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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头骨04
程渊听完,瞳孔骤缩,四肢也不敢动弹了。
“哥哥,你是不是害怕?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我想着早点找到答案。哥哥也能放心些,最后还是自己过来了。”陈默委屈道。
他还在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忽见吓坏了的程渊眼神越过他,看向后面。
“砰!”一声巨响,小洁举着棍子从晕过去的陈默后面走了出来。
“大傻叉。”她嫌弃道。然后又拍晕了程渊。
过了不知道多久。
“哥哥,哥哥?”
程渊晕晕乎乎睁开眼,一片漆黑。
陈默呼出一口气:“你醒了。” 方才光顾着看程渊,没留心后面,这次丢鬼了。
眉间戾气一闪而过,这只女鬼守株待兔,一捉捉俩,把他俩扔一个小屋子就走,因着那门被郑代芹施加了鬼气,寻常人打不开。
谁能想到抓了只鬼王。
他让影鬼跟着郑洁,看看她要去何处,自己留下来搜搜这鬼的老巢。
程渊还在那边纳闷呢,自己这幅身体好像还挺结实,挨一棍子依旧能活蹦乱跳,陈默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开了门,拉着他要往外走。
“哎?”程渊没反应过来。
陈默回头:“那只鬼和郑洁现在离开了,可能等明天才会来管我们,咱们先出去看看。”
虽然感觉私闯民宅不太好,但对方绑人再先,他也跟着出去了,特意又找挂在墙上的绣看了看。
寻常人家住个传统风格也不缺乏现代器具,这祖孙俩却实在,屋子里头俨然就是个旧时模样。
估计连网都没有,程渊怀抱一点希望看了眼手机。
他果然想多了,这里怎么连信号都没有?
“哥哥,你看。”陈默唤他。
程渊过去,见对方手里拿着个找到的相簿,本没什么稀奇,翻开看了看,程渊就愣住了。
最前面的照片是最近的,郑代芹和郑洁二人一坐一站,对着镜头笑。看着和和气气,往后翻到最后头,有几张老相片已经开始泛黄,黑白的,还有几道白丝。
郑代芹真真切切的活了这么久。
程渊麻了,这啥啊,面无表情抬头和陈默对视:“她真是个鬼啊!”话音刚落,手被一把攥住。
“哥哥,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又是这样,程渊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当成了依靠,他之好伸出另外一只胳膊安慰地拍了拍陈默。
“她违反三族和平条约了,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做出惩处,但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名字不在名簿上。”
也没办法直接收了。
程渊还没摸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便假装自己也知道什么似的,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表情严肃。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阵微弱的风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吹过,墙后响起了铃铛声。
“丁零——” “丁零——” 叫魂似的。
陈默不耐地皱了皱眉头,结果手被程渊反握住,抓得更紧。
程渊太害怕了,几乎是无意识的行为。
陈默眉头舒展开,心中算计着,对郑代芹犯下罪责的惩罚可以少几分。毕竟这女鬼间接让哥哥主动摸了自己的手。
陈默装作自己也很害怕的样子,六神无主,误打误撞碰到一本书,书架向两侧徐徐展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里面幽深灰暗。
程渊看傻了,道:“陈默,你是神吧,你怎么就开开了。”
陈默没法说自己一力降十会用法力硬开的,还在思考着说辞,好在程渊的吸引力被转移了,那铃声就是从这楼梯里传出来的。
程渊有点想退缩,里面有鬼怎么办?他可是真的害怕。
想起来阿骨还在家里飘着等他好消息,况且自己也好奇,就硬起头皮要进去,
陈默见这屋子没什么灯,抓了根蜡烛,在程渊背后偷着点了束鬼火放上面。
两个人紧贴着身体以驱逐些许恐惧,慢慢走下去,里头是个地下室。
鬼火光勉强照亮四周,黑漆漆的墙壁,地下室空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摆着个闪烁着幽光的祭坛,看着不大,能放下一个人,有个保险箱扔在角落里,落了灰。
陈默扫了一眼便在心里冷笑,假冒伪劣的轮回祭坛,还是个缩小版。
程渊不认得这东西,只道那些古怪玩意儿是用来吓唬人的,他看那保险箱放的隐秘,有种莫名的直觉。
他力气不够大,伸手拽了拽陈默,对方会意,硬生生把那箱子砸开。
偌大的箱子里只有一张照片,和随意在相册里的都不同,那相片被保存的很好。
程渊捡起来,是年轻的郑代芹和一位年轻男子的合影。
背面写了几个字:霍文韬郑代芹于1925年留。
“一百年了。”程渊嗫嚅着。
身下的影子忽然活过来一般挣扎着从地上跃起,影鬼回来了。
影鬼不等两人反应,冲着陈默单膝一跪:“她们马上回到这里。”陈默点点头。
程渊瞪着眼睛看看影鬼,又看看陈默,那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我之前认识的朋友,咳咳,那个,他后来变成鬼了,现在我们还是朋友。”
那太好了,程渊想着,来帮手了。
“你们不走吗,老、老朋友?”影鬼想起来墨尘的吩咐,不能喊他老大,于是硬憋了回去。
“不走,去门口等她。”陈默冷笑,“你来了我俩就不怕了,你比她厉害。”
程渊一听此话,心安了不少,把照片塞进了兜里。
影鬼无话可说,又回到了黑暗里。
-
郑代芹生无可恋地跟着他们往回走,因为她们刚进家门,影鬼一棍子把郑洁敲晕当人质了。
陈默念在这小姑娘无辜,只让影还了她敲程渊那棍子,自己这个白送吧,鬼王今天牵到了哥哥的手,福利大放送,就当做慈善。
郑代芹死活没想到这俩人有帮手,她特意闻了,二人身上分明没有鬼气,由此才放心地断定是两个普通人。
本打算明早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结果把自己搭进来了。
程渊掏钥匙开门,阿骨飘过来,和他说许瑞又一大早去找工作了,他自己看家很认真。
“嗯嗯嗯。好好好。”程渊一边敷衍一边掏他顺出来那张老照片。
“认不认识?”
阿骨飘过来,盯着照片上的郑代芹,两只黑窟窿变成了爱心状。看也不看旁边的自己一眼。
程渊没眼看他。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阿骨喊道,“这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照的呢。”
“原来过去这么久了吗?她怎么样?她怎么样?”阿骨激动得在空中乱飞,像一只安错了身体与灵魂的无头苍蝇。
程渊回头,陈默会意,带着郑代芹走进来,郑代芹看见乱飞的阿骨就不走了,立在原地呆楞着。
她知道这人成了孤魂,她不知道这魂是这个样子。
阿骨,或者说霍文韬,看见她也愣了一下,然后飞过来到她面前,端详了一会,笑着开口:“您和小芹长得真像呀,您是她亲戚吧?她最近过得好吗?”
他已经分不清时间了,只道小芹还是年轻的样子。
“她很好。”郑代芹哑声回道。
阿骨忽然呢喃:“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
程渊愣了一会,转头喊:“小陈。”
“嗯?”陈默挑眉。
虽然知道程渊理解的是哪个字,但他偏要认作“小尘”。
“你说,阿骨这么年轻,他是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光笼罩住了这间小屋。
-
光芒散去时,程渊和陈默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热闹的地方。
“我们进入了魂的记忆里。”陈默反应过来,解释给程渊,“没事,哥哥,便当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场动画。”
“还有一种窥探记忆的方式,即我们以主角的视角来观看,但这次应该是阿骨主动的,所以我们直接就进来了。”
程渊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即好奇大过于害怕,观察起了阿骨的记忆。
四周人来人往,陈默带着程渊往里走,两人都没出声,只是在旁边充当好一个看客。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老妈妈忙着招呼客人。
“今儿个是我们红绡馆的花魁亲自献曲!”
“好!”底下一片起哄声。
台上坐着个貌美女子,面纱堪勘遮住半脸,叫人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越是模糊就越是抓人,露出的双眼明亮如星,她抱着把琵琶,行了一礼。
老客们都很兴奋,纷纷扔出赏钱,红绡馆的妈妈笑得看不见眼珠子,攥着手帕子拿钱。
程渊看那眉眼越看越眼熟,想起来什么,拿出来老照片比对了一下,心中一惊。
那花魁和照片上年轻的郑代芹别无二致,只是妆容更浓一些,眼神更暗一些,程渊急得拽陈默衣角,给他分享自己的发现,陈默不关心这些,垂眸也不看照片,就看程渊拉自己衣角的手。
那花魁弹完曲子又开始跳舞,看呆了下面坐着的众人。
花魁往下瞥了一眼,那些眼神都让她觉得不适,她被拐子带过来的,早就没爸没妈了,在这里得听老妈妈的话,学这些学了好几年。
她一看,人群里坐着一人好不耀眼,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文文静静的,摇着扇子,他也在看她,但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欣赏的眼神和那下下三滥的眼神如此不同。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见那花魁好像跳得开心了,又多跳了一首曲子。
谢幕后,老妈妈决定让客人竞价,买花魁第一晚。
阿芹摘下面纱,面色麻木,其实她运气一向很不好,小时候不记事就被拐跑了,记不住是爸妈卖了自己,还是拐子骗跑自己的,来了红绡馆,同一批的姐姐妹妹们以植物作名,一人抽一签,人家抽到的什么水仙、绿柳,她偏偏抽中了个芹菜,气得面红耳赤,就这么得到了整个馆子里最难听的名字。
阿芹性格刚烈,她早就想好了,如果买她的人实在恶心,就自己了结这条烂命。
外头的人还在叫价,她听见了。
她听见妈妈拍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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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单机的过程好痛苦


不写文了(跑来跑去)(摇晃隔壁病友的铁门)(抓了一把路过病友的头发)(向空中吹散)(傻笑)(被正在创来创去的病友创飞)(爬起来看这个病友创飞别人)(看这个病友被抓走打镇定剂)(大声嘲笑)(也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