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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相逢
忽得传来一阵电话铃声,纪风代转身摔门而出。
李淮安松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李淮安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久久无法入睡。他拿出那个小木盒,轻轻打开。玻璃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仿佛谌时的眼睛。
"淮安,别怕,我在这里......"
谌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淮安紧紧握住玻璃珠,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淮安猛地坐起来,心跳加速。他悄悄走到楼梯口,看见母亲正在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神情严肃。
"请问是秦沅女士吗?"其中一个警察问。
秦沅点点头,脸色苍白。
"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纪风代先生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
李淮安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那一刻,李淮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不知道自己该感到悲伤还是解脱,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然而,命运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
就在纪风代去世的第二天,秦沅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
李淮安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纪怀景是吗,"医生轻声说,"你妈妈走得很安详。"
"但死/前嘴里一直念着李淮安这个名字……'你看看。"
李淮安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走进病房,看见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终于解脱了。
他握住母亲冰冷的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妈妈......"他轻声呢喃,"对不起......"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滴撒在地上。
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邻居来参加。李淮安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感觉胸口堵得慌。
"淮安,"邻居奶奶慈祥地说,"你要坚强。"
李淮安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李淮安发现了一个旧相册。他翻开相册,看见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笑容灿烂。
"这是......"李淮安愣住了。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李世景与淮安,摄于吴山。"
李淮安感觉心跳加速。他从未见过父亲的照片,母亲也从未提起过。
"爸爸......"他轻声呢喃,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但至少,他还有对父亲的期待,还有......对谌时的思念。
离开梅清的那天,天空格外晴朗。李淮安站在车站,看着远处的山峦,突然想起了吴山,想起了那棵梧桐树,想起了谌时。
警/察本要将纪怀景托付给纪风代的亲属王阿姨,但外婆却将纪怀景带回了吴山。
"小淮啊,"外婆轻声说,"该上车了,乖乖跟着小姨,啊!。"
老人家偷偷抹着眼泪。
李淮安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火车缓缓启动,李淮安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后退。他拿出那个小木盒,轻轻打开。玻璃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仿佛谌时的眼睛。
"怀景,别怕,我在这里......"
谌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淮安紧紧握住玻璃珠,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会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还有对父亲的期待,还有......对谌时的思念。
火车缓缓驶入吴山站,李淮安站在月台上,感觉心跳加速。他回到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回到了那棵梧桐树下,回到了那个装满糖果和玻璃珠的秘密基地。
"我们到了。"
李淮安点点头,搀扶着外婆走出车站。吴山的街道依旧熟悉,空气中弥漫着梧桐树的清香。
"小淮啊,你先去我家,"小姨说,"你暂时住在我那里。"李淮安点点头,没有说话。
外婆家在上花陌路,是个小村庄,离那棵梧桐树不远,也离小姨家不远。纪怀景站在小姨家门口,看着远处的梧桐树,突然想起了谌时。
小姨家很阴沉——第二天早上,纪怀景早早起床,跟着小姨夫去市场买菜。他站在摊位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蔬菜,突然想起了母亲。
"淮安,"小姨夫缓缓地说,"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李淮安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
回到家,李淮安开始帮着小姨和小姨夫做饭,想使他们不会厌恶自己。他站在厨房里,看着锅里的菜,突然想起了母亲的笑容。
吴山的夏天总是来的又急又猛烈。
蝉鸣声此起彼伏,像一场永不停息的交响乐。阳光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纪怀景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马路上的热浪翻滚。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整整一个暑假,手臂上还残留着搬运货物时的擦伤。本是不能招童工,但奈何这孩子很可怜。
开学上来,纪怀景已经14岁了。和谌时分别的第五年——
吴山的秋天来得格外早。梧桐叶开始泛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纪怀景站在新学校的门口,感觉心跳加速。他知道,谌时就在这里。
走进教室,纪怀景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低着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大家好,"班主任微笑着说,"这是新同学,纪怀景。"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纪怀景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好了,安静……
……
梧桐叶在风中簌簌作响,纪怀景数着地上斑驳的光影走过教学楼拐角。潮湿浸透校服衬衫,后颈传来医用福尔马林的刺痛——今早纪棠替他系扣子时,手套残留的防腐剂蹭到了皮肤。
"转学生?"
粉笔头精准击中后脑勺时,纪怀景正盯着窗外被雨打折的栀子花。物理老师举着三角板敲打黑板:"这道斜面受力分析,你上来画分解图。"
空调出风口突然灌进穿堂风,前排女生惊叫着压住翻飞的试卷。纪怀景握住粉笔的瞬间,教室后方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他看见同学撕下作业本折纸飞机,机翼掠过他耳际时,露出用红笔画的哭脸小人。
——受力点有偏差。
纪怀景笔尖顿在黑板中央。粉笔灰簌簌落在领口,像极了母亲火化那日从指缝漏下的骨灰。他忽然用力划出陡峭的斜角,粉笔折断的脆响惊飞了窗台避雨的麻雀。
全班哄笑声中,纪怀景突然转身将半截粉笔砸向玻璃窗。暴雨冲刷着谌时映在窗上的面容,那张脸逐渐与记忆重叠——
下课铃响起,纪怀景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看着远处的梧桐树,突然想起了谌时。
落叶飘零——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淮安?"
纪怀景猛地转身,看见谌时站在不远处,眼睛睁得大大的。
"真的是你?"谌时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啊?淮安?"
纪怀景感觉心跳加速,手心全是汗。他看着谌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抖。
谌时一把抱住他,"太好了,你回来了!"
纪怀景感觉眼眶发热,他紧紧抱住谌时,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我......"他轻声说,"我改名字了,现在叫纪怀景。"
"纪怀景?"谌时松开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你变了好多。"
他轻轻笑了几下。
"走,"谌时拉住他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怀景跟着谌时穿过走廊,来到学校后面的梧桐树下。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
"还记得多年前梧桐苑的胶囊吗?"谌时问。
纪怀景点点头,感觉胸口一阵酸楚。
"淮安,"谌时轻声说,"你还好吗?"
纪怀景摇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他哽咽着说,"我妈妈......"
谌时紧紧抱住他,"别怕,我在这里。"
放学后的美术教室弥漫着松节油的气息。纪怀景用刮刀铲掉画布上的栀子,却抹不去谌时留在调色板上的钴蓝。更衣室传来窸窣响动,他掀开垂帘的刹那,正撞见谌时在往腰腹缠绷带。
"别看。"谌时笑着用校服遮挡,梧桐胸针却跌落在地。纪怀景看见他肋间蔓延的陈旧性淤青,宛如自己后腰那道被皮带扣撕裂的疤痕。
雨水顺着窗缝在地面蜿蜒。谌时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绷带上:"我们来做交换。"他的体温透过纱布灼烧掌心,"你说一个秘密,我就解开一层。"
纪怀景触电般抽回手,却在后退时撞翻画架。速写本哗啦啦摊开,露出夹层里的火化证明。谌时的影子恰好笼罩在死亡日期上——1月4日,那页纸还粘着干枯的梧桐树叶。
"小寿星。"谌时捡起树叶放进他衬衫口袋,"去年冬天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没?"他指尖划过纪怀景冰凉的腕骨,"那天我本准备了生日蛋糕,之前你最爱吃的口味,可惜被野狗吃掉了。"
暮色漫进教室时,纪怀景发现自己说了第一个谎。他说秦沅做的红烧排骨太咸,其实那女人根本不会做饭。谌时解开第二层绷带,露出心口处烫伤的铃兰印记:"去年六月,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是医院下的病危通知书。"
路灯亮起的瞬间,他们同时在对方眼里看见破碎的倒影。谌时忽然把梧桐胸针按进他掌心:"明年1月4日,我带你去真正的梧桐苑,我们的梧桐苑。"他的呼吸扫过纪怀景颤抖的睫毛,"在夏天出生的人,本来就应该属于冬天。"
——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校园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纪怀景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走廊尽头。他知道,再过五分钟,谌时就会从六班教室出来,经过这里去操场。
果然,熟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走廊尽头。谌时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边走边吃。看到纪怀景,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早啊,怀景!"谌时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今天第一节是体育课,要不要一起去操场?"
纪怀景点点头,跟着谌时往楼下走。清晨的风带着梧桐叶的清香,吹起谌时的刘海。纪怀景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秘密基地的日子。
"对了,"谌时突然转身,"放学后要不要去老地方看看?"
纪怀景愣了一下,"老地方?"
"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啊,"谌时笑着说,"我前几天路过,发现那间老屋还在。"
纪怀景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那个装满回忆的地方还在。
"好。"他轻声说。
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大家开始做热身运动。纪怀景站在队伍最后,看着谌时在前排活力四射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纪怀景,"体育老师突然点名,"你和谌时一组,练习排球。"
谌时立刻跑到他身边,"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纪怀景接过排球,感觉手心有些发烫。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但至少,他还有外婆,还有对父亲的期待,还有......谌时。
"接球!"谌时把球抛过来。
纪怀景抬手接住,球在掌心留下微微的刺痛。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谌时玩玻璃珠的日子,那时候的快乐那么简单。
"怀景,"谌时突然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纪怀景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笑容。他赶紧低下头,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别害羞嘛,"谌时凑过来,"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别像小时候。"
纪怀景感觉心跳加速,他抬头看着谌时明亮的眼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但至少,他还有外婆,还有对父亲的期待,还有......谌时。
放学后,谌时果然带着纪怀景去了老地方。那间废弃的老屋还在,只是比记忆中更加破旧。墙上的爬山虎长得更加茂密,几乎遮住了整面墙。
"看,"谌时指着窗户,"风铃还在!"
纪怀景抬头看去,那个用贝壳和鹅卵石串成的风铃依然挂在窗边,只是已经褪色了。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童年的笑声。
"还记得吗?"谌时轻声说,"你送给我的。"
纪怀景点点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从今以后,他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但至少,他还有外婆,还有对父亲的期待,还有......谌时。
"怀景,"谌时突然握住他的手,"欢迎回来。"
纪怀景感觉心跳加速,他紧紧握住谌时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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