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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康索
酒店顶层套房内，杨淮坐立不安。她踱步到窗前，望着这座陌生城市的夜景，心里惦记着李问的处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凌晨三点，套房的门终于被推开。
霍天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问。后者脸上多了几处淤青，嘴角有干涸的血迹，但神情依旧平静。
“苒苒，从今天起，李问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霍天雄宣布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杨淮惊讶地望着两人，不知道地下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问站得笔直，向杨淮微微颔首：“霍小姐。”
“好了，都休息吧。明天返回康索。”霍天雄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向主卧室。
房门关上后，杨淮立刻走向李问：“你没事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小意思。”李问简短回答，声音略带嘶哑，“没什么大碍。”
杨淮走近一步，医生的本能让她伸手轻触他脸上的伤痕：“需要处理一下。”
李问微微后退：“不必麻烦。我住哪？”
“隔壁有客房。”杨淮指了指，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我们单独说几句。”
李问点头，跟着杨淮走进客厅的小吧台。杨淮打开水龙头，小声道：“这样应该能盖住谈话声，以防有监听装置。”
“聪明。”李问勾起嘴角，“没想到你适应得这么快。”
杨淮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李问。
李问接过水杯，啜了一口：“我现在是你的保镖，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霍家。”
“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扮演好霍苒的角色，尽量不引人怀疑。”
“我需要想办法回去。”杨淮低声道，“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李问皱眉：“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杨淮摇头：“不知道。”
“那先活下来再说吧。”李问放下水杯，“霍家不是善地，尤其是霍天雄，他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我知道。”杨淮点头。
“还有，霍苒从没接触过家族生意，你完全可以用新手的身份去学习。”李问思考道，“不过，别太聪明，霍天雄会起疑心。”
杨淮苦笑：“这倒不难，我对商业一窍不通。”
“其他的......明天再说，先睡吧。”李问有些无奈。
“那晚安。”
“晚安”
翌日清晨，杨淮被敲门声惊醒。阿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老爷让您准备出发，一小时后的飞机。”
杨淮匆忙洗漱，换上女佣准备好的衣服——一套黑色的高定套装。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气质优雅，与原来的医生形象截然不同。
霍天雄的私人飞机停在机场专属区域。宽敞的机舱内，豪华装潢令人咋舌。
“坐。”霍天雄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杨淮坐下，李问则站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苒苒，这次回去后，你要开始接手皇冠酒店的事务了。”霍天雄喝了口咖啡。
杨淮点头：“好的，阿爸。”
“酒店只是表面生意，重要的是要学会辨别人心。”霍天雄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后的李问，“比如，要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杨淮心跳加速，强装镇定：“我会努力的。”
“嗯。”霍天雄满意地点头，“你这次的变化，我很欣慰。以前的你，只知道花钱玩乐，从不关心家族事业。”
杨淮垂眸：“经历了这次的事，我明白了很多。”
霍天雄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飞行途中，杨淮假装休息，实则浏览平板上的资料，迅速补充关于霍家酒店的信息。皇冠酒店集团，亚洲最大的酒店连锁之一，旗下有二十六家五星级酒店，分布在七个国家。总部就设在康索，东南亚最大的城市。
私人飞机降落康索，一队黑色轿车早已在停机坪等候。
“李问，你跟着苒苒回皇冠大厦。”霍天雄下令：“阿虎会把你安排好。”
李问点头：“是，霍爷。”
杨淮和李问坐上了后面的一辆车。车窗外，康索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十年前的城市，比她记忆中的少了几分现代感，多了几分粗犷。
车子驶入市中心的霍氏皇冠大厦，顶部是旋转的皇冠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堂经理早已等候多时：“欢迎回来，霍小姐。”
杨淮点头致意，跟着经理走向电梯。
“您的办公室在顶层，霍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经理恭敬地说。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区。落地窗外，整个康索尽收眼底。
一位中年女子迎了上来：“您好，霍小姐，我是霍总给您安排秘书，叫我林玲就好。”
林玲约四十岁上下，妆容精致，举止得体。杨淮猜测她应该是个老员工，被派来辅导自己。杨淮礼貌回应。
“霍总吩咐了，从今天起，我会协助您熟悉酒店的各项业务。”林玲引着杨淮走进办公室，“这是最近的财务报表和运营数据。”
一摞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杨淮内心叹息。作为医生，她对数字敏感，但商业报表是另一回事。
“不急，慢慢看。”林玲微笑道，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我随时可以为您解答疑问。”
杨淮道谢，随后指了指李问：“这位是李问，负责我的安保，给他也安排个房间。”
林玲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您隔壁的房间。”
办公室里只剩下杨淮和李问。杨淮翻开文件，密密麻麻的数据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别想太多。”李问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步一步来。”
杨淮苦笑：“我对救人有信心，对赚钱一窍不通。”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李问指了指报表，“先了解基本情况。”
杨淮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如果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首先得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窗外，康索的天空万里无云。而她的前路，却充满了未知的迷雾。
“李问，你觉得我能回去吗？”杨淮突然问道。
李问沉默片刻：“如果有来的路，就有回去的法。”
“谢谢你。”杨淮真诚地说。
李问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眼神坚定而温和。
连续三天，杨淮几乎泡在数据中。皇冠酒店集团的运营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从财务报表到人员架构，每一项都需要细致了解。好在林玲耐心指导，李问也在一旁提醒，她才没有彻底迷失在商业术语的海洋里。
“霍小姐，您的手机响了。”李问递过手机。
杨淮接过，屏幕上显示着“米娜”的名字。她迟疑片刻，按下接听键。
“苒苒！你终于回来了！”对面传来一个欢快的女声，“听说你出事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杨淮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含糊应付：“嗯，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今晚必须聚一聚！老地方，山顶会所，我已经约了大家。”米娜兴奋地说，“七点，不见不散！”
还没等杨淮回应，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霍苒的朋友。”杨淮放下手机，看向李问。
“米娜，康索百货的千金，霍苒的闺蜜之一。她们的圈子，都是康索的富二代。”李问这几天也做足了功课。
“我不确定该不该去。”杨淮皱眉，“我只在记忆中见过她们。”
“去吧。”李问靠在窗边，“不去反而会引起怀疑。”
杨淮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傍晚，林玲送来了晚上聚会的礼服——一件墨绿色的丝质连衣裙，搭配祖母绿耳坠。
杨淮站在镜前，同样的面容却感觉自己像是在扮演一个陌生人。
七点整，杨淮和李问抵达山顶会所。宽敞的私人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迎接。
“苒苒！”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扑过来，抱住杨淮，“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去霍家找你了！”
杨淮勉强回抱：“好久不见。”
“这是谁啊？”另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年轻男子打量着李问，“新保镖？挺帅的嘛。”
杨淮点头：“李问，我的新保镖。”
“哇，苒苒，你爸真舍得，这保镖比上次那个帅多了。”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笑着评价。
“来来来，先坐下。”米娜拉着杨淮在主位坐下，“都点好酒了，等你开始。”
杨淮环顾四周，这些人应该都是霍苒的狐朋狗友，个个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苒苒变正经了。”米娜笑着打圆场，举起酒杯，“来，为苒苒的回归干杯！”
酒过三巡，众人话题从时尚转到八卦，再到各家生意。杨淮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应和几句。
“哎，苒苒，听说你开始管皇冠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问。
杨淮微笑：“总要学点正经事。”
“霍苒也成熟了，都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了。”戴眼镜的男生轻笑道，眼神中略带嘲讽。
“是啊，大家都长大了嘛。”米娜笑着打圆场，眼睛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苒苒，我爸说你们最近在南城有个大项目？”
杨淮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安，轻抿一口：“公司的事情，不太方便多说。”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三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名牌西装，却一脸横肉。
“哟，什么风把赵总吹来了？”米娜皱眉，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听说霍大小姐回来了，来看看呗。”那人走向杨淮，醉眼朦胧地打量着她，“苒苒，这么久不见，还认得我吗？”
杨淮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赵鹏。”
“哈哈，还是这么高冷。”赵鹏突然伸手想去触碰杨淮的脸，“上次你拒绝我，这次总该给我个面子了吧？”
他的手还未碰到杨淮，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两人之间。李问面无表情地抓住了赵鹏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对方立刻变了脸色。
“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赵鹏怒吼。
李问声音冰冷：“我只知道，碰霍小姐一根头发，你会少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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