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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赫拉”的名字开始挂上歌剧院的招牌。
三楼,是为远途的显贵们准备的落脚处。我跟随赫拉和她挽着的男人一起上了楼。
我是出于忮忌。
一想到他们将要做的事情,我就心如刀割,但又无能为力。
我看着他们一起走向三号房间,那位身材稍显臃肿的男人有些心急,还未进屋就和赫拉交缠起来。我小心地躲在一处偷看,愤怒、羞愧又夹杂着一些看着赫拉被玩弄的快感一齐袭来。
只要我忽视掉男人,想象着现在站在赫拉身前的人是我。虚荣心和满足就会开始在心中蔓延。
男人似乎是又想到有些恶趣味,他拉着赫拉走到过道深处。那里没有灯,一般也很少人闲来无事踏足过去。
可是我跟去了。仍然藏在暗角,观看着这比戏剧精彩万分的游戏。
我听见裙衣被撕扯开的声音,连带着我视线里模糊不清的那团黑色也一起生动起来。
有女人的低笑声,还有喘息。
我正沉浸在这使我心跳加速的场景里,突然不远处的门开了,我仓皇逃窜着往更暗处躲了身体。过道深处的伊甸极乐许是太过投入,没有察觉半分。
我回身看,三楼的烛火是暧昧不清的,看不全面。
但我还是看见了那一身白色的舞裙。
她向这边走过来,出于舞者独有的姿态,她的脚步很轻。
女人放纵的呻吟传出了巷道。
我定睛看,她也在仔细听。
等我回神,我发现穿着白色舞裙的人已经走进了黑暗里。
我听到一声很细小的质问:
“你……伤害了我妹妹?”
没有人回答,倒是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惊慌声响。
下一秒,我听到男人的惨叫,再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声。
“痛吗?”她捧住衣衫不整女人的脸,看着女人浑身不住的发颤。
女人的哭声就要变大,她尝试捂住她的嘴,被咬了。
我依稀的看见,赫拉在地上爬着想要逃跑,然后被抓住了,匕首划破了她的后颈。
血溅了白裙一身。
我听到一声叹气。
她说终于安静了。
哈迪斯的脸现在了离我最近的灯光下,身后拖着半裸着的赫拉。
我打着寒颤,眼睛却无法离开半分。
哈迪斯喃喃自语的说着:
“保护好妹妹……保护好妹妹……”一直重复,几近疯癫。
“赫拉。”她突然停了,俯看着那具未合眼的尸体:“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哈迪斯蹲下来,手中的匕首却又一次插进了赫拉的心脏。
“和父亲母亲一样,我深爱着你们。”她说得咬牙切齿。
她朝赫拉的脸上吐了口唾沫,突然又大笑起来:“瞧瞧,你也变成这副腐烂的样子了,和我一样。”
“所以父亲母亲那样爱护你有什么用。”
她抱着那个一直渗着血的头颅,亲吻在赫拉的额前,这一次终于变得温和:“我保护你,我更想毁掉你。”
“好了,我亲爱的姊妹,你安静的待会,表演的时间到了,等我去伺候完那些蠢猪,再来找你。”
她穿着那件沾满血的裙衣下楼去了。
她走出来,红白的舞裙引起下面的一些争议。舞鞋上沾了些红色的液体,被人问起,她就说是沾了颜料。
音乐响起,演出开始,天鹅被那个妙曼身姿的可人儿演绎。洁白的白天鹅,华丽的旋转着。又是那些露骨而触目人心的动作,指尖的血甩到了第一排观众的脸上,下一刻,惊叫声打扰了舞蹈。大提琴的交响配合着她在空中的跳跃,蓬裙下的光洁在那些流动的血液下再也没了美感和怪欲,只剩下恐慌。
作为这社会安定的忠实信徒,我从三楼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治安官。
远方的马车驶入巷野,停在歌剧院门口。
骑士的长枪撞破了演艺厅的大门,幕布落下,惊慌逃散的人群再无暇歌舞。高大舞台上,我远远看见,她闭眼鞠躬,在血色红幕里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咽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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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短故事写得很难过,旁观的视角常常使我写作时感到窒息。不过,我完成了它。
其他更多的解读就交给看完这个故事的大家吧。再次感谢你的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