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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里的阴影
惊惧情绪还残留在伊文捷琳脸上,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尖叫。
“博恩斯受伤了!”
“她怎么会突然摔倒…不会是故意的吧?”
“闭嘴,亨利。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弟弟他不是……”
“是不是要找博恩斯先生他们……”
一群不到十二三岁的孩子慌了神,现场一片混乱,但伊文捷琳除去手心隐隐作痛,以及才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外,倒没其他什么事。她也很快冷静下来,在一片嘘寒问暖中,还能有其他心思琢磨点别的。
回过头看向后方——那害她摔倒的木盒,早就不在原地了——怎么就没留意是谁先靠过来的,没准就是那人正好把绊倒她的盒子弄不见了!
可恶……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怨毒又充满恶意。
可是一一扫过去,又确认不了是谁。
马尔福走了过来。眉头难得见地紧锁着,这让他看起来格外忧心忡忡的。
他推了推扒拉在他手臂不肯松手的潘西,语气不快,“松手,潘西。”
潘西一开始还想装作没听见,可最后还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松开。
“博恩斯,你怎么样了?”他说。伊文捷琳居然没听出一丝幸灾乐祸——真是稀奇,这家伙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只是有点流血。”伊文捷琳摊开手,伤口密密麻麻的,有些小瓷片、小木片还残留半截在上面。而最大一道口子甚至还能直接看清皮肤划开后的鲜红血肉。
马尔福打了个寒噤,急忙移开眼,他根本不敢在上面多停留一会儿。
“你……你不疼吗?”
“并没什么感觉。”她说。
好吧,她承认是有点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更何况比起怕疼,她更乐意用这伤口去刺马尔福。
瞧,他脸色倏地变得惨白极了。
这下他才像吸血鬼…
“多比!多比!你去请妈妈来……还有博恩斯夫人,快点!”马尔福吞咽了下,表情更加苍白,他怀疑伊文捷琳脑袋也被撞了——不然怎么没痛觉。
小精灵立即出现在书房里,看到她受伤的模样,眼睛一下睁得鼓鼓的,随即啜泣一声说:“伊文捷琳·博恩斯受伤了!多比要告诉夫人她们!”而后啪一下就消失在她们面前。
马尔福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只是这次强迫自己在那血淋淋的伤口多停留那么一会。伊文捷琳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眼睛眨眼频率变高了,咽口水的次数也变多了,似乎哆嗦着想移开视线。
不过,到最后他也没这样做,只是对着在伊文捷琳摔倒处附近来回走的扎比尼说:“再盯你也看不出有什么,要是真有人想对,”他顿了顿,撇了眼伊文捷琳,含糊地说,“做点什么,也早就收好尾了。”
他们心里都有所猜测。
“也是,不过你不生气…他们破坏了你的宴会,还弄伤了伊文捷琳?”扎比尼面色古怪,看来他也似乎很不适应现在马尔福这样子。
被扎比尼点明,马尔福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铁青——他答应过爸爸,至少不让博恩斯在这受伤……他也终于看辨别出伊文捷琳撞倒的花瓶样式,忍不住地踢了脚书架,低声咒骂:“该死,到底是谁……那花瓶是妈妈最喜欢的……要是爸爸知道了就糟了……”
“……得想想办法。”
“咳,”扎比尼拍了拍他的肩说,“虽然很不忍心,但是卢修斯叔叔他们已经到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后,琴和尤克斯率先冲了进来,表情是同步的担忧。她们不断上下左右检查着,试图找出所有的伤处。
“妈妈,我没什么大事的,”伊文捷琳将手上的最深伤口用袖子盖了盖,轻声说:“别担心,真的没什么事。”
琴并没有听进去,她一眼就看出她试图藏起来的手,便当即摁住她的手,用魔杖沿着伤口一点点移动着,嘴里念叨着一连串的治疗咒语——伤口上的碎屑和血迹慢慢消失,小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但那最深一道伤痕的治疗效果并不好,在琴的努力下也只是不再出血了。
“得回去用白鲜处理下,才不会留疤。”
琴压抑着情绪说,她不想再让伊文更担心。
“这有白鲜,多比,去——”
“不用了,纳西莎。”尤克斯打断到。他的视线扫向那几个陌生的面孔,右手动了动,似乎想抽出魔杖。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转身对着马尔福夫妇说:“卢修斯、纳西莎,我想有人不欢迎我们——先告辞了。”
他揽住琴和伊文捷琳转身要走。
“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卢修斯轻声道,“茜茜,麻烦你送送她们。”
纳西莎点点头,朝她们歉意地示意着。
卢修斯摸着权杖,递了个眼神给正在冥思苦想的马尔福。
“跟我来,德拉科。”
“是,爸爸。”马尔福说。
他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腔调,伊文捷琳猜他肯定是发现什么可以让卢修斯叔叔满意的东西了。
到底是什么…怎么马尔福能发现,她却发现不了?抱着这样的疑惑,她们匆匆借用马尔福的飞路网回家。
或许是尤克斯对谁做的有所猜测,送完她们后就急忙出了门。琴则是在柜子里翻箱倒柜,寻找白鲜的踪迹。
“不对,我明明记得上回是放在这的,得问问尤克斯…”
好熟悉的位置…伊文捷琳突然想起什么——家里的白鲜好像被她拿去学校给猫咪用了。
“妈妈你等等——白鲜被我拿去用了。”
伊文捷琳沿着楼梯上奔,一路冲进自己的卧室,在书包、衣柜里翻找起来。
“不,不是这个……我想想用完后放哪了,”伊文捷琳放下制服,她记得某天还在桌面里见过,后来好像被收进抽屉了。她又飞快拉开抽屉,太过着急,也没注意自己拉扯到伤口——又开始渗血。
“在哪呢?”
摆在抽屉最上方的是她每年生日礼物,去年老爹送的冒险书系列、今年龙叔送的银色小镜子、潘西和达芙妮送的发夹……在她的翻动下,都染上了她的血。
不是这个…也不是……是这个吗……
找到了!
伊文捷琳拿着水晶瓶高兴不已,至于那些血迹——回头用湿布擦一下就行,用不着那么急。
她没注意到——在转身那瞬间,那面银镜上的血液像是被彻底吸收完——消失不见了,而后在抽屉里震了震,发出亮眼的白光,才渐渐熄灭。
随后镜面出现一道面孔——是伊文捷琳此刻在家里走廊飞奔的模样……
她出了走廊,正在要下楼梯时,琴也恰好在楼梯口冒出。她急急刹住脚步,赶忙把白鲜递给了琴。
“我不急,”琴看着高高举起的瓶子,又看看她手上渗出血液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没那么急,你看你,伤口又裂开了。”
伊文捷琳讪笑,她这不是怕妈妈问起这白鲜被用到哪去了嘛。
…
“好了,早点休息。”琴看了眼时间,嘱咐道:“明天阿米莉亚和托勒密她们会过来,你和苏珊出去玩也记得准时回家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才怪。伊文捷琳早就和苏珊·博恩斯商量好要去唐人街的市集探险,怎么可能会留肚子。
“你最好是。”琴轻哼一声,但看在她受惊的份上,没有再次强调了。
伊文捷琳听着脚步渐渐小,就跳下床,在抽屉里翻找起早就做好的游玩攻略。顺手还擦拭掉沾上的血迹,书籍、发夹、古镜……
“咦,”伊文捷琳举起银镜,对着光线仔细打量起来,她记得这镜子也沾上血了,而且,“……这镜子怎么这么亮?之前明明擦了好几遍也暗沉沉的——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明天可以带上,没准用得上呢。”伊文捷琳瞧着银镜上精美的纹路,“也不难看,随身带着也不占地。”
她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只当成摆件,于是她把银镜搭在桌上,只要明天她看见了就自然会记得带上的。
随着抽屉整理完,她也翻找到那张攻略,第一站是李的精美店?是叫这个名字吗?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过她记得那家店——她曾在那挑了个仿制唐仕女俑,苏珊很喜欢……还有她们都喜欢吃甜口,所以要去试试糖醋排骨……
她脑内不断计划着行动路线,力图要让苏珊满载而归,但昨夜才睡四五小时,白天又受惊,又是流血,此时完全抵挡不住困意袭来,一闭眼就沉沉坠入睡乡。
卧室一片静谧,月光透过纱帘洒满一室,伊文捷琳的沉睡面孔也被皎洁的月色照得晶莹。
随着时间移动,月亮也越升越高,月光也映上了桌台,也漫上了银镜——镜光一闪而过,仿佛错觉一样。
或许不是错觉…伊文捷琳睡得很难受,胸口又沉又闷,格外不安稳,眼角也不断有泪沁出。
在她的梦境里,一切都被不祥的绿色光束笼罩着。
“走!别回头!”
“爸爸——”
“别怕,妈妈去引开他们!”
“别去…别去啊——!”
伊文捷琳看着琴的倒下背影,只觉脑袋像是被人狠狠一敲,嗡嗡地回响着,可她不敢犹豫,不敢伤心,只能咬紧牙关,转身跑开。
逃!
只要逃出去就还有机会报仇!
可没等她多跑几步,一道充斥恶念而陌生的咒语传来——
“Avada Kedavra——”
绿色光束击中了她,伊文捷琳的意识瞬间溃散,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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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莉抱了抱这位可怜的女孩,试图帮她分担点痛苦。可苏珊·博恩斯连抬头,看看是哪位善良的女士都有些困难——她仿佛被冻住了,什么都和她模模糊糊隔开。
她垂着头,眼睛愣愣地盯着脚下湿漉漉的泥土,耳旁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
“真可怜啊,转眼博恩斯就只剩下她一人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啊。”
“她姐姐还没满十六吧……那么鲜活……那么漂亮的少女啊……”
“我看就是活该,谁叫她们反对……”
“滚出去——”
“你那么生气干嘛?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那人切了一声,“惯会装模作样……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滚。”
雨下得雾蒙蒙的,但马尔福那标志性的淡金发色还是异常显眼。苏珊听见他低低道了声歉,就匆匆离去。
原来是他啊,确实假惺惺…
早干嘛去了…
她冷淡地想着。
雨下得更大了,湿意和寒气仿佛要浸透她,她感觉心脏似乎都冻得发抖。
无所谓,反正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了。
“不可以!哈…你克制住,她、她们不希望你这样暴露的……”女声哽咽道。
“放开……我不会冲动的,我只是……只是想去告个别。”
半响,模糊的女声才响起。
“…我……我和你一起。”
是哈利和赫敏,她很想确认她们是否安好,可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算了,就这样也好。
她不关心了……
只是这雨——
这雨什么时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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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于1996年7月在家中被害。
苏珊·博恩斯:赫奇帕奇,混血。
以下皆为本文私设:
苏珊母亲在她四五岁时被食死徒所杀害。
托勒密·博恩斯:苏珊父亲。单独抚养苏珊。
(博恩斯家族坚定反抗伏地魔甚至几乎全牺牲。)
但尤克斯·博恩斯是例外,他明哲保身,不敢明着反抗伏地魔,未加入凤凰社。后一毕业跟着妻子前往美国。是阿米莉亚的弟弟。
琴·博恩斯:沉迷于炼金术,一毕业就去了美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