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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幕降临，四处张灯结彩，宽阔的街道变得灯火通明，人人穿着靓丽，大街上都是买卖吆喝声。
在鹿竹昨晚的极力邀请下，终于是把白夜楚风都叫出来了，因为人多热闹，紧绷了这么多天的神经也该放松一下了。
鹿竹的说辞任务需要劳逸结合，万一误打误撞的就有线索了呢。
还有就是方腾的配合，他的心思很好猜，想和白夜一起相会游玩，但是不管怎么样俩人也总算是达成了一致。
“哎，这是什么啊？”
出来之后鹿竹格外亢奋，挽着海棠容浅的胳膊四处乱逛，哪里人多去哪里。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鹿竹看着两只鸡打架，另一只雄赳赳的公鸡挺着胸膛把另一只踩在脚底。
“鹿姐姐这叫斗鸡，可以下注，下注赢了的话可以赢钱。”
鹿竹看着那只雄赳赳的公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看到海棠一头雾水。
直到挤出人群鹿竹凑到两人耳边道：“你觉不觉得刚刚那只鸡像楚风，哈哈哈。”
说着三人还回头看向走在后面楚风，雄赳赳的挺着胸膛。
“楚大人气宇轩昂风姿绰约怎会像鸡。”虽然海棠这样说着却还是笑了出来。
另一旁的方腾想这办法逗白夜开心，白夜看似是出来玩，却还是紧绷的留意着周围，好似是执行任务一般。
两人走到买饰品的小摊前，方腾拿起一只金镶玉的镯子比划在白夜的手腕上。
“白夜，这只好适合你，我买给你好不好。”
方腾献宝一样的凑在白夜面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夜。
小摊卖主看着两人很有眼色的开口：“公子眼光真好，这金镶玉的镯子和姑娘很配啊，你何不买下来送给你娘子。”小摊卖主几句话哄得方腾心花怒放。
还不等白夜开口解释，便大方掏出银子买了下来。
卖主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又说了好些百年好合的话。
直到白夜看似生气的转身离去，白夜在前面快步走着，方腾追上看着白夜冷漠的表情心虚开口。
“我不是故意不解释的，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我们以后也不会在和他见面，何必费劲口舌去解释。”
说着心虚的小动作不停，用手扣着新买的镯子。
“你下次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
白夜停下脚步看着镯子道：“这东西太繁琐，打斗的时候容易碎掉，下次不要买首饰了，我不喜欢。”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手上却还是收下了镯子戴在手上。
而话落到方腾的耳朵里就便成了不喜欢首饰不是不喜欢自己，下次还可以送别的。
不过方腾还是觉得这么漂亮的白夜就应该和漂亮的首饰配在一起，不过什么首饰都抢不来白夜的风头。
两人一直走着来到一处巷口却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这么大好的节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哭呢？
白夜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拉着方腾走进巷子，只见是一个女人在墙上贴着寻人启事。
方腾走上前看着墙上的寻人启事上面是婴儿的照片和信息。
婴儿离开父母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很有可能是被附件的荒野小妖吃了，何必还要一直找。
方腾身为一个不大的孩子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正想上前去问一问情况却被白夜拦下。
“这孩子看这真可爱，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回来的，娘子也不要太难过，报官了嘛？”
眼前的女人因为没了孩子看着面容憔悴衣衫邋遢，看过来时眼神空洞，眼睛已经哭瞎了。
“小姐有所不知，这城中自打瘟疫结束便每隔半月就失踪一个婴儿，怎么找都找不回来，报官也没用捉妖人捉了那么多的妖也没有线索，如今我儿也没了踪影。”
“我那么小的儿得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是已经死了会不会死前很痛苦。”
说着女人又哭了起来，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流出血水，看着格外瘆人。
白夜听着女人的话陷入沉默，一方是对女人的可怜还有就是在想瘟疫之后一直在丢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又安慰了女人几句两人走出巷子之后白夜还在思考转头看见方腾竟也眼里充满了泪花。
“你哭什么。”
白夜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竟然也会为了这样的事哭泣，感到一丝差异，那么多次死里逃生，什么时候方腾也变的这么多愁善该。
“白夜，我想起我娘了，如果虎族没被灭，我娘一定也会这样疼我。”
白夜听着方腾的话身体微微摇晃，好像站不稳一样，眼神复杂的走到方腾身边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了不要难过了。”
说着方腾露出两只老虎耳朵伸手紧紧保住白夜，好像要把她融进身体里一样。
“阿腾，这是人类的地盘，快把耳朵收起来。”
白夜看着方腾突然抱过来的动作想到他小一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抱着自己，想着手缓缓抬起却在触碰上的一瞬间也清醒过来，放下手来。
“我知道，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叫过我阿腾了。”方腾胳膊揽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体温隔着衣服源源不断的传来，声音沙哑开口。
说完方腾松开白夜，用手背擦掉眼中的泪花。
“我们在去逛一逛吧。”
明明是在正常的话白夜却从中听出一种祈求的意思，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其他三个倒是挺悠闲，溜达的买了不少东西，楚风不急不缓的走在后面，好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海棠，这医馆里有你认识的人嘛？”
鹿竹早就注意到了这在张灯结彩的大街格格不入的医馆，医馆门口看着格外冷清，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已经没人住的了，可海棠却频频看了好几眼，后来鹿竹故意带着她们兜圈子，路过好几次，每次海棠都会看好久。
鹿竹语气肯定的看着海棠明明是问句却听出来一种不容狡辩的意思。
“鹿姐姐冰雪聪明，我自知瞒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医馆乃是我心上人所开。”
海棠看着医馆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是瘟疫前发生的事。
那时的海棠还不像现在这样瘦骨嶙峋，她有着一个对她很好的爱人。
“糖糖，你看这是我今早给你抓的鸟，可不可爱。”纪寿昌拿着装有鸟的笼子邀功一样凑到海棠面前。
“哈哈哈，它叽叽喳喳的和你一样吵。”
海棠坐在医馆的后院拿随手捡的小树枝逗弄着小鸟，笑着模仿小鸟的样子给纪寿昌看。
每天两人都是这样，纪寿昌在前面看病海棠就在后院玩，纪寿昌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后院跑，生怕海棠无聊买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
本来两人就这样幸福的在一起，还说着在过段日子就去秋府提亲，两人经常依偎在一起憧憬未来的生活。
“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可爱的宝宝，女孩要像我漂亮开朗，男孩像你聪明，可以和你一起经营医馆。”
海棠想象着未来的生活，手舞足蹈的和纪寿昌说她要给闺女梳漂亮的辫子，自己手最巧了。
可好景不长，花都突然出现了一种瘟疫，传染严重，死伤无数。
城中人心惶惶，好些人都跪在官府门口，祈求救救他们的命，可官府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感染者都控制起来。
这时候纪寿昌知道自己应该站出来，他和其他大夫一起观察病人制造药物，海棠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他身为一个医者这是他的责任，海棠只能在身后为他默默祈祷。
终于研究出了药方，还没来得及实践，纪寿昌自己却病倒了，感染病症再加上他每日日夜劳作让他身体虚弱的根本挺不过去。
在纪寿昌最虚弱的时候海棠连去看他都不行，因为药物还没有被完整的制作出来，会被感染。
就这样纪寿昌死了。
鹿竹听着这个故事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情人不能再次相见，听着就难受。
一旁单纯的容浅早就哭的不成样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个这么难过的故事。
海棠却无所谓的摇摇头道：“爱人已逝，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海棠曾经也撕心裂肺的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夺走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医者仁心无私奉献，为什么不让卑鄙可恶的人去死！
她绝望痛苦崩溃她甚至想去死陪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怪谁，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看不了世间疾苦奉献自己。
鹿竹看着海棠的脸，她不知道还要不要查下去，如果真的是海棠在背后干了什么，那自己该怎么办杀了她嘛？
鹿竹觉得应该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楚风，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早就没人了。
这家伙跑哪去了？
鹿竹转念一想，会不会又是和黑雾有关的事，鹿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不管怎么样自己得先去看看。
“容浅海棠你们先逛，我有事。”
随口交代一句，鹿竹跑到巷子里，变回原形开始跑在屋顶上感受楚风的气息。
只见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跑在大街小巷的屋檐上，可跑着鹿竹又想起白夜说过的捉妖人，又恢复人型。
人间真麻烦。
一直找到一处没人的树林里。
微弱的月光透着树叶洒在地上，只有点点星光，还好影响不了狐狸的视线。
鹿竹感受着身边的气息，楚风一定就在周围。
等鹿竹找到楚风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愣在原地。
楚风本就美艳的脸现在变得有些苍白异常可嘴又红得魅惑无比，倒是显出一种病态的美，一双碧绿的眼眸摄人心魄，身下的双腿变成了一条两米长的鱼尾，金色的鱼尾随着一举一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这是鹿竹第一次见到鲛人的原始形态，第一反应就是太美了，让她觉得楚风就该是个女人，这张脸不管是男是女都太美了。
鹿竹想在楚风怎么会突然变回原形，脚步慢慢朝着楚风挪去。
楚风感到有人靠近声音冰冷的说出一句滚，却没怎么动。
这时候鹿竹几乎可以确定他变回原形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太虚弱了，虚弱的连回秋府的力气都没有，只够跑到这片树林。
“楚风，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嘛。”
鹿竹慢慢挪到楚风身边蹲下身，看着楚风难受的冒出一些虚汗的脸，脑子里疯狂想着帮他的办法。
突然楚风看起来越来越难受，渐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巨大的鱼尾拍打在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
楚风痛苦的嘶吼出来，就像来自动物的本性。
鹿竹看着楚风这难受的样子莫名的心里格外心疼。
尾巴！
对！
自己是九尾狐有九条尾巴，割一条来帮他。
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鹿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九尾狐的尾巴先不说有多重要，怎么能给他呢，他又算不上自己很重要的人。
可低头看着楚风因为难受出的汗把头发搞得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鲜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胸前，把胸口的衣服染成红色，空气中蔓延着血腥味。
看着楚风吐血鹿竹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鹿竹自己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好像突然有根弦断掉了，满眼只有楚风吐出来的内抹红。
毅然决然的显现出九尾，九条尾巴在身后随处摆动。
鹿竹随手拿起一条。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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