激动得睡不着!”维丽娜敲了敲我的门板对我说。
空乘正好送来我需要的水,接过水喝了一口,我颇为无奈地看向她,“等下了飞机,你不会激动的要跳起来吧?”
维丽娜走进来坐到我的床上,“那倒不至于。”
我抿了抿不那么干涩的嘴唇。
“我总觉得旅行跟浪漫是挂钩在一起的,就像漂亮的裙子和优美的华尔兹。”维丽娜郑重其事的说。
面对维丽娜的认真,我夸张到差点没有被水给呛到,“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么哲学的话了?”
维丽娜:“哲学就是这么突然来的。”
我:“好吧,我不反驳你的话。”
截止目前为止,我对埃及的了解仅限于高中时期学的埃及历史,在维丽娜的旅行计划中,我撇到过几眼埃及的市井图片,这让我很感兴趣。
在飞机上我已经有了足够的休息时间,精力已经被养足了,在酒店放好行李后,我可以马上前往埃及的市井。
飞机降落埃及的首都开罗,接到行李的我牵着维丽娜的手走出机场,开销无上限的我们选了专车,维丽娜打算先去看埃及的博物馆。
满城黄沙是我对埃及街道的遐象,现实中完全不同,这里有着全神贯注的太阳作领袖,马路左右两侧隔一段有一棵棕榈树,太阳光的金纱罩在各种建筑身上,增添了古老而神秘的色彩。
汽车不那么有序的行驶,三三两两的人在人行道边上走着,成群结队的狗倒是不少。
坐了挺久的车也看不见几个红绿灯,看着一闪而过的楼房,空着的格子没几个是有玻璃的,我猜测到底有没有人居住,这很像末日游戏里的建筑。
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总算是来到了米娜宫,我们前脚刚准备去房间,后脚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我不确定的眯着眼睛仔细察看,是罗娅。
没想到她也来埃及了,还和我们住在了同一家酒店,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意外,我甚至担心起这次度假会不会出点更意外的事情。
“罗娅?这么巧?你也来埃及旅行呀。”维丽娜感到特别的惊讶,她迫不及待的上前拥抱罗娅。
罗娅明显有被对方的热情吓到,“啊...真,真巧。”
当罗娅抬起头,眼睛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罗娅的慌张,就好像我是什么欺负人的恶霸似的,我完全不清楚她怎么会这么看我。
我默默的观察罗娅,发现她的精神有点颓靡,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还有一点忧心忡忡。
我和维丽娜毕竟是情侣,我们定的是一间大床房,进门是一面入户墙,白色或者说是米色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副长方形的画框,下面有一张长方形镂空的凳子。
侧拐的左边是浴室,浴室正对着有一个白色浴缸,在浴缸的右边是用玻璃隔开的淋浴间,侧拐的右边则是会进入到一个衣帽间,里面有柜子放首饰或者衣物。
从衣帽间穿过去就到了卧室,中间还用木质的屏风隔着,床头的软包不太招人喜欢。
床尾的左边有电视和一个书桌椅,床尾的右边则是一套沙发,尽头的推拉门是通往阳台的门口,阳台设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从阳台可以看到几棵棕榈树,还有埃及最经典的景色——金字塔。
这间墓景房可以说是还不错,风从阳台吹进来,我呼吸这宁静的空气,维丽娜准备去洗个澡,我们不用同行,这是维丽娜说的。
行李一放好,满身存放过度的精力迫不及待的想要挥发出去,第一步是前往萨拉丁城堡,维丽娜说那附近的市井很有意思,反正去都去了,顺路进去一趟。
萨拉丁城堡外观上看,充满了阿拉伯文化的特色,可以上演很多遍一千零一夜,和经典的法老故事大不相同,里面有很多拱形设计,一处走廊上还有新人在拍婚纱照,大堂中央一抬头,眼睛里倒映出了圆形金色彩花的繁纹图案。
走道墙壁上还有彩画,埃及的萨拉丁城堡是独属于开罗的一千零一夜,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时代与文化的经典碰撞。
站在高处了,外围的建筑和古埃及无关,这里不过只是一个短暂的阿拉伯故事而已,大胆联想这片土地的曾经,中世纪近在眼前,公元前遥不可及。
“不,公元前就在当下。”
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坚定的说。
太阳按部就班的照亮世界,温度不断上升,可我并不觉得热,犹如身处傍晚一样凉快。刺眼的感觉袭来,我从容地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眼前的景色便上了一层美丽的滤镜。
可能是太阳的耀眼越来越明显,我的内心对水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
离开萨拉丁城堡,市井里的阿拉伯特色商品是琳琅满目,我看上了一个眼镜蛇臂环当做纪念品,老板出价560美元,听到价格的一瞬间,我是气笑了,我的脸上完全没有写着我是傻子。
老板见我要走的意思,立马就改了价格,我有意无意的跟老板砍价,最后砍到了50美元,我也就是砍着玩的,没想到老板犹豫了一下,就一下的事,老板同意了。
我以50美元的价格成功的拿下了眼镜蛇臂环,东西是拿下了,但还是被这一场砍价风波给气笑了,这里砍价得按10倍来砍,否则就都是冤大头。
眼镜蛇臂环一拿到手,我就直接把它给扣到自己的手腕上,看着自己的手,我想着又缺了一个戒指,可是老板的店铺里没有我满意的戒指。
如果有一个古董店的话那就好了,这样子我就可以进古董店里面看一看有没有我满意的戒指。
在美国的古董店,砍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有些老板都不会在意卖不卖的出去,我逛过好几次美国的古董店,有一次被特意的激怒加价,我这么聪明,当然没有上这个当,反倒是和我去的朋友上当了,对方竟然花了5000美元买了一对翡翠耳环!
“谢谢谢谢——”一个女孩接过自己的钱包,特别激动的道谢。
穿着白色背心和破洞牛仔裤的女人用德语说:“不客气。”
女人说完,松开了压着小偷的手,在小偷逃离之前还踹了小偷一脚,小偷酿跄的跑了。
女孩听见熟悉的语言,更激动了,“你也是德国人!”
“是的。”
我看着这一场美女帮美女的剧场结束,女人的旁边竟然正好是一家古董店,门外就简洁的写了“古董店”单词,里面看着也不大。
好歹是找到了一家古董店,我从她们两个旁边走进去,女人见来客人了,很快结束了闲聊。
“欢迎光临。”女人的语气平淡,还有些慵懒的倦意。
店里面确实不大,我用余光默默的观察女人,“请问你的店里有戒指吗?”
女人发现了我的观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你旁边的柜台就是。”
“行。”用德语交流的场合不多,我跟女人的交流就一直在用的德语。
店里的古董品是直接展示出来的,中间并没有玻璃隔着,客人可以直接拿起来观看,古董店里也没有别的规则。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对这一家古董店的老板产生了好奇,“老板,我们可以认识一下,我叫梵辅,你呢?”
女人关上店门,面色冷漠,“加布里拉尔。”
我随意的拿起一枚戒指,“ 这个多少钱?”
“200美元。”加布里拉尔说。
摸出自己的钱包,我从里面拿了300美元的钱币,“我要了。”
加布里拉尔走过来沉默的把钱收好,她并没有给我开门,而我也不着急离开,“刚才一直有一只猫跟着你。”
我不以为意的说:“是我太受欢迎了吧。”
女人的眼睛向上翻,眼白露了出来,“并不是。那只猫很奇怪,你最好小心一点。”
“猫再奇怪,能奇怪到哪里去。”听了加布里拉尔的话,我想起了罗娅身上发生的事情,怎么,这次轮到我了......是警示还是预告...
加布里拉尔不再用德语说话,转而是用英语,她在一张纸上写下了电话号码,“如果你遇到麻烦了,请打这个电话。”
我也不想让事情往奇怪的地方发展,鬼使神差的接过了加布里拉尔递过来的电话号码,“我觉得我用不到。”
加布里拉尔:“没有人能确定用不用的到。”
她的话意味深长,明显有着暗示的意味,总而言之,把电话号码收下就是了。
“你好,请问有人吗?”店铺门外有人问。
加布里拉尔前去开门,我看见了维丽娜走进来,开罗真是小,才分开没多久我们就遇到了。
维丽娜见到我也是很意外,“梵辅?!”
“嘿维丽娜。”我简单的向她打招呼。
维丽娜:“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遇到了。”
我:“是啊。”
“这副耳环可真好看!”维丽娜突然被一副玛瑙做的耳环吸引了注意力。
和接待我的时候不同的是,加布里拉尔极为热情的接待了维丽娜,甚至还和维丽娜火热的聊了起来。
就连维丽娜老是提及的埃及历史,加布里拉尔也能巧妙的接上和发表不同的意见。
她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熟络,而我倒像是一个被她们隔绝在外的陌生人。
“加布里拉尔老板,哪里有你这样的。”我抱怨的说。
加布里拉尔:“我一向只对女孩子有耐心。”
我半开玩笑的问:“你是同性恋吗?还一向只对女孩子有耐心。”
加布里拉尔:“我想我应该是同性恋。”
维丽娜惊讶道:“你是同性恋吗?”
加布里拉尔笑容灿烂的面对她,“也不完全是吧,我对男人还是感兴趣的。”
听到这里,我向加布里拉尔吹了个口哨,“嘿,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加布里拉尔上下扫视我,“你是我见过最轻浮的人。”
我:“别这么说宝贝。”
加布里拉尔双手抱臂,“为什么不呢?”
氛围走向针锋相对,维丽娜见氛围不对,连忙阻止,“那个,老板...”
加布里拉尔在针锋相对里空出间隙,对维丽娜温柔一笑,“我叫加布里拉尔,亲爱的。”
“呃,加布里拉尔,这副玛瑙耳环多少钱?我买了。”维丽娜说。
“哦亲爱的,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你只需要给我10美元就行了。”加布里拉尔笑着说。
10美元的价格可以买到一对古董玛瑙耳环,而且还是精美的孤品,加布里拉尔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举动简直疯狂。
我:“加布里拉尔,你真的要以10美元的价格卖给她?”
加布里拉尔挑眉,对我的疑虑满不在乎,“为什么不行?”
在我这个旁观者的见证下,加布里拉尔的玛瑙耳环,以10美元的价格成功的卖给了维丽娜,真是可喜可贺。
天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烦躁,我从来都不在乎金钱,我都没有过关于金钱的烦恼,却在这个古董店里,因为金钱的数量而产生了烦恼,仅仅是因为加布里拉尔的区别对待。
“得了吧梵辅,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的区别对待。”加布里拉尔有读心术一样的,知道了我的内心想法。
我不置可否,“对。我很抱歉,没收住自己的脾气。”
加布里拉尔主动拍打我的肩膀,“好了,我很高兴认识你。”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想起了刚才加布里拉尔跟我提到的,跟着我的猫,有维丽娜在我不好再多问。
维丽娜拍了拍掌心,“看到你们和好,我真是太高兴了。”
加布里拉尔笑道:“是的,我们和好了。”
“喵~”
“啊,是猫咪!”
猫刚走进古董店的门,维丽娜惊讶的声音就发出,女孩子通常都无法拒绝猫咪这种萌物。
维丽娜为了猫咪在古董店继续停留,我则是离开了古董店,不想再漫无目的的在市井里闲逛,加布里拉尔说可以去洞穴教堂看一看,不过需要穿过名副其实的垃圾城,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名副其实的垃圾城,听到这个名字,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垃圾城到底是有多名副其实。
打到车的司机得知我是旅客,告诉我垃圾城是灾难中的灾难,如果是走路穿过垃圾层抵达洞穴教堂,那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勇士,没有车和玻璃的隔绝,比冲天还可怕的臭味反复折磨着人的嗅觉,这将是你从出生以来闻到的最难以言述的臭味。
提到垃圾城,加布里拉尔和司机都让我小心,不免让我心里开始紧张。
垃圾城街道两边都是成袋的麻袋,少数垃圾袋垃圾还堆放的挺整齐,但大多数都是杂乱的。在垃圾堆里,还有年幼的小孩在玩耍,稚嫩的眼神会盯着来往的车辆或行人看。
司机介绍说,古埃及人的后裔就居住在这里,他们负责处理开罗三分之二的垃圾。
这些后裔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的好处。
汽车的缝隙渗透着垃圾城的臭味,我捂住自己的鼻子,实在是不想再闻到这一股臭味,而古埃及人的后裔竟然能在这一股臭味里生存下去,这股毅力到底从哪里而来?敬佩之心油然而生,虽说如此,但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垃圾城是贫瘠的土壤,那洞穴教堂则是被垃圾城精心呵护的玫瑰。
人人都是这样子歌颂的,见到洞穴教堂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是这般传颂。头顶是天然而成的岩石,岩石壁上雕刻着天使和古老的文字,这是基督教徒的信仰,周围是向中心而环绕的座席,哪怕空无一人,都像一场座无虚席的音乐交响会。
我不必来到中央都能感觉到洞穴教堂的郡声环绕,岩石雕刻的巨型十字架,远远看去,耶稣好像真的存在,正在替人们遭受着苦难。我思考,替人们遭受着苦难的到底是耶稣,还是劳动的人们、无私牺牲的人们...在亲眼见到垃圾桶的人们那一刻,早就应该有了答案,可是这一层答案,需要一个勇敢,一个伟大的人去撕开。
震撼的视觉艺术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声好像就在这教堂之中回响,我的疑问好像就在这教堂之中被一一解答。
干枯的沙漠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干枯玫瑰,野蛮粗暴的成长方式,是独属于干枯玫瑰的成长方式,它只由它自己定义。
转过身是蔚蓝的天空,下一刻我好像就长出了一对翅膀,可以向面前的天空翱翔,好似有神再告诉我,哪怕陷在深渊谷底,也能长出一双翅膀再复新生。
洞穴教堂是否垃圾城里人们的呐喊,哪怕身处地狱,也能野蛮的生长。
坐在教堂里面,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在刹那间,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四下寻找却找不到那个人。
竟然看见了罗娅,我心里的疑惑千千万万分,这简直巧的不能再巧了!为什么我总能遇到罗娅!
罗娅也发现了我,艰难的对我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梵辅,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感慨极了。
虽然不是很想见到我,罗娅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她的眉毛一会接一会的皱着,像是有事情无法解决。我坐在离她只隔了一个空位的旁边,沉默的看着洞穴教堂发呆,罗娅莫不是又遇到和之前一样的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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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发展比较生硬牵强,算是第一次正式写剧情向的正剧故事,上一部写有剧情向的作品还是《末日遗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