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行

　　东洋纺纱厂倒闭后，蓟城很多普通工人都失业了，不过或许对那些包身工来说，这倒是一种解放。虽然失业了，但其实上不上工都是一样的吃不饱还要挨骂挨揍，还不如拿着一点微薄的补贴下岗。
　　不过正好，我在瑾怀策划的工厂正缺人手，现在也不愁要去哪里招工了。我稍微让人宣传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找上来了。
　　再稍微把工资开高了几分钱，这些工人立马就了开花了。虽说只是多给了几分钱，但是面对这么多口人，加起来就不止了，想想还是有一点心痛。
　　不过能激起他们的兴致来工作，应该也算是平等买卖了吧？
　　那边还有些许设备没有完善，先把他们打发过去帮帮忙好了。
　　剩下的，就等以后再说吧。毕竟还没有成熟的技术，人脉还需要扩增才行。
　　在这里的日子无聊多了，没几个熟人，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上课。
　　唯一有点意思的，还是成思元的事情。
　　给蓓蓓影响了，现在对这些鬼神之说反而是不怎么奇怪了。
　　照这样子看，成思元肯定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蓟城这里我也挺无聊的，不是上课就是上课就是上课……有这么一个乐子给我消遣消遣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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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必亲自上门来找我呢？林小姐。”
　　“我不是给过你……”
　　“那个东西摇起来吵的要死，我不喜欢吵吵闹闹的东西，等下我可就要被别人说吵了。”
　　“有急事我再用那个铃铛，还用不着麻烦你来找我。”
　　“那个铃铛啊……其实正常人是听不见它的铃声的。”
　　“啊？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咯？”
　　“嗯……”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下。
　　“按理来说，你确实不是……”
　　“你什么意思？”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歪头笑了一下。
　　“字面意思……哎？”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哦，我又不是骂你的意思。我是说……之前不是说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吗？所以你才能听到……的吧？”
　　“你这个‘吧’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可能是你身边的鬼魂太多了？”
　　“那你这铃铛到底是干嘛用的？”
　　说着我拿出来那个铃铛随手摇了一下，发出刺啦啦刺耳的响声。
　　“铃铃铃——”
　　“招魂的呗！”
　　“你摇一下，周围的鬼魂就全飘过来了。”
　　“哦，你现在身上就趴着几只小鬼呢！”
　　“你一摇铃，他们就都围过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两侧，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什么都没有。
　　“啊？啊！你别吓我啊！”
　　“我吓你干嘛？”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更吓人了。
　　“怕什么，一些小鬼而已，他们动不了你。”
　　“额……那你呢？你也是鬼吗？”
　　“算……是吧？”
　　怎么还认真思考上了？！
　　“啊……哈哈……那我这么问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冒昧了？”
　　“不会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人就是人，鬼就是鬼嘛！”
　　还挺老实的一个……鬼？
　　“所以你给我这个铃铛就是为了能跟招鬼一样把你招来？”
　　“理论上是这样的，也确实能把我找过去。”
　　“……那……你不会觉得跟招狗一样吗？”
　　“啊？我没见过呀！”
　　“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嗯……你有找到关于蓟城的一些信息吗？”
　　“有是有，就是不多。”
　　“比较在意的就是，这个地方以前不叫‘蓟城’。”
　　“听说这地方以前是叫‘邬水台’来着。”
　　“总觉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地名。”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应当是没有。”
　　“不过说不定我生前来过。”
　　“你以前也是活人吗？”
　　“当然是啊！我可不是由什么邪祟之类的东西变来的。”
　　“哦哦……那你什是么时候死的？还能记起来什么吗？”
　　“我想想啊……我死的时候还是汉朝吧？”
　　“哦……还挺久远，那记不起来也不怪你了。”
　　还是个千年老鬼啊，看不出来嘛。
　　“死之前的事我早忘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
　　“我也不是没试过去查我以前的事，但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况且我们判官也要轮岗的，到时间了我就该换到下面去了，没那闲心去管那么多。”
　　“那说不定你以前和这里有点关系呢？就从这里开始查起来怎么样？”
　　“我帮你怎么样？不然你这样下去永远都搞不清楚呀！”
　　“我也不白帮你，有空帮我找一下原苼桐怎么样？找不到也没关系。”
　　“等等……你怎么就开始跟我谈判上了？”
　　“不管你想不想插手这里的事，你已经和这里的破事开脱不了了……除非你现在就搬走。”
　　“……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有察觉到吗？你一来这里没几天就被那些花给缠上了。”
　　“不是因为你单纯的倒霉，我之前说过是因为你身上的戾气，把他们都吸引过来了。”
　　“当然了，戾气过重的话也会导致倒霉。”
　　“你又来了，那我以前在瑾怀过的时候怎么不见有那么多怪事？”
　　“可能有，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你的戾气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邪祟影响而导致的——我记得我说过了吧？”
　　“嗯，但是我可并不记得在瑾怀身边有什么邪祟接近过我啊。”
　　“和你相处过的人，除了你的家人，上次我帮你看过了，他们还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只能是你的朋友了。”
　　我的朋友？我在瑾怀就那么两个朋友。
　　他们……怎么会是他们？
　　“你那个走丢的朋友，是在哪里失踪的？”
　　“他当初是在瑾怀的一个小茶馆走丢的，是叫——钰康茶馆吧？现在应该还开着。”
　　“你要是有这个闲心，可以去找找他。”
　　“就当帮帮原萧蓓了，她的状态最近一天不如一天了。”
　　“嗯，我会去看看的。”
　　“话说回来，这儿怎么还会改名成‘蓟城’呢？就单单是因为蓟花的缘故吗？”
　　“还有是什么时候改成这名字的呢？”
　　“大概是在二三十年前吧？洋人来的时候改的，这里的本地人都不剩几个了，很多都不愿意开口，老人嘴里的话又模模糊糊的。”
　　“从地名上看，‘邬水台’这个名字，大概就是因为这儿沿海吧？”
　　“那么这里关于海边有过什么事没有？”
　　“直接看还没有什么，不过嘛……这里好像经常发生一些沉船事件。”
　　“一年总有那么几回，算下来几乎是每个月都会有。”
　　“不过外边还经常打仗，沉几条船也没人去管。”
　　“听说前些日子里有条来送货的洋船不知怎的就在快靠岸的时候沉了，当时还刚好起了海浪。除了几个会水的拼死游了过来其他人全被卷到水里去了，船上的货物也都沉底了。”
　　“那会儿英国的领事处还跟清政府闹了好一阵，赔了好几百两银子才算完事。”
　　“经常沉船？偶尔就算了，既然每个月都会有那肯定就是有问题咯！”
　　“嗯……这样的话……那问题多半就出在海上了。”
　　“海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乡下的小故事？”
　　“河神听说过没有？以前还挺流行的，总有大人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那个啊，见过几个，都是些小邪神作怪罢了。”
　　“有些本是没有这类邪神的，供奉的人多了，再加上那些死去的姑娘们的怨气，也就成了有点灵性小神，再加上不断地献祭，祂就越来越强大了。”
　　“是啊是啊！说不定这海里边也藏着什么脏东西呢！”
　　“说不定……你就是被淹死在海里的！”
　　“我不知道……”
　　“你去海里游一圈，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呢？”
　　“我带你去那里坐船兜一圈怎么样？”
　　“你不怕沉船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把你捞起来。”
　　“那好吧。那就去那附近看看怎么样？”
　　“那里是码头吧？现在有什么能看的？”
　　“去了你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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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
　　码头人来人往，海滩早就没了，都被水泥地填满了。
　　“额……你想从哪里开始查？”
　　“如果这里海里有邪神一类的东西，那么祂应当会有人供奉才对。”
　　“嗯，如果没有人供奉祂，久而久之祂就会失去神位。”
　　“不过这里似乎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在这里祭祀邪神吧？”
　　“是，这里是商业外交重点，是不会放任他们在这里祭祀的。”
　　“如果这海里真有东西，那么会祭祀祂的人就只能是遗留下来的本地人了——‘邬水台’的人。”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你就非要正面硬碰他们吗？你不是判官吗？没点别的法子？”
　　“你不是会变成虚体吗？跟着他们看看呗！”
　　“啊……我试过啊，但是总觉得他们有点奇怪……”
　　“我跟着他们回去，结果一进他们的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直勾勾地往我那边看过去，好像能看到我一样。”
　　“我这也不好假装没事人一样混下去，一进去他们就立刻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盯着我看，怪渗人的……”
　　“你还怕这个？你不是鬼吗？”
　　“我能不怕吗？要是碰到一些会点东西的我一下子就死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所以我可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啧……真没用……”
　　哎呀，不小心说出来了。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真惹急了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哦。”
　　“先看一下这里吧。”
　　“如果按常理来讲，排除鬼神之事的话，这里附近的海域应该是存在着礁石，那些船触礁了才会沉船。”
　　“如果海里没有礁石的话并且船无缘无故地沉入海底……”
　　“你知道它们的航线吗？”
　　“这里只有一条航线。”
　　“只有一条？那情况很坏了啊。”
　　“只有一条航线的话，那至少在这条航线里理论上是不存在礁石的，不过……他们有可能会偏离航线？”
　　“所以呢？你这样麻烦死了，还不如直接下海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自己去啊？”
　　“为什么是我？”
　　“你蠢啊？这本身就是你自己的事啊？再说了要是我掉下去给卷走了怎么办？你这么废物我可不指望你把我捞上来——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忍不住有点生气了，这家伙是真蠢。
　　“那你在这猜半天有什么用？”
　　“你不是鬼吗？反正也死不了那你就下去看看呗！”
　　“我给你找条船，这你都要怕的话碰到什么事直接飘上来不就好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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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岸海域
　　现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船，可以趁机在这里周围多转悠几下。
　　那条海运的航线还算是正常，用船桨往深处捞了几下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不过按林离荞的说法来看好像这才是不正常的。
　　在航线晃悠太久容易被发现，没什么收获还是感觉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了。
　　刚要往外划船出去，船桨就好像拍打到了什么东西。
　　用船桨捅了几下，感觉那东西不是特别大，应该是埋在了水里，埋的还挺深，正常来说船吃水再深也不应该会撞上。再说这么个小玩意儿，真撞上又会怎样？
　　我觉得没这必要去验证这到底是由于科学客观事实导致的还是鬼神一类的东西导致的，因为就算是鬼神莫测的事情硬要去找也能找出科学依据来。
　　反正我凭直觉就觉得肯定是有邪物在做祟。
　　“做事总要谨慎点不是吗？就算是邪物下去看看不也能有所收获吗？”
　　她这么说的。
　　在周围瞎转悠了一圈也就只找到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埋在水底下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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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航线附近的水底下好像埋了一个小玩意儿。”
　　“但也不至于导致沉船发生。”
　　“然后也没别的东西了。”
　　“还算你有点用嘛！这都能给你找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么你觉得，下面埋着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哪知道……”
　　“切……真不知道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地府怎么会要你。”
　　“首先如果这东西和沉船事件有关系的话，那它就已经被埋在下面很久了。”
　　“能埋这么久还能够不被水流冲走，那就肯定是个石头玩意儿。”
　　“既然你的意思是这事肯定就是邪物做祟，那这石头应该就是镇压……是这么说的吧？反正就是压了些东西在海里。”
　　“可能祂本身就靠着寄生的方式藏在那个石头做的东西里面，也可能祂本身就存在于这片海域。”
　　“你这么说的话，第一种可能那就是说明那东西多半是个邪神的石像，不过邪神的话……本身的行动就不限制于自己的石像；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个邪物是存在于，或诞生于海里的，也就是地缚灵。这样的话那那个石头的作业应该就是用来压住他的。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了，他会吸收死去的人的怨气变得愈发强大，在那之后就不只是能简简单单地丢块镇魂石下去就能解决的事了。”
　　“……对了，你说这里还有些蓟城的原住民？”
　　“嗯，准确来说应该是‘邬水台’的原住民。”
　　“他们姓什么？住哪里？”
　　他翻了一下手里的本子。
　　“就一家人，他们姓路。你要去和他们谈？别把自己玩死了。”
　　“没有啊，还不是你自己既不会说话一进去又被人发现了我至于去他们那看吗？”
　　“你还是太死板了，难怪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还是要我替你去才行啊。”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和陌生人谈话，但还是故作轻松的揽下这份重任。
　　“行啊，你想去就去呗！”
　　“我带你去找找他们……”
　　“等等等等……我可没说是现在。”
　　“刚才这里还有些东西还没给你看看呢！”
　　“还有什么？”
　　“过来，你看这边。”
　　我带着他走到一小片沙地，看起来像是没被水泥地彻底掩埋起来的海滩。
　　这一小片沙地里被挖出来了几个小坑，沙子浸透了海水变得松松软软，那些被挖出来的沙子被围成一圈堆放在洞口周围。
　　“你看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狭小的沙洞里似乎掩埋这什么灰白色的东西。
　　成思元只看了一眼就直接伸手进去把那里面的东西抓了出来——是一个石像，大概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石像的表面上还贴了张黄符，符纸颜色鲜艳，看上去还有点湿润，应该是不久前贴上去的。
　　“这是什么符？”
　　“镇魂符。”
　　“可以把人的生魂镇压于此地，同样……”
　　“也可以把邪物镇压于此。”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海面。
　　“谁会放这东西在这里……”
　　“还能有谁啊？”
　　“还是新画的。”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小姐！”
　　是一个陌生的青年的声音。
　　我抬起头，发现一个陌生的青年也走了过来蹲在我的身边，非常自然地拿走了成思元手里的那一小尊石像。
　　“我把东西落在这里了……”
　　“哦，是你的呀！”
　　我盯住那石像看了一阵子，用余光撇过这位青年。
　　“刚才走在这里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看到这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哈哈……那还真是抱歉了。”
　　我往远处看去，每格一小段路都有一小块没有被水泥填平的沙地，外围湿漉漉的围着一小圈泥沙。
　　我缓缓站起身来，这位青年也跟随站起来，我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脸庞。
　　“啧，这里怎么还有个坑呢……”
　　我带有一丝抱怨的语气嗔怪了一声。
　　“啊……啊……可能是被人踩出来的吧？”
　　青年不自在地敷衍了一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的眼神轻飘飘地从我身上游走，又短暂地停留在成思元身上，迅速地撇开了。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假装没事人一样逃离了现场。
　　我拉着成思元拐过码头绕到一个死角，确定那个青年不会看到我们诡异的行踪之后，探出头来。
　　那个青年在我们走后环视了一圈，假装若无其事一样把那个石像放回了洞里，蹲在地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洞口也埋了起来。
　　他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下一个洞口，同样小心翼翼地处理了一番——一共有七个沙洞，也就是有七个石像。
　　“他在布阵。”
　　“什么阵？”
　　“迎神阵。”
　　成思元一边翻弄着手上的薄子一边说着。
　　“明天是农历八月十五。”
　　“是这里——这种地方阴气最强盛的时候，也是请神的绝佳时机。”
　　“他要请神？”
　　“看样子应该是了。”
　　“所以他要请的是什么神？”
　　“邪神。”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石像我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他抢走了。”
　　“我也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去记每一个神位的人。”
　　“哦，对了。他是路家的人吧？”
　　“他刚才好像认出你来了？怎么搞的，私闯民宅给人家发现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正常人哪能看到我那种鬼魂一样的形态啊？”
　　“只能说明他们多半不是什么正常人咯！”
　　“或者屋里贴了什么符，施了什么法术之类的……”
　　“这么惨啊？那你下回长点记性，少横冲直撞乱闯了。”
　　“别这回死了，连个魂都不剩了呀！”
　　我嘲笑了他一下。
　　“……”
　　“那现在要怎么样？要去把那些东西挖出来吗？”
　　“不用，就那样吧。”
　　“等到明天过来看看，看他们能请出来什么东西。”
　　“挖出来被他们发现了也只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再说了，我们都看到那石像了，要是他们想藏着掖着那我岂不是要被杀人灭口？”
　　“又是摊上一件破事了，不解决都不行。”
　　“我觉得吧……你就是摊着不管他们也会来找你把你灭口的，毕竟你那么倒霉。”
　　“你什么意思？也对，碰到你也挺倒霉的。”
　　我有些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反正对死人不需要什么好脾气，还是个心直口快的傻子死人。
　　“你知道他们会选什么时辰请神吗？”
　　“不知道……”
　　“啧！不会动动脑子吗？那我问你什么时候请神最合适？”
　　“正午……或午夜。”
　　“那守着这两个点不就好了？就是午夜的话有点难搞。”
　　“大半夜的……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诶。”
　　“这么阴的世界，我出门不会倒霉吧？”
　　“可能会。”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我白了他一眼。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你还挺吸鬼的。”
　　“够了够了，能不能别说丧气话了。”
　　“你帮我打打掩护又不会怎么样，还是你真的就这么没用吗？”
　　“哦，可能吧。”
　　“我没记错的话这最终也是你自己的事吧？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啊？”
　　“那你的命不也是你的吗？”
　　“你这什么逻辑啊？！我这不是帮你查才摊上的吗？！”
　　我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哽咽下去。
　　这个直肠子真是没办法沟通了。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休息一下。”
　　“晚上我再出来找你，来这里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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