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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顾寻太久没见到陈池鱼，起身寻问坐在导演组那几位聊的热火朝天的演员，他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位演员，问，“哥，你看到陈池鱼去哪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听不见。”被拍的演员大声问他。
顾寻在心里酝酿说词，大声吼道，“我想问问您有没有看到陈池鱼去哪了？”
“哎呦！”那演员被吼的捂住耳朵。
顾寻连忙道歉，“抱歉，我声音太大了！”
演员一手 捂耳朵一手摆手，坐在他旁边的同伴告诉他，“陈池鱼二十分钟前说肚子不舒服，去外面洗手间了。”
洗手间？顾寻疑惑，包厢不是有带洗手间吗？
他道谢回到座位刚坐下，看到包厢门打开。
陈池鱼回到包厢打开门，顾寻眼尖的看到他，此时包厢里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声音感觉能能震碎耳朵，顾寻知道自己现在叫陈池鱼名字他肯定是听不到的，他举起手做手势。
陈池鱼往角落方向一撇看到顾寻在叫自己过去，他朝顾寻的方向走去。
包厢氛围已经是高潮期，人都站成一堆，陈池鱼的毕竟之路刚好被挡住，他一边往里挤一边道歉。
“抱歉，让一让。”
一位女演员正和男生跳的起劲，陈池鱼被人绊了一脚恰巧又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女演员差点摔跤，幸好男生反应快及时接住扶了她一把，女演员起来后生气，“怎么看路的？”
陈池鱼没办法继续道歉，毕竟确实是自己不小心差点让人家摔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演员本还想生气，但看陈池鱼长得乖巧，在包厢里格格不入，也就没再计较，她扯了扯快松落的肩带道，“行了行了，下次注意。”
陈池鱼弯腰再次表示歉意，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座位，顾寻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就像发火，他质问陈池鱼，“你刚哪了？”
陈池鱼像条死鱼瘫在沙发上，回了句，“上厕所。”
“包厢里有厕所为什么还要道外面去？”顾寻明显知道他在撒谎。
顾寻好歹照顾陈池鱼两年生活起居，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早就有数。
陈池鱼已经有些累的不想说话，他干脆直接躺在沙发上装睡，没有说话。
顾寻看着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他感觉陈池鱼对谁都不上心，特别是对自己，生活过的一塌糊涂，更不会照顾自己，对一切都仿佛都没有欲望。
其实他不止一次问过陈池鱼，“你难道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陈池鱼的眼神，是放空的，迷茫的。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躲在桥下偷偷的哭，当时是凌晨三点，正常来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桥边，于是那时候他捡起脚底的石头一个接一个的往河底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时陈池鱼刚拍完夜戏出来吹风，听到声音，以为是闹鬼，他傻不拉几的在桥头上大喊，“谁，谁在哭？”
桥底的顾寻也被吓一跳，哭的更大声了，陈池鱼在桥头上到处乱看哆哆嗦嗦的喊，“我可不怕鬼哈，你给我出来。”
最后在桥底找到哭的双眼通红的顾寻，他喘着气道，“你说你大半夜躲桥底下哭什么哭？不知道很瘆人吗？”
顾寻当时哭的太狠，话都说不清楚，“我…我没…没有…地方去，只能…只能来这里。”
陈池鱼在他旁边蹲下，捡起一个形状丑陋的石头抛着玩，问“为什么会没地方去？”
“上班的地方倒闭……倒闭了，老板拖欠我半年工资没发，然后……然后卷钱跑了……”又说道伤心处，顾寻的眼泪想坏掉的水龙头关不住阀门似的往下流，“我现在…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
“呜呜呜呜。”
顾寻抱着头痛苦。
“哦，搞半天你是没钱啊！”陈池鱼站起身，“没钱简单啊，你来给我当助理，我给你发工资。”
顾寻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吸了吸快要留下的鼻涕，不敢相信问，“有这么好的事？”
陈池鱼点头。
顾寻又问，“真的？”
陈池鱼还是点头。
就这样顾寻当了两年陈池鱼的助理，与其说助理他觉得陈池鱼更像是他哥哥，虽然有时这个哥哥比他还不靠谱，就像现在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他还能睡着。
顾寻无奈起身找导演说明情况，扛着他回酒店，到房间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关上灯。
陈池鱼是被强烈的亮光给刺醒的，昨晚顾寻没拉窗帘，早上光线很亮，陈池鱼在床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的睁眼，想是想到什么“嗖”的坐起身，在床上乱摸。
顾寻刚好提着早饭进来，看着他翘起屁股到处找东西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手机丢了，走到他床底捡起昨晚被他扔在床下的手机，“在这里。”
陈池鱼伸出手接过，翻身躺到床上，随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它。”
顾寻把买好的混沌和包子摆在桌上道，“我还会不了解你？”
陈池鱼打开好友界面，看到熟悉的头像，扯过被子傻笑，他真的加上了谢九词的微信，不是在做梦。
他点进谢九词的朋友圈，果然什么都没有，就连朋友圈界面也是初始的，他点进两人的对话框，想了想应该说些什么？
他思考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按住语音，“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有点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不行，他左滑删除，端起桌上顾寻准备好的棕色不明物体喝了一大口，原本有些胀痛干燥的嗓子瞬间舒服了很多。
他重新按住语音，夹着嗓子，清脆的重复说了一遍，“我昨晚和太多了，有点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咻~”
发送成功，陈池鱼两人聊天界面上长达十秒的语音，期待这对方回复。
可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直到顾寻催他起来吃早饭，陈池鱼也没等到对面的回复，他不免的有些失望，下床洗漱，脚刚落地便头晕目眩，喝完酒第二天的后遗症，他站在原地缓了缓。
觉得差不多没啥事了开始洗漱，吃早饭。
顾寻已经把二人在酒店的东西整理完了，他对着失魂落魄的吃混沌的陈池鱼问，“我们今天回公司吗？”
陈池鱼正在边啃包子边时不时看着手机，没有回应，准确说是他没有完全没有听到顾寻着句话。
顾寻走在他旁边，想看看他看什么这么出神，结果只看到一个聊天界面，啥也没有，陈池鱼飞快的用手臂挡住手机，嘴里叼着吃了一半的包子，一脸防备道，“尼偷看偶手机干什么沫。”
顾寻仿佛天塌了，问，“你谈恋爱了？？”
陈池鱼迅速关掉手机，拿出塞在嘴里的包子，道，“没有。”
“真的？”顾寻不相信，作势想抢陈池鱼手机，“那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
陈池鱼不得不满房间乱窜努力护住手机，挣扎道，“真没有，谈了我是狗。”
顾寻停下抓住他的步子，道，“你说的？”
孙袁在陈池鱼走的时候特地嘱咐过顾寻让他看好陈池鱼，千万不能惹事，不能谈恋爱，陈池鱼目前算是在发展期，被爆出恋情，可不是开完笑的，孙袁把话说的很认真，顾寻把这两件事看的很认真，于是每天紧紧盯着陈池鱼的一举一动。
“我说的，我说的。”陈池鱼从床上下来，低声说了句，“反正我现在确实没谈。”
“你说什么？”顾寻光看着陈池鱼的嘴在动，但没听到声音。
“没什么没什么。”陈池鱼摇头，往嘴里塞下剩余的半个菜包。
顾寻在他对面坐下，又问了一遍，“今天回公司？”
陈池鱼嘴里塞满了包子说不了话，他点点头，表示“回”。
两人吃完早餐在酒店前台办理完退房，回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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