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被一条龙服务过

　　林秋荻在隐秘的巷子里穿梭如风，黑猫如影随形为他引路。一人一猫，速度极快，踏着满地月光，最终到达明川中学的院墙之外。

　　“喵~”黑猫叫了一声，敏捷地跃上墙头，随即轻巧落地，林秋荻二话不说，紧跟其后翻了过去。

　　进入学校之后，林秋荻便施展能力，隐去身形，避开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

　　循着灰灰的气息，林秋荻和黑猫一路寻到一栋废弃的教学楼前，再疾速登上到五楼，推开了一间杂物室的门。

　　周围无比漆黑和寂静。

　　林秋荻如履平地，轻松避开障碍物来到窗台，弯下身体向下方探去。

　　破旧的空调外机支架上的铁锈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林秋荻屏息靠近，暗金色的双眸透过墙壁和外机形成的狭小的缝隙，寻找灰灰的踪迹。

　　终于，在视线难以企及的角落，他发现了那团黑色的身影。

　　灰灰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瘦弱见骨的身子以极小的幅度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身旁的黑猫早就急得喵喵直叫，它一声声叫唤，想要把灰灰唤醒。叫对方没有回应，身子差点就要跳下去。

　　林秋荻及时按住躁动的黑猫，安抚道：“别急，我会救她的，你要是跳下去，待会儿还得我捞你。”

　　黑猫听闻立马老实，声音多了几分哀求，催促林秋荻尽快行动。

　　林秋荻屏息凝神，指尖凝聚出一道温和的龙息，轻轻送入灰灰体内。

　　这股暖流仿佛注入生机，灰灰的呼吸逐渐变得有力，很快有了动静。

　　“灰灰。”

　　听到熟悉的呼唤，灰色小猫睁开眼睛，循着声音艰难抬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救救我......”

　　林秋荻在杂物室找了一圈，找到一块小木板和几根材质不同的绳子。

　　稍微比对了一下缝隙的宽度，确定能通过缝隙之后便用手给木板开了四个洞，用绳子穿过绑定。

　　测试了一下，确保平衡和承重没问题之后，林秋荻掏出口袋里备好的猫条挤上去，然后再顺着空隙小心翼翼地放下去。

　　很快，板子被安稳地放落到小平台。

　　“灰灰，快过来。”

　　在黑猫的鼓励下，灰灰支撑身体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靠近小木板。

　　“别怕，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林秋荻提醒到达板子旁边的灰灰先吃点猫条恢复气力。

　　灰灰听懂了上面人类的话，伸出舌头，一点点舔舐上面的猫条，直至吃了大半才停下。

　　见灰灰的状态回升，黑猫不再像之前那般焦虑，继续与它沟通。

　　“灰灰，趴到板子上面抓紧，我们拉你上来。”

　　灰灰听话地爬到木板上趴好，伸出小小的爪子抓紧绳子，等待这艘“希望之舟”启航。

　　木板和绳子都不负期望，顺利地把灰灰从小平台上慢慢拉了上来。

　　然而靠近窗台的时候，缝隙收窄，灰灰的身体无法正常通过。

　　黑猫正要和灰灰说话，身边的人类却先行动了。

　　只见他用手搭上空调外机的边缘，开始用力。

　　空调外机铁架上的螺丝竟然开始松动，随着一阵金属摩擦声，机身竟然被硬生生向外推了5厘米。

　　“这样就能上来了。”少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黑猫的叫声停在了喉咙，眼睛瞪大——它从未见到过力气如此之大的人类！

　　在载着灰灰的木板不断上升的过程中，边缘无意撞到了旁边的小纸盒，让这个本来镶嵌在缝隙之中，后因缝隙加大变得摇摇欲坠的纸盒直接"啪嗒" 一声掉落到小平台上。

　　掉落的时候还调了个方向，盒角那被裁出规整的开口暴露眼前。

　　同时，一抹红光在黑夜里尤为显眼。

　　“这是？”林秋荻看着红光，面露疑惑。接着便很快辨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一台体型极为小巧的录像机。

　　微型录像机掉落的地方正是刚刚灰灰的栖身之处，红光在缝隙深处明灭不定，如一只诡谲的独眼。

　　机器正常运转着，兢兢业业记录着它眼前的一切。

　　林秋荻以为是灰灰不小心失足从窗台掉落，但录像机的存在表明，这一切或许是人为。

　　想到这，他不由得抱紧怀里的灰灰，丝毫不嫌弃它身上的脏污。

　　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那个隐藏在纸盒里的录像机，林秋荻带着黑猫和灰灰离去。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高档公寓内，一个男人正陷入沉睡。他的电脑屏幕上，暗网直播间的打赏数字仍在缓慢跳动。

　　但谁也不知道，在被设置为自动上传的云盘里，一段记录着神秘少年的视频，正在悄然生成。

　　直到第二天正午，男人揉着宿醉的脑袋打开电脑。当画面里那双透着冷意的眸子映入眼帘时，
　　男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坐正，脑子瞬间清醒。

　　——暴露了！

　　男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机，一通操作之后解除了和录像机的蓝牙连接，并对这台录像机与手机产生的所有网络痕迹进行消除。

　　完成这些之后，男人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平复之前慌乱的心跳。

　　既然敢做这个，自然做了万一被人发现的预案。至多是被人发现有人通过录下小猫的惨相牟利，但绝无法查到他的身上。

　　这时，男人的情绪已经稳定，还操作鼠标放大画面，试图看清这张掩盖在铁架阴影下的面容。

　　判断对方年纪不大，心里开始咒骂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小鬼。

　　因为角度不好加上光线阴暗，男人看来看去，能看清的唯有那双在月光下泛起冷冽的光泽的眼睛。

　　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总觉得这双眼睛有点奇怪，但至于哪里奇怪，男人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机器经过碰撞导致的画面畸形吧。

　　然后他点开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等待那边的机主接通。

　　手机响了几声停下。

　　“喂，小泽......”男人把早上他发现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对面。

　　“他应该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一会儿我把照片发你。”

　　听筒里短暂的沉默让他额头再次沁出冷汗，直到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这个人我会找找看，你这几天暂停工作，避避风头。”

　　“欸，我知道了。”男人说话的语气里透着对上位者的谄媚。

　　挂断了电话，男人起身伸伸懒腰，关掉电脑离开座位，打算去洗个澡。

　　途中还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威士忌酒瓶，残留的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板蔓延，倒映着他那无比颓废邋遢的身影。

　　而手机另一端的人收起电话，他的形象与男人大相径庭。

　　他面容稚嫩，他穿着限量版的学院风针织衫，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此刻正坐在奢侈品店的沙发上，接过店员递来的果汁并甜甜地对对方说了一句谢谢，礼貌乖巧的样子让店员狂捂心口。

　　“这件裙子怎么样？”妆容精致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穿着一袭套装出来，询问少年的意见。

　　“妈妈穿什么都好看！”少年放下果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妇人给出极高的赞许。

　　气质矜贵的妇人听闻此话笑容扩大，身体转向镜子端详几下，感觉满意。

　　吩咐店员：“这套，还要刚试的那几套都包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店员面露欣喜，低头恭敬回道：“好的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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