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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之死
云团身上全是秽物。床被上也是沾满了污秽
“要不是阿姐,我才不来这个地方呢!你们欺负人!”
“把这只小贱蹄子的嘴巴捂上。别打扰了客官们的雅兴!”花婆扯着嗓子叫着。
“哎呀呀,臭死了,臭死了。我走了。嗨哟呦。云团今天的胭脂钱不予报销了啊。”
花婆扭着身子,撅着屁股走远了。大家也捂着嘴巴,该散的散了。
屋里还剩玉峭。玉峭轻轻一喊,立马上来了四五个壮丁。有的拿棍子和叉子。有的的拿绑带。
“你要干什么!你敢乱来?阿姐,阿姐!啊——唔唔唔。”
“不怕你们笑。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大字不识几个。但我就知道,这书里说的,好仗人势的狗才是好狗,你是狗,这没错。可你连一个高倌儿都没有。没有一尊菩萨坐在我上头,压不住我。你就任凭我处置。怎么样,你玉峭姐姐说的有没有道理呀,嗯?”
“杀人了!杀人了!唔——唔——”
“闭嘴!闭嘴!听见没有。”
王喜:“玉峭姐,这样不好吧。这青天白日的,出人命了怎么办。”
玉峭:“谁说要他的命,吓唬她一下,让她长个记性。别再让她在掠鸿楼里当那么硬的茬。”
玉峭用手指挑起了云团的下巴:“掠鸿楼里的姑娘们都不是什么粗脂劣粉。小心你用来讨钱的脸。”
云团的脸气得发紫。
晴姝思考着,这云团没有早起的习惯,昨天洗衣服时手法也极其生涩,皮肤娇嫩白皙。这,怎么也不太像一个家里贫苦到只有卖身为妓的女子。
看来,不仅只有我得到了讯息。这水还是有点深的。
有意思,一切都在开始变化。晴姝心想: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下晴姝有点子替玉峭担心,这云团后面没有人还好这如果有靠山,玉峭小命可能都被自己玩没了。
切,狗仗人势。这狗有主人又怎样,这有些人还不是照样把狗打。
还是试探一下吧,看云团是不是真的有背景。晴姝如是想,
等玉峭走了,晴姝凑了过去,捂着鼻子说:“你别惹翠珠她们。她们趁自己来得早,一时得势。谁都知道她们没理,她们自己都不一定都不清楚。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谢晴姐姐。”云团笑了笑,“你不要挨我那么近,臭。”
沉默片刻,云团说道:“晴姐姐,你怎么悄悄咪咪地就来这儿啦?之前也没听花婆提起过要来新人的事。虽然你前一个就是我。”
晴姝心想,难道云团也在试探我?但,是敌是友尚未分明。这还没到时候呢。
晴姝决定撒谎:“最近我家里面揭不开锅了,我又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爸爸把我卖身为妓。说以后再把我赎出去。”
云团:“我觉得晴姐姐的筋骨比我们这些一般人清奇一些,走路生风。难道还曾练过武?”
晴姝:“哦?你眼睛就这么灵?之前可是没一个这样说的人。”
云团:“也不看我从小在哪儿长大。”云团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戛然而止。
晴姝已猜透了几分。至少她可以肯定,云团绝不是毫无背景的市井女子。
云团和晴姝说着,一边把脏污的床单和锦被收拾在大桶里。完毕后,提上木桶到了溪边去。
晴姝看着那个单薄瘦小的身体,提着一个硕大的及大腿的实木桶,她被风削得更加娇弱。晴姝不禁有些感慨——十四五时,她自己还在围着父亲要糖,撒娇。而云团却独自一人出来秘密活动了。
午时,到了掠鸿楼女妓一起吃食的时间。但是紫榕却不同,半年前,花婆为紫榕单独搭置了一张私灶。平时紫榕的饭食都是由私厨在私灶上烹饪而出。平时糕点什么的都可以随时随意安排。
所有女妓在大桌坐定,发现有一个位置尚且空着。
花婆:“是谁没到。”
那些女妓也叽叽喳喳,抱怨怎么还不开饭。
玉峭站了起来:“花婆,是翠珠姐姐!”
“翠珠?那还真就奇怪了。平时赶吃饭比风都快。”
“花妈,我去瞧瞧。”玉峭说着,提着衣摆匆匆上楼,“翠珠姐,吃饭了。”
“今天怎么回事,菜都凉了。”
“还要不要人吃饭了。”
其他女妓唧唧呱呱地嘟囔着。但也不见她们动筷,规规矩矩坐着。
一半的人往琪姨身上盯,看看琪姨会不会叫她们动筷。琪姨当然感受到了她们的目光,又像没看见似的,在板凳上静坐着。
“啊啊啊啊!”
一声惊天的尖叫,尖利得仿佛要把屋顶割一个大口子。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事啊!咋咋唬唬的。要吓死你老娘呀!”
只见玉峭连滚带爬地从翠珠房室里出来,眼泪鼻涕都在脸上滚。眼睛肿了,朱红的唇被自己抹花了,沾了一手的血。
玉峭面目狰狞,用全身力气颤抖地说:“血、血、血······”
所有人还在懵懂之中。当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和冰冷。
琪姨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玉峭:“翠珠,翠珠······啊!”
所有人好像也猜出个大概来了。
好多姑娘已经瘫坐在座椅上了。吓得面部惨白。
琪姨还算镇静,抽起了身,面容严肃,快步地上了木楼。发出了人脚踩在木板上咚咚咚的声音。
这一刻,掠鸿楼后厢安静极了,只有玉峭哆嗦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心里,琪姨上楼的这几分钟,漫长得像是度过了一个没有庇所的寒夜。
琪姨跨进了房门,不久就出来了:“翠珠,没气了。”
所有人都如同五雷轰顶。
“哎呦!”花婆摊了摊,又使劲拍了一下手。重重地瘫倒在地上。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害怕惊惧地不停抹着。
“不过······看样子,是被割喉而死的。”琪姨沉重地说。
没有姑娘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她们无不脑子空白。因为她们大多都没怎么跨出过大门,哪见过这种场面,反而楼里的杂事小厮被吓得屁滚尿流。
“死了?死了?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啊?”花婆。
“谁的剑!翠珠旁边躺着把剑!剑上有血!是这把剑杀死了翠珠。”琪姨拿着那把剑,向着楼下说道。
晴姝一看,心里石破天惊。仿佛天下真砸下来了一千斤的石头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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