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

　　就在宥利盘算着如何“套住”尹凌时，九点半的夜幕下，尹凌背着书包，悄无声息地从窗台翻了出去。她动作轻盈如猫，落地时连影子都没晃一下，又要去那份隐秘的兼职了。

　　九点五十，尹凌走在路上，手里拎着杯刚点的奶茶，杯壁上的水珠在路灯下泛着寒光。她没察觉，公寓楼上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何宥利倚着窗，手指轻敲玻璃，目光黏在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她歪头嘀咕：“这么晚还补课？天才白天睡大觉，晚上才卖命？”语气轻飘飘的，像在逗猫，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她看着尹凌的背影一点点被夜色吞没，像猎物滑出掌心，眉头微蹙，拉上窗帘。灯一开，她翻开数学题，咬着笔杆，眼底暗光一闪：明天，得会会这个全校第一。

　　十点整，尹凌推开一家汽车旅馆的门。昏黄的灯光洒在前台，老板姜生是个颤巍巍的老头，瞥她一眼，丢过钥匙圈就走了。

　　尹凌放下书包，蹲下塞进柜子后面，动作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她掏出黑色口罩和发圈，头发随意盘起，口罩一戴，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寒意。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英文小说——那是唐家碧给她的，封面边角磨得发白，指尖摩挲着书脊，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她翻开靠在桌上，低头读了几行，像在触碰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这里的顾客从不废话，她也乐得清静，沉默是最好的屏障。

　　这家旅馆三层楼，各有玄机。一楼是前台和普通单人间，常住新客或附近的学生。

　　二楼是豪华房，情侣和各色人影出没，三楼则是主题房，只接待预定的“特别”顾客。

　　尹凌的工作简单：登记，递钥匙，偶尔送点东西。白天有人打扫，她只管熬夜守着，这活儿安静又赚钱，正合她意。

　　可她是全校第一啊，多少体面兼职随便挑，为何偏要通宵干这种事？

　　答案绕不开她的好友刘夏。那是个被尘封的名字，像伤口上结的痂，轻轻一碰就渗出血腥味。

　　尹凌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不自觉按住书页，低垂的眼帘藏住一丝无人知晓的暗影。

　　唐家碧的温柔，刘夏的秘密，交织在她冰冷的外壳下，像一团解不开的雾。

　　何宥利要是窥见这些，会不会笑得更甜、更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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