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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
我杀的第一只鬼是在藤袭山——这很正常。
但在我砍下它的头后 ,那只鬼脸上所显现的神情让我有些怔松 。
“姐、姐姐……”明明身体和脑袋在消散着,但最后还是支离破碎的传到我耳朵里:
“呜……你在哪儿……”
从那只鬼身上,除了它临死时的话,我看不出它有丝毫曾生而为人的痕迹。
但它消散前的话,却真真切切的让我开始疑惑:鬼也有感情吗?在它们异化为非人之躯的壳子下,是否还跳跃着一颗属于人类的心?
怀揣着这个问题,出了藤袭山,而和我一同出来的只有两个男考生——明明进去前还有二十左右的。
我回到了吉永先生那里,做入队的准备。
刀匠来送刀那天,我和吉永先生正因为“铭记”的分歧而辩论着。
“我不是那种沉湎过去不可自拔的人,都记住又没什么”
“是是是,但是记住又有什么用?”吉永先生很费解。
“………”
我其实,不太想去探究背后的原因。
自从那件事之后,对于和我互换姓名的人,我总会有意无意的去牢牢记住。
只是想日后和别人说起他们时,不是身份的代称,而是一个具象化的名称。
……这好像确实没什么用。
如吉永先生所说,这个习惯只是提醒着你和这个人见过,真得遇到什么事也只是徒留悲伤。
“不会,我不会悲伤”我反驳着吉永先生。
我自觉自己是个共情能力不太高的家伙,心肠也冷硬,学习呼吸法也只是出于鬼杀队优渥的薪酬和自己还算可以的天赋 。
“这只是用来证明他们曾来过”
这种行为大概是无用的,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我想做,那么出于奇怪的自我满足也好,又或是什么也罢,就做呗。
但吉永先生当时的表情似乎很奇怪,他似乎把我当成那种心软的人了,并且在斟酌着语气。
我当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尴尬又难耐的沉默在我们之间弥漫。
刀匠先生就是在这时到来的。
“打扰了,请问哪位是不死川队士。”
我向他致以最高的谢意。
我的刀在我握上后变成相当漂亮的鹅黄色——刀刃雪白、刀背鹅黄,上面有形似闪电的白色裂纹 。
为我锻刀的刀匠铁岛寺先生是个分外沉稳的人,见证了日轮刀变色后,向我点点头 :
“祝君武运昌隆”
“多谢,这把刀真得很棒” 我摸着刀锷真心实意道。
队服是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
“这件队服我想改改”,刚入队的我拿着衣服,好声好气地和那个戴眼镜的裁缝商量。
这件队服的上衣是无袖的,下衣却是极短的一步裙。
我所使用的呼吸法对于速度的要求很高,对于我而言裙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只要利于活动就成。
上衣无袖就无袖,大不了我搭件外衣什么的,也可以凑合一下。
眼前的这位裁缝除那双戴着眼镜的眼外,用身围得严严实实,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嗯,有些下流 。
“唔……原来本人长这样嘛… 那确实得改改了… ”
那道目光扫视着我,顷刻间,我隐隐有所了悟。
确定了。
这个裁缝就是个下流四眼。
我把本来的“麻烦把裙子改成多褶的那种,这样比较便于活动”这种客气又礼貌的话咽下。
“劳驾,我要改回正常队服”我将脸沉下去,威胁着“不接受任何异议”
“绝对不行——这样的身形,这样的脸,绝对不能只是寻常的样式!”
他的反应很大,我在旁边听着,总结下来就是会改,但绝对不会改回正常队服。
好,很好,非常好,
如果短裙,无袖衫是为了杀鬼而准备的话,那我穿这身衣服到死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只是因为那种下流想法的话,那么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穿。
“这位裁缝先生,您似乎很喜欢这套衣服啊。”
“既然这么喜欢,那不如您穿着吧。” 我保持着礼貌的神情,伸出手。
“什么……?等等,你在做什么!!?”
“您身上的也是队服吧,那我就不容气了。”
我很快就制服了他,在确定他有着底衣和底裤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队服扒了下来 。
“呐,这不就是现成队服嘛”我狞笑了一下 。
“你、你这女人……”
“很不合身呢——但挽挽裤腿也能将就,哇这上衣的袖子和肩膀一点也不合身,裁缝先生,您的手艺很差劲欸——”
“这怎么会是我手艺的问题!你拿的明明是我的队服!不合身是你的问题吧!!!”
生气了,果然 。
裁缝自己被扒得只剩里衣,明明狼狈不堪,但依旧声嘶力竭地向我论证:他的手艺一点也不差劲儿。
我平和地笑笑 。
“是吗?我不信。”
“你怎么呢不信?我前田做的衣服,无论款式如何!手艺都是毋庸置疑的好!”
“那也得有参照物吧”我晃晃手里前田的队服,
“我呢,想要一件看上去非常普通但其实暗藏玄机的队服。” 我循循善诱,提出自己的合理要求:
“毕竟我所用的呼吸法对速度要求很高,因此我需要一个便于活动的队服——这个要求很普通。前田先生,您能做到吗?”
“做不到也没关系,毕竟我也知道,您的手艺——唉,不太好呢^^”
他果然急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的手艺是非常好的,像这种“看似普通实则不普通’的队服,对我当然也是易如反掌!”
“您真得行吗?”
“我当然行!”
“好吧,那拜托了,前田君。”
过了没多久,我领到一件正常的队服。
确实是“看似普通又不普通”——武士袴的样式,但是相对窄一些,神似如今流行的行灯袴,前田裁缝甚至贴心送了几个扣扣式的绑腿。
“真是意外啊,没想前田先生的手艺出人意料的好呢”
“我都说了我的手艺是非常好的”
“虽然很好奇前田先生第一套队服为什那样缺斤少两,粗制滥造。但看来是我误会您了,您的手艺毋庸置疑,巧如天工。想必今后也会如此保持吧。”
“什么意思?”
“啊,我以为您会理解呢‘普通又不普通’才是最考验手艺了,而‘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坚持下去很难的,您真能做到吗?”
“当、当然!之后我还会将这样‘普通又不普通’的手艺保持下去!”
“是嘛,那很棒。”
穿上我为自己争取来的“普通又不普通”的队服,我带上刀,跟着信鸦澪去往第一个任务所在地。
【真是要命啊】
我在大街上狂奔着。
【我单知道鬼杀队非官方组织,佩刀上街不被允许,却不知这个区的警署这么敬业——从东街头一路追到西街头】
“人呢?”巷子里的警员面面相觑,最终只能遗憾而去。
我爬在屋顶上松了口气,心有威威然:
“原来禁刀令落实的这么彻底吗?”我摸着澪,有点怀疑人生。
澪将头往我这里凑凑,声音也压低了些:“去买个外衣罩衫什么的吧,在大街上总得遮掩一下。”
我们在屋顶上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后,由澪带路,一路狂奔奔至一家成衣店,谢绝了老板介绍的好意,随手拿了件羽织。
日轮刀被我放在背后,这件羽织的袖子有点长了——我决定等太阳落山后就把它脱下,以防它阻碍我挥刀 。
鬼的气息太浓了,我站在桥前,神色有些难看 。
“我哥哥…昨天和邻居家的、惠子姐姐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玫子哭着。
“那你知道他们昨天有去哪儿吗?”
“不知道…但是他们在我眼前不在了…” 她的眼中渗出恐惧“被这个桥吃了…呜…”
“太郎昨天与我在这座前分别…到了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啊,总之这桥确实邪乎——小姑娘,吃糖吗?”
“那桥确实邪门,在好多年前吧,还有‘桥姬’的传说呢——小妹妹,你晚上请千万别去啊。”
种种线索都指向这座桥,但是这座桥除了晚上,几手全天都沐浴在阳光下——鬼是藏匿在哪里呢?
但若是桥下的空间,那方寸之地又是如何容得下它呢 ?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用最质朴的方法——等。
我就这样硬生生在这道桥旁盯了三个晚上。在第四个晚上,那只鬼坐不住了。
尖叫声刺穿夜空,我冲上前去,持刀立于鬼的面前,对身后的人说:“请退后,不然会误伤到您 ”
脚下的桥在一阵阵的颤抖着,桥中心裂出一道口子,其中暗红的液体淌出,慢慢凝成一个女人的形态 。
【“桥在流血…是桥吃了他们…”】
“猎鬼人?”它的声音低柔,说话间,液体凝成暗红色的薄刃向我袭来 。
桥开始松动,步法完全用不出来,我深吸气,脚点着桥栏杆,直直逼近那只鬼 。
它果然要躲,眼见它要继续躲回桥里,我干脆一刀劈向那座桥 。
桥裂开了,透过缝隙,我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白骨。
那桥和女鬼的联系果真密切——或者说,这鬼已经和桥的内部合为一体。女鬼被激怒了,红色的薄刃更加密集迅猛,尖锐的爪子向我袭来。
它快,我更快。趁它没有继续躲回桥中,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猛的矮身躲过利爪,又直接贴身而上,砍向它的头。
桥摇摇欲坠,在彻底散架之前,我拎着鬼头来到对岸。
“雪乃…雪乃………对不起…”
手中的鬼头嚎哭着,我想起刚刚看到的累累白骨,一时有些复杂。
鬼的身体和断桥一道掉入溪中,大半的身体消散了,只留一双挥舞的手臂,那双手张合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此时离日出还有段时间,四周静寂,刚刚的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应该去安全的地方了吧,我心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蹚水来到鬼身的附近。
手中的头在说出“雪乃”二字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不停地呜咽着,向那个“雪乃”道歉,期间还夹杂着一两句对“那个男人”的咒骂。
…鬼真得没有人类的情感吗?
我一只手拎着鬼头,另一只手搁在鬼还未消散的手中。
我看着它消散于世间,脑子有些糊涂。
这条溪水并不深,但足够的凉——我被激的一个哆嗦,头脑登时清醒无比,但那种迷惘也更加清晰:
鬼真得,没有人类的情感吗?
它们曾经为人,但为什么变成鬼后却如此的残暴无情?
我真切的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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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改的好累(瘫)
桥之鬼的故事:好朋友雪乃被自己的恋人蓄意谋.杀,桥之鬼(晴子)试图揭发却被反杀,濒死时意外成鬼。
对于为人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唯一的执念就是年轻的情侣(特指男方),所以专吃类似的群体()
关于晴奈的队服:
其实和普通队服真的有点区别,但因为绑腿就跟焊死了一样很少取下,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交涉过程中的晴奈belike:^^
笑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