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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回家吧
一天又一天,月假悄然而至。
这次的月假包含国庆的假期,有好几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祝秋利落地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放入行李箱中。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道月牙弧线,她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
李清溪恨自己在学校被管的很严,没有能记录下这一刻画面的工具。又怕自己不在学校,看不见她的笑。
她笑得好开心,一定想回家很久了。
李清溪双手托腮,坐在床边碎碎念:“好久没回家了,你一定很想家吧。”
祝秋从抽屉里掏出一本资料,塞进书包里,淡淡道:“我不是想家,我只是想妈。”
她在哪住都是一样的,不同的环境和床的柔软度对她来说并没有很大差别。
比起固定的地点,她更想妈妈。
祝秋撑开衣柜旁,用来装被子、衣服和各种杂物的超大编织袋:“哈哈,这编织袋真被我给买对了,超级结实,而且价格很实惠。”
她转头给李清溪安利:“真的,你摸摸看,这个质量超好。”
李清溪摸了摸:“真的耶,好厚实,你是用它装被子的嘛?”
祝秋点点头:“是啊,用来装这些大型物件,很方便。”
空空如也的编织袋,月光白的尼龙布很厚实,褶皱里蜷缩着几片干枯的紫藤花瓣。
“这袋子好大啊,感觉能塞进两个我吧?”
李清溪脱掉帆布鞋,忽然单膝跪进袋子里,帆布袋被她压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看着李清溪自投罗网,祝秋恶趣味徒增,迅速上前,按住她的头,轻轻往下压,然后干脆利落地拉上拉链。
被封印在编织袋里的李清溪:“诶,诶,诶……?”
“不儿,你把拉链拉上了?!”
“祝禾火!你这是想囚禁本大人吗!”
编织袋小范围耸动,有点像正在蜕皮的蝉。
祝秋在外面,装模作样地拖动编织袋。
给李清溪一种,祝秋不打算打开袋子,准备把她一起打包带回家的错觉。
李清溪在里面不停蛄蛹着:“你这是想把我一起打包带回家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李清溪and祝秋
那一瞬间,祝秋真动了这个心思。好想把她带回家。
那一瞬间,李清溪真动了这个心思,好想不回家。
编织袋发出沙沙的脆响,布料表面凸起不规则的棱角,起起又落落。
“你见过会自投罗网的小动物吗?”祝秋屈起指节敲了敲编织袋,尼龙布发出闷闷的鼓点声。
“今天我见着了,自己钻进来的年兽大人。”
祝秋好笑地拉开拉链,金属拉链咬合的声音贴着耳膜爬上来,李清溪精神一振,迅速从里面钻了出来。
李清溪颓废地双手抱膝,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编织袋上,语气埋怨:“反了你了!居然敢对本大人不敬!”
“说,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
李清溪一手抓着祝秋胳膊,一手按在地上,借力起身。
李清溪都要开骂了,祝秋忽然俯身,垂落的发丝扫过李清溪发烫的耳尖。
“年兽大人都自投我网了,不如干脆跟我一起回家?”
李清溪捂住耳朵,拼命推开她,脸红的不像话:“滚蛋!谁要跟你回家!”
“你可以叫我大人,但不许叫我年兽!!!”(年兽咆哮)
祝秋的双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环住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头顶,连连应着:“是是是,年兽大人。”
戴着檀木珠手串的左手就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清浅不浓烈的香气仿佛成了祝秋的专属气息。
李清溪的目光流连在手串上,拨弄着祝秋手腕上的木珠,问:“天天看你戴,都没见你怎么摘过,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吗?”
祝秋抬起胳膊,露出手串:“你说这个?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戴了很久很久,线断了好几回,珠子也加了几颗,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李清溪在心底悄悄松口气,幸好是亲人,不是别人。不过,妈妈送的第一份礼物是檀木珠手串?
*
下课铃刚响到第三声,祝秋已经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蹭到了教室后门。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慵懒。
行李箱滑轮在水泥路面磕出细碎的声响。走廊涌动着一波又一波穿着蓝黑色冲锋衣校服的人潮。
祝秋迫不及待挤出铁门,帆布鞋踩碎满地梧桐影,手里拖着行李箱。
身边是同样背着书包的李清溪,她晚上并不经常在学校住,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行李。
李清溪的视线落到紧紧牵着的手上,又落到祝秋书包上随着她的步伐晃来晃去的年兽小挂件上。
*校门口*
“走了。”
李清溪突然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向祝秋伸出双臂:“都要走了,还不抱抱我?”上扬的尾音带着她特有的狡黠。
祝秋就喜欢她的黏人,很可爱。
她和自己混熟了,才会一个劲向自己撒娇。
风骤然收住了脚步。
她突然被抱住。
祝秋紧紧抱着她,呼吸落在她颈窝处,带着十八岁特有的清冽与灼热。
祝秋的拥抱让李清溪不由得想起雨前低垂的云层。明明裹挟着沉甸甸的潮湿,却又克制地停在将坠未坠的临界点。
李清溪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环住祝秋的腰,回应她的拥抱。手指在她腰际蜷缩又松开。
李清溪此刻的心跳,莫名与晚自习偷传纸条时指尖轻叩桌面的节奏重合。
祝秋松开她后,对她说:“走了,明天我……”
后半句被忽然响起的车喇叭吞没。
李清溪愣了下:“你刚才说什么?”
祝秋笑嘻嘻朝她挥了挥手道别:“我说,别太想我。”随后急匆匆穿过马路,坐上了对面的一辆车。
李清溪收回神,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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