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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乖孩子
“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咧……”
程万礼垂死病中惊坐起，这铃声前奏一响仿佛世界末日要来了。
傅清桐摁掉闹钟，见到程万礼醒了还有些意外。
“昨晚没休息好，你再睡会。”说完便自顾自到浴室冲澡洗漱了。
程万礼一个人蒙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身不下20遍也没能找回困意，索性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发呆。
咔嚓一声，浴室门被推开，傅清桐裹着浴巾出来了，漂亮的人鱼线延伸到小腹深处，宽肩窄腰，凸起的胸肌线条既漂亮又性感。
“额……”
程万礼嘴角抽搐了下，一大早起来就上演一出视觉盛宴，虽然昧良心，但养眼。
傅清桐有些意外地挑着眉，也没说什么，只是进衣帽间迅速换了套颜色款式万年不变的白衬衣黑色西装裤出来。
“过来。”
傅清桐走到床边冲他招了招手，程万礼顿时警惕起来，一脸戒备问：“干啥？”
“洗漱，吃饭。”傅清桐没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单手抱进了浴室。
傅清桐身上多了一股好闻的香水味，是他前几天从来没闻到过得，头发貌似也上了发胶，比平时看起来更立体有型。
有点小帅，他这是属于闷骚还是……明着骚？
“哎我艹，我拖鞋！”程万礼那几根不老实的手指像电动小马达一样不停地戳着他的肩膀。
“坐着。”
傅清桐把人放在洗漱台边缘，又折回去拎了双拖鞋过去，弯腰勉强给他挂在了脚上。
程万礼不情不愿完下楼的时候，傅清桐已经系着围裙准备早餐了。
俩儿子被关了一晚上禁闭，这会儿也都放出来了，看见程万礼走下来齐刷刷跑过来围在他脚边打转。
程万礼蹲下身平等的抚摸俩儿子圆乎乎的小脑袋，撸了一会儿又新拆了袋狗粮，混在泡好的奶粉里给俩崽崽喂饭。
傅清桐熬了蔬菜粥，顺带煮了两颗水煮蛋，两枚三明治整整齐齐放在餐盘里，牛奶也是微波炉提前加热好倒进杯子里的。
相比于程万礼的一顿风卷云残，傅清桐吃早饭可以算得上相当优雅了，他时不时看一眼正在低头干饭的程万礼，两侧腮鼓鼓的，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奶油仓鼠。
“这牛奶……无糖的？”程万礼最后喝了口还未来得及“宠幸”的牛奶，浅尝一口差点喷出来。
傅清桐在他的注视下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向程万礼示意：“有糖，但不多。”
程万礼半信半疑，他可是一点甜味都没尝出来。
正怀疑着，宋旗枫拎着个公文包走进来了，早饭吃的差不多了，傅清桐起身主动收拾碗筷，还不忘空出手来拍拍程万礼的肩膀让他去签字。
“签啥？”
宋旗枫把包里的文件一份份摆出来，几乎要铺满了客厅的茶几。
“夫人，这是傅总最近做的财产划分，需要您在每一份文件后面签字。”宋旗枫递了一支笔过去，全程微笑服务。
程万礼随手翻了几份文件，里面有各个公司的股权转让，赠予的车子房子多到数不过来。
“小桃桃，你说，我俩到底谁疯了。”程万礼握着笔没动，摆在眼前的看似是几份不起眼的文件，实则是泼天的富贵，哪怕让他从庆历四年春开始上班攒钱也未必能攒的下来。
小桃桃点评：“我有种预感，你俩在不久的将来都会疯掉。”
另一边，傅清桐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听的出来大追追的声音很雀跃了。
“你是我带过最正常的一届宿主，追妻起码知道给钱给房给车提供情绪价值，不错，成功指日可待。”
傅清桐唇角上扬了一瞬，走到客厅的时候程万礼已经把一堆文件签完了，这会儿正甩着酸痛的手腕准备往楼上走。
怎料眼前却猛地一黑，耳边像是忽然涌入一片潮水，窒息感扑面而来；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好在傅清桐及时在后面将人揽进怀里轻轻一带，弯腰抱进了柔软舒适的沙发，同时还不忘分给宋助理一个既无语又充满警告的眼神。
宋旗枫立马收好东西连滚带爬逃出了别墅大门。
夫人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晚应该很辛苦。
程万礼闭眼缓了几秒，再睁眼时便看到一张被放大的精致帅脸，傅清桐眉眼染上几分焦虑，快从眼里溢出来的担忧不是假的。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喷洒的温热气息。
“有哪里不舒服吗？”傅清桐问。
程万礼往后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摇头说：“没有。”
傅清桐顿了片刻，大概是想到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都黯淡了许多。
他双手紧紧牵起程万礼的一只手，唇瓣擦过手背带起一阵酥麻。
“我请阿姨过来每天给你做营养餐，把身体养好，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程万礼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到忘了手被人牵住的存在感；他笑眯眯道：“离婚也行吗？”
傅清桐猝不及防被拽进一片细碎闪耀的星河，程万礼的眼睛漂亮极了，他的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挑，长睫像蝴蝶翅膀一样垂下来，黑瞳里盛着纯粹的笑意，削弱了平时的警惕和狡黠。
“先养好再说。”傅清桐的音色有些沙哑，匆忙起身漱口，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直接搭在小臂上带着出门了。
程万礼乐了，躺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差点掉地上。
【F】：今晚外公喊我们回去吃饭，我晚些过来接你。
程万礼敲了几个字，来来回回删减，傅清桐那边看到聊天框备注那里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半晌，他才收到程万礼一条冷漠的回复。
【王口禾】：哦。
·
程万礼在衣柜挑挑拣拣半天才找了身最低调的衣服换上准备出门，好不夸张的说，傅清桐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正儿八经的潮男，所以才钟爱于把那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塞满一整个衣帽间；临走之前，他抱着俩儿子疯狂撸了一顿狗头。
程维维很跳脱，刚抱起来就扑闪着大耳朵过来舔程万礼的脸；而程三百情绪依旧稳定，无论怎么摸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程万礼扫了辆共享单车来到一家流浪动物爱心救助站应聘志愿者，送到这里来的绝大多数小动物都是流浪猫狗，整个救助站面积不算太大，但也算全面。
“小程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庄，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都可以问他！”站长胡杨是一位中年女性，她的头发白了大半，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让她脸上布满褶皱，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炯炯有神。
程万礼伸手冲着对面的男孩笑了一下：“你好，我是程万礼。”
庄辛童一样礼貌回应：“你好，我叫庄辛童。”
两人先是向胡杨鞠了一躬，随后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我们的工作其实很简单，除了帮受伤的动物包一下伤口，其他的就负责给这一片的狗狗按时放饭就行了。”庄辛童带着程万礼逛了一圈后院，比划着一个区域慢条斯理地说。他说话一直低声细语的，眼里总是透着一股很淡的郁闷，路过一间特意被隔离出来的“房间”，庄辛童蹲下身子轻轻敲了敲栏杆。
听到动静，里面伤痕累累的金毛用尽全身力气往这边看了一眼，算是给了他一个回应。
“这只金毛是半个月前送来的，送来的时候医生都劝我们放弃治疗，万幸，他很坚强。”
程万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金毛浑身几乎裹满了纱布，原本漂亮的毛发沾了许多泥，泥点子越挂越多到最后滚成了一团。
他的耳朵只有一只是好的，另一只只剩了半截，看样子是被人用剪刀故意减掉的。
程万礼于心不忍，微微侧过头问：“他现在有名字吗？”
“平安。”阳光温柔的拂过庄辛童的侧脸，天生浅发此刻被太阳晒着，更显耀眼。
程万礼疑惑，越看越觉得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想了半天，某社交平台的一篇帖子大概内容一闪而过。
【惊天大瓜——狗仔曝光某小生为抢资源勾引投资商企图上位?！】
他记得帖子先是放了张庄辛童的高清写真照，后面就是两张糊的不能再糊的私密照片，只隐约露出了他的半张侧脸和肩颈；下面评论区有的调侃楼主夸大其词的，因为这人马上快糊到查无此人了，标题里的“某小生”纯属是吸睛来的；当然也有人冷嘲暗讽，更甚者直接开始上升人身攻击的。
当时也就是草草浏览一遍，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当事人。
庄辛童猛地捏紧了裤线，心脏被人提到了万米高空。
程万礼摸摸鼻子，打哈哈说自己有点脸盲，看谁都好像以前见过；说完又忽略庄辛童惨白的脸色拽着他去工位了。
一上午还算平静，俩人安顿好毛孩子，上午的工作就算结束了；工作期间，程万礼的手机开了静音，再打开手机的时候消息通知栏里有两条未接电话，是傅清桐打来的。
还没来得及给他回电话，那个熟悉的号码又第三次响了起来。
“干啥？”程万礼摘掉手套和帽子，另一边，傅清桐看着平板里的定位一直停在某片区域，捏着手机的手指都不自觉收了几分力。
“阿姨马上赶过去了，你给开下门？”
程万礼看了眼时间，哪怕打车回去至少也得20分钟，索性直接说：“我不在家，回去还要半小时左右。”
傅清桐继续柔声询问：“出去玩了？心情有没有好些，等会儿给你报销。”
程万礼就差把手机扔了。
多大人了，说的话能溺死人。
“还行吧，我在流浪动物救助站，马上回家。”庄辛童给他递过来一片纸巾，示意他先走，程万礼比了个OK的手势。
话筒那边安静了几秒，再次听见傅清桐的声音，感觉他心情貌似好了不少。
“嗯，乖孩子。”傅清桐压低了声线，在程万礼看来像是开屏的孔雀。
忽然，那边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噪音，傅清桐看着来人，捂着听筒问：“你来干什么？”
“你踏马把我千挑万选的阿姨挖走了还问我来这儿干什么？！”顾怀瑾三观再次被冲击到了，而连吃带拿的强盗却不紧不慢对着听筒说了句话：“先回家，我把密码告诉阿姨，你回家就能吃上热乎饭。”
顾怀瑾“yue”了一声，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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