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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午间的阳光让人汗流浃背,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虫鸣声不曾停歇。
桑榆和母亲坐在屋子里吃晚饭,她笑盈盈地和母亲分享今天的事儿,止不住的喜悦。
“娘,这些银子够我们生活好些时日,您便不用这么操劳了。” 许沐兰看着满脸笑容的女儿,心中也很是欢喜。她在绣坊里便已听说,女儿的帕子卖了好价钱,同屋的绣娘们的羡慕她呢!
“好好好,我的阿榆长大了,娘高兴得很呐!”边说着边往桑榆碗里夹了几筷子菜,两人相视而笑。
“沐兰啊!”正当母女俩其乐融融的时候,陆礼成打声招呼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
桑榆放下碗筷连忙起身:“成叔,您怎么来啦!您快来坐一起用饭吧!。”许沐兰也起身相迎,招呼人坐下。
陆礼成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吃过,一边将手中的书递给桑榆,他此行来是为给桑榆送书。
桑榆连忙接过来翻了翻,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对陆成礼道谢。
“阿榆这孩子我是很喜欢的,我将她当亲女儿一般,现今只盼望阿池回来让这两个孩子成亲,哈哈哈。”陆成礼满脸慈爱的看了看桑榆,扭身对许沐兰说道。
“唉,我们都老了,要是阿池他娘还在,想来还是会很欣慰的,阿池被你教的那么好,既知文礼诗书又有男儿血性,我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听着许沐兰的话,陆礼成又想起了已故的发妻,心中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眼眶微微湿润。
看着这场面,桑榆连忙开口:“娘,快些用饭吧,菜要凉了!”
许沐兰反应过来,也招呼陆礼成一起吃。但他却摆摆手像她们母女告辞离开了。
看着陆礼成远去的背影,许沐兰心中微微颤动:“娘,您对成叔说这些干什么!”
许沐兰看着女儿,叹了口气道:“你成叔心中还是有阿池他娘的!”
小雨纷纷洒落,月四巷行人稀少,桑榆撑伞走来,她身穿着淡蓝色罗甸裙,裙摆随着步伐摆动。
身旁的侍女风乔迈着步子跟在她后面,焦急不已还是安慰道:“姑娘,别急,书简定然还在书堂,不会丢的。”
桑榆加大了步伐小跑起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担忧开口:“怎会不急,那是师傅的开篇之作,当今世上仅有这一篇存稿,我万不可把她弄丢了。”
风乔也顾不得这么多,她深知这书简的重要性。
两人一路小跑,穿过闹市来到竹林深处。
桑榆站在门外理了理打湿的头发,望着门匾上的大字【望端书院】。
她裙角上满是泥巴的污渍,绣花鞋也湿透了一小半。
望端书院是由至礼先生创立,从书院开办之今已有十年之余,主要是为读不起私塾的学生传授知识。现在已经散学,书院只有一个看守院子的老奴。
书院周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清风拂过,竹林中发出沙沙声。
桑榆站在门前,风乔用力拍打木门。风雨中,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老奴听见拍门声连忙起身去开门,看见来人面色惊讶:“沈姑娘,您怎的又折回来了。”
门外女子身形修长,微微打湿的发丝显得有些狼狈,却难言绝色之姿。
桑榆来不及多做解释:“丁叔,我的书简落在这里了,还请您让我进去找一找。”
丁叔听闻赶紧打开了大门,让主仆二人进去。
顾不得眼前的狼狈,她推开木门便开始寻找起来。今日散课前她为书院学生讲解诗词,记忆中一直随身携带着那卷书简,竟不知道何时丢失了。
推开木门,风乔也跟了上来。她将油纸伞打开跟随着桑榆,目光四处寻找声音焦急:“姑娘,你去屋里找,现在雨大了,奴婢在院子里找。”
桑榆应声,两人分开找总会快一点。
桑榆顺着篱笆路往里走,时不时的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丢哪了啊,怎会找不见了。”
穿过篱笆就是桃园,现今桃花未开,树枝光秃秃的,很少有人会去那里。桃园年前修建了一处兰亭,供学生们赏花歇息,今日她倒是去过那里一趟。
身后又传来呼喊声:“姑娘,路滑,看着路啊!”
听见风乔的话她摆摆手:“风乔,快去找,我记得了。”
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喊道:“我想起来了,风乔,今日我们去了兰亭,我记得我吧书简带过去了,可能是落在那里了,我过去找找,你先去。”
身后没有回音,她扭头看去已经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风乔听见了没有。
桑榆撑着油纸伞,转身向兰亭走去。
此时,书院外一场激烈的厮杀刚刚结束。
几个蒙面杀手提着刀四处搜查,跟随血迹一行人追踪到了书院周围。
领头的蒙面男子驻足双目凝视着书院。一旁的手下按耐不住,纷纷开口。
“那个小子跑不了多远,肯定是躲进书院里去了。”
“老大,追进去肯定能活捉他。”
“俺们就不信兄弟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
其中一个手下说着便要提刀杀进去,领头的蒙面男立马抬手制止:“不用,公子说给他个教训足矣,何况这是沈家的书院,还是不要惹事为好,先留他一命,我们走。”
说罢便领着一行人离去。
路上泥泞不堪,桑榆谨慎行走还是差点摔倒,看着近在咫尺的砖红色小亭子,心中叹了一口气,祈祷能在兰亭找到书简。
穿过几颗桃树,走进亭子之后远看去一个木色书简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桑榆瞬间舒了一口气,书简没丢。
此刻也顾不得身在雨中,她放下油纸伞只身向前,伸手就要去捡。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双手狠狠是掐住了她的脖颈。
一瞬间窒息感蔓延全身,让她无法呼吸,桑榆本能反应去踢打男人的身体,白皙的小手覆在男人手指试着将男人的双手掰开:“放、开我。”
她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话语停歇着一字一句蹦出来:“我乃…………,你…你…岂敢动…动…我。”
男人听见她自报家门,双手泄力放开了她。
一时间无力瘫坐在了地上,他垂头用余光扫视,眼前女子正大口喘着粗气,衣裙泥泞不堪,姣好的面容尽是恐惧之色。
他微微喘息,苍白的脸上尽显痛苦,咳嗽起来也费力不止。
今日被嫡兄谢方至暗算追杀,一路上逃亡刚刚躲到这里,还没有回过神,就遇见了她。
桑榆,又遇到桑榆了。
桑榆站在亭子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黑色的外衣已经破烂不堪,左腿还往外流着血,整个人无力的咳着血,这副凄惨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
男人脸上被碎发遮盖,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桑榆打量他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低沉无力的嗓音传入耳中:“方…方…才,对不住,我…我……我并非有意……”
说着说着男人又咳嗽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抬眼望了望身侧的书简,将它捡起来递给桑榆。
桑榆连忙打断他的话:“行了,我只是来找我的书简,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会告知他人,你也赶快离去吧。”
也许是对眼前的男人的熟悉感,也许是他的这副惨样让她心生怜悯,桑榆没有深究,决定拿了书简就走。
她小心翼翼的往男人身边走,快速伸手将书简接过来抱在怀里。
确认书简无误她转身准备离去,心中思索着什么,刚刚迈出去一只脚又犹豫的收了回来。
桑榆转身对男人开口:“沈家有医馆,我可以带你去治伤。”
男人用炽热的目光盯着她看,侵略性极强。雨水打湿了男人的发丝,眼皮上下闭合终于撑不过去晕了过去。
桑榆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喂,醒醒。”
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桑榆意识到不好,慌慌张张的去寻人。
“风乔,风乔,快救人。”
过了一会儿,男人睁开了双眼,他立马坐起身目光警惕。抬头向周围看去,屋中空无一人,只有些满目的书籍陈列摆放在木架之中。
正当他准备下床时,丁叔推门走了进来,眼看床上的男人已经清醒连忙将药端给他:“公子,快把这药喝了吧。”
看着男人一脸防备又解释道:“我们家姑娘在兰亭遇见了昏迷的公子,便将你救了回来,你的伤口也是我们姑娘包扎好的。”
说话间,桑榆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桑榆:“公子既已清醒,便将药喝了吧,伤处虽多却无大碍。”
“不过你吸入了大量迷药,这两日会身体空虚无力,需要修养。”
桑榆说了这么多,男人毫无反应。
风乔气不过:“喂,我说你这人,我们家姑娘救了你,你不但没有一丝谢意,姑娘同你说话为何不作答。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药材。”
桑榆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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