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高岭之花死对头□□了

　　余柳撅了噘嘴，道：“这周不是还没结束吗？现在就要说下周的任务？”
　　凌宽从电脑前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无情：“下个阶段的任务已经放出来了，这周的只是你没完成。”
　　“不是，这也没通知我啊？！”
　　“等你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就知道了。”凌宽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脑上，“再这么摸鱼下去，下次的裁员就要通知你了。”
　　余柳对此不屑一顾，“切，公司里摸鱼的人那么多，哪会只逮我一个？你去打听打听，哪有人上班不摸鱼的？”
　　凌宽没说话，不可置否。
　　“像你这种热爱上班痴迷工作的才是少数中的少数，天生的纯天然牛马啊。”
　　“我只是想过个安稳的生活，仅此而已。”
　　余柳摆摆手，“稳定并不代表着一成不变，一直照你这样干下去只会变成机器。”
　　凌宽沉默了一瞬，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将电脑合上，塞进包里。
　　“走吧，去开会。”
　　余柳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问道：“还要带电脑去？”
　　“我有用。”凌宽答。
　　于是余柳又折回来了，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哦，那我就不带了。你到时候帮我记一下，应该大差不差。”
　　正如凌宽所说，这次的会议的确是安排下一阶段的任务，顺便点了几个人催一下进度。再之后就是强调“激情”、“效率”、“进取”等的企业文化云云。
　　以及，整场会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曹天一直在向总经理邀功，说自己带领的小组有多好多好，取得了什么进展，在每个宣传句都要强调一遍“我”的存在。
　　而经理也略有耳闻，听说他们组最近有一个项目做得很成功，程序的运行效率提高了五倍。
　　刚刚好适配积极进取的企业文化，于是点曹天上来当优秀样例做分享。
　　被提名的曹天也不蹭地板了，屁颠屁颠地就抱着电脑上去了，甚至还有一份专门关于这个项目的PPT。
　　对于这种优秀员工展示的戏码，余柳的态度是：曹天那玩意什么时候有这闲工夫做PPT了？
　　毕竟那家伙喜欢小官大耍，总指使别人做这做那自己坐享其成，像PPT这种能找人代劳的东西，根本不配经他的手。
　　因为曹天是个前两个月空降来的组长，虽然不能说是对这一切都一窍不通，但是专业知识和技能都只是刚刚好及格，和“优秀”是一点不沾边。
　　估计是走了哪个上司八竿子刚好打的着的关系进来的，让本来该当上组长的真正“优秀员工”凌宽硬生生给挤了下去。
　　但凌宽也没什么怨言，或者说从来没听他抱怨过，依旧是任劳任怨，刻苦奋斗。
　　同为职场可怜人的余柳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同等遭遇，十分共情。哎，心酸啊。
　　直到大家都自愿或从众地鼓起了掌，曹天点头哈腰地朝大家致谢，同时又不忘吹嘘一下自己的能力。
　　总经理在结束后还非常走形式地问了一句“有谁有什么疑问吗”，正准备默认大家保持沉默继续向下进行，就看见坐在最远端的一个人举起了手。
　　还是那种非常标准的小学生要回答问题的举手方式。
　　于是总经理像老师点名提问一般指向了凌宽，说：“请讲。”
　　“刚才曹天组长讲得非常好，但是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总经理一听就来了点兴致，继续问道：“有什么问题？”
　　“那个程序，根本不是他做的。”
　　趁大家唏嘘的间隙，凌宽端着电脑就到了演示台上，连上了投影。
　　“刚才所演示的代码和测试用例，都是我写的。”
　　凌宽倒没有像曹天准备得那么充分，他是直接打开了编译器展示代码，旁边分屏放的是刚才拿手机拍的曹天放出来的PPT。
　　这么一比对，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最后一屏是凌宽和曹天的聊天记录，表明的确是凌宽所为。
　　“另外，还有一点。”
　　凌宽打开测试界面，对着写好的代码按下运行键，运行结果显示：
　　79ms。
　　比最开始的程序运行效率提高了整整十倍！
　　“我所写的最后一版程序效率更高。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
　　总经理倒是一点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愣了几秒之后还是带头鼓掌。
　　凌宽收了电脑，在掌声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总经理轻咳两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凌宽。”他从容答到。
　　“小凌，下次汇报的事情还是交给组长来做，大家各司其职，不要僭越。”
　　“知道了。”
　　走完会议流程，在总经理宣布“散会”后大家纷纷离场，不过余柳还成功偷听到一句“曹天，你留一下”。
　　余柳倒是高兴地跑去拍了拍凌宽的背，问到：“你是在演什么爽文剧情吗？怎么会有这种当众揭露自私阴暗组长的戏码？”
　　凌宽眨眨眼：“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余柳无语，这句话毫无辩驳能力，“这听起来更像爽文剧情了。”
　　“不过，”余柳踮起脚又拍了拍凌宽的肩，两人的举止像在是称兄道弟，“你做得挺好，我也早就看他不爽了。”
　　凌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公然讨论上司可是职场禁忌。”
　　虽然他也会经常和余柳吐槽组长，毕竟这人的槽点太多了。但是他也是时刻观察着周边的环境，不时出言提醒。
　　余柳的眼珠转了两圈，最后紧急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两人回了工位，又开始干自己的窝囊活挣窝囊费，当然余柳还是要补这周的任务。
　　凌宽是个标准的程序员，做事作风也是合格的理工男，追求高效和准确。平常都是把一阶段的任务都做完之后去接新任务，或者光明正大地摸鱼。
　　不过这个新来半个多月的组长显然不知道凌宽的特性，把整个阶段的任务拆分成许多个小份，分批地放出来。每天就那么五六个问题，那可就怪不得凌宽带薪摸鱼了。
　　不能这么说，因为休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只是这种挤牙膏一样的作息非常不适合凌宽，所以才会怨言不少。
　　正在凌宽闲来无事看着时间点准备下班时，却收到了不该在的人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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