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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旷丽风情
周纪梁笑道:“谢谢荣总的土特产了,回去联系我助理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周纪梁走后,荣韫还久久不能回神,身旁的助理也难掩激动,“荣总,咱们厂子被周总赏识了,咱们公司以后也能进军饶京了!”
荣韫腿脚发软,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助理忙搀扶着他,荣韫道:“赶快回去联系左助,别让周总等急了。”
安峤:“好的荣总,我这就去办。”
周晏亢奋劲头过去,盘腿慵懒靠在高君娆肩膀上百无聊赖,周纪梁忙着和草原上那些人胡吃海塞把酒畅饮,早就把自己亲生儿子忘在了九霄云外。
“高君娆,要不我们自己骑马先回去吧,我腻了。”
高君娆抬手揪下周晏发梢上因为玩疯沾染上的杂草,“再等等周叔叔,我怕周叔喝太多酒骑马回去出意外。”
周晏:“没必要担心他,他酒量好的很,之前老周都喝超了还记得回家的路呢,再说了,周纪梁除了骂我就是说我坏话,我早就想换个爹了。”
高君娆沉默许久,强烈震惊于周晏的哄堂大孝,周叔有周晏这个独生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晏了无生趣,盯上了高君娆的铃铛,正玩着高君娆侧边麻花尾部的铃铛,头顶突然笼罩上山似的的阴影,他抬头茫然看去,和面前身材魁梧脸色不善的男生对上了眼。
高君娆瑞凤眸底毫无波澜,男生似乎对自己的身形没什么逼数,把远方的夜景挡了个严严实实,还毫无愧疚之意,对于纳西苔,高君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为赛雅打抱不平来的。
高君娆语气很凉:“挡我路了。”
纳日苔死盯着高君娆,神情很阴森,没有半分少年人的阳光,“高君娆,谁允许你欺负赛雅的?赛雅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不知道知足就算了还语言暴力小雅!敢背着我欺负赛雅你是不是想找死?”
周晏最近可能是因为看了太多中二的动漫,纳日苔还没来得及吼完高君娆,他就绷不住笑出了声。
纳日苔猛的回头死盯着周晏,对着高君娆和周晏阴阳怪气,“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去,和高君娆凑一块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周晏脾性很仗义,见不得无关紧要的人当他面说他朋友的坏话,猫眸瞬间变得阴沉危险,周晏脸色铁青,欲要起身和纳日苔对峙却被一旁的高君娆拽到了身后。
高君娆脸色镇静,丝毫不掩盖眸色的不屑,“胆小鬼搞暗恋这么多年,还没勇气去表白吗?”
纳日苔余光中见赛雅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他脸色青一块紫一块,额角急得渗透出了汗水,他警告道:“高君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少造我的谣!”
周晏看向纳日苔的猫眸瞪的老大,怪不得这个叫纳日苔的一开始就对高君娆有这么大的敌意,原来是暗恋人家赛雅又不敢表白,只能来侧面夹击情敌高君娆。
见纳日苔气急败坏,高君娆薄唇微勾:“喜欢就自己追,总来截我算什么?呐,你真正要堵的人来了。”
“纳日苔!你又来找高君娆干什么?”
赛雅老远就见纳日苔直冲冲的冲高君娆去找茬,心脏一紧,自从她看上高君娆之后,纳日苔找茬高君娆不是一回两回了,她在高君娆身边就收敛,她不在那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欺负高君娆呢。
赛雅脸色很凶,撅起来的红唇能挂个拖油瓶,纳日苔对着赛雅很拘谨不安,棕黄色眸子带着讨好,高君娆饶有兴趣的在两个人之间徘徊,纳日苔暗地里警告的看了看戏的高君娆一眼,转脸对着赛雅神情带着笨拙的温柔,“赛雅,我没欺负他,就是找他叙叙旧而已,对吧姓高的?”
高君娆倒是没什么兴趣刺激纳日苔,他薄唇微勾,“对,叙旧。”
见高君娆没胆揭开他的老底,纳日苔才放松下来。
赛雅怀疑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真的?”
暗恋的姑娘离自己太近,纳日苔暗地里耳垂通红:“真的,我从来不曾骗你。”
周晏啧啧称奇,刚才还魁梧阴森的纳日苔在赛雅面前判若两人,像极了装乖的小绵羊。
赛雅父亲布赫呼唤她先回家,就在纳日苔刚要抬脚跟赛雅同路回去的时候,沉默不言的高君娆却突然作妖,高君娆叫住两个人,浅红薄唇笑意不明,“赛雅,莫辜负了真正要追的人。”
纳日苔瞬间炸毛,脸红成了猴子屁股,要不是赛雅还在,他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和高君娆这个腹黑的家伙拼命,“高君娆你最好闭上你那个嘴!别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
赛雅神情迷惑的看向脸红的纳日苔,终是刚情窦初开不明辨是非,她没领悟到高君娆的话,还以为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应,“高君娆!你终于有点喜欢我了对不对?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和我爹炫耀炫耀我的战绩!”
高君娆看着赛雅疯跑的背影面色复杂,和同样懵逼的周晏面面相觑。
高君娆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他的无奈了,他看向纳日苔,神情无辜,“我已经尽力了,是赛雅不开窍,你也不争气,这可不能怨我了。”
费尽心思勾引起赛雅的注意力再次被高君娆截胡,纳日苔唇角笑意僵硬在那里,他脸色铁青,看着煽风点火的高君娆眸色阴森,恨不能吃了他泄愤,“高君娆,你他妈的就是看不得赛雅注意力不在你身上!喜欢赛雅又钓着她,你这个死绿茶男!”
高君娆躺着也中枪,“……”
莫名其妙,纳日苔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赛雅了?
周晏看着那座愤而离去的魁梧山丘,同情的看了眼风中凌乱的高君娆,感叹道:“这年头,假情敌都这么惨了吗?”
高君娆面色淡定,“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随便加牧民闺女了吧?我就是你的下场。”
周晏:“……”太可怕了,他有幸躲过一劫现在还心有余悸。
布赫闯荡江湖多年也算是个地方人物,草原的人没有不尊敬他的,年纪上来带着夫人定居在那提拉,两年后老来得女,对赛雅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宠教兼得,哪个也没落下。
布赫正要送客,赛雅风风火火的闯进门,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布赫的老腰开始撒娇,视周围宾客于无物,“老爹,我就说我坚持追他管用吧?高君娆今晚上对我态度好了哎,还罕见的对我说了掏心掏肺的话,说叫我不要辜负真正要追的人,你说他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布赫抬手温柔择掉插进赛雅发丝里的小树枝,故作训斥道:“大姑娘了,当着宾客的面还对老爹撒娇,不害臊,快叫叔叔们好。”
赛雅哼了声,转身冲这群老男人一一问好,“叔叔们好啊,我是赛雅。”
赛雅规规矩矩的时候反而像个乖小孩,加上长的又精致脓丽,年纪又小,很讨人喜欢。
男人们都有个体验女儿奴的梦,可惜家里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臭儿子,看着赛雅宠溺得不行,“小雅又变漂亮了,我们咋没有老赫这么好的命,连个闺女毛都够不着。”
布赫看着赛雅无奈道:“羡慕我啥啊,闺女一点都不听话,疯玩不着家,天天让我提醒吊胆的。”
谁不知道布赫宠女儿冲得疯癫,男人们只当布赫在炫耀,客气道:“又来了布赫,你就是诚心让我们嫉妒你,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有事电话再说算了,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做饭。”
布赫起身送客,赛雅坐没坐相的啃着糕点,糕点渣沾得满脸都是。
天阴沉下来要下雨,布赫回来没忘了收掉草地上晒的粮食,赛雅扬眉吐气:“老爹,等高君娆成年,咱们就去他家提亲怎么样?”
不怎么样,布赫没敢说。
赛雅也不知道随了他们夫妻两谁,恨娶恨得厉害,布赫不好打击自己女儿,怕又是他女儿的无脑幻想,高君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容易妥协被拿捏的狠角色,估计这次又是女儿白日做梦,布赫委婉劝道:“乖女,你才刚升高一,着什么急?高君娆那小子就张脸好看,对你态度又差,爱搭不理的,你不是说再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了吗?等你大了爹给你找几个好看的,保证不出高君娆差。”
布赫是欣赏高君娆的,样貌好能力优异,也不和其他小子一样,没绯闻私生活干净,能和高格乐结成亲家收高君娆做女婿更好,要是做不了女婿也不能拉破脸还得好好维持。
布赫年轻时跟着江湖师父学过几年不入流的东西,见高君娆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以后能有番大作为,女儿跟着高君娆也受不了罪,但高君娆就是对自家闺女没意思,也不能强制人家。
赛雅听布赫这意思,是不想让她这个倒贴的闺女再丢他的老脸了,毕竟草原上谁不知道布赫家的闺女恋爱脑,着了高君娆的道,恨不能掏空布赫的家底都要追人家,“老爹,你不是说过我喜欢谁就给我把谁绑过来的吗?合着都是唬我玩的?”
布赫磕磕绊绊,哑口无言,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听夫人的告诫把闺女惯得太过,“老爸怎么舍得唬我宝贝闺女呢?老爸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还太小了,谈婚论嫁还不到年纪,人家高君娆也不喜欢不爱上进的小姑娘吧?你说你现在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成绩下来,其他觊觎高君娆的小姑娘不得偷着乐?”
赛雅瞬间委屈起来,撅嘴撅的布赫不敢再说重话,赛雅:“我不是努力学了吗,成绩又不是一时半会儿上来的,再说了,其他人也不一定有我长得好看,高君娆才没那么目光短浅呢。”
张口高君娆闭口高君娆,布赫气得脸色铁青,都没见闺女这么惦念过她亲爹!布赫现在只想摇着赛雅的脑子把这个蛊惑他闺女的男人摇干净!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布赫难得对赛雅说重话,“赛雅,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准备中考,给我考个重点高中走出咱们这个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给我天天谈情说爱!就知道整这些有的没的!”
赛雅愣住了,红唇一抿脸色变得很臭,刚要和布赫翻脸就被连夜赶回来的老妈给瞪了一眼。
彪悍的女人眉眼间没有慈爱只有威严,“赛雅!给老娘滚回房间里去,作业写完了吗就在这里给我搞有的没的?你爹心软宠你我可没那个好脾气。”
赛雅吓的打了个哭嗝,小心翼翼的绕过女人跑得飞快,好似身后有恶狼在追。
娜荷芽恶狠狠的瞪了布赫一眼,慵懒倚靠在老虎椅上看着布赫不说话。
女人家的威严不比男人少,布赫在外面看着威风,实则也是个怕婆娘的主,他最先遭不住,讨好道:“出去这几天玩得开不开心啊?有没有看到库来什的新娃娃啊?”
娜荷芽脸色很差,自动忽略布赫的掩饰,她又把话题引到了赛雅身上,“我出去这几天,你就是这样惯赛雅的?你看看都无法无天了,天天就知道追着男人屁股后面跑!还有没有个女孩样?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的吗?说我闺女上赶着恨嫁,不值钱!”
布赫一听这话,眉眼瞬间阴沉下来,“哪个王八犊子敢贬低我宝贝闺女?婆娘你和我说,我现在就找他去!”
娜荷芽:“找人家有个屁用?这事整个那提拉草原都人尽皆知了,你干脆别闲的没事往厂里跑了,你就在家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乱跑,辅导她考个重点高中,等她年纪再长点性格沉稳下来就能待住了,你别惯着她,给她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布赫正有此意,“保证完成任务!”
雨后,附着在山野间的那层雾蒙蒙的灰被洗涤殆尽,浓重温柔的绿意包裹着它爱的一切。
代茜打电话和周纪梁说集团有些事需要他处理,让周晏先跟着高君娆回去,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周晏不要调皮捣蛋,乖乖听高君娆的话。
望着周纪梁远去的背影,周晏不爽的和高君娆吐槽:“又是这样,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嘱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智商又没问题,不劳他们费心。”
高君娆给周晏顺毛,温声道:“是,周小少爷比我见过的任何小孩都要成熟独立。”
周晏再次炸毛,“都说了我不是小孩了,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
高君娆成功闭嘴。
周晏嘴角咧得老开,时刻像个摄像头监督他的周纪梁终于不在了,看那啃他鞋带子的牧羊犬小崽子都顺眼不少,他浑身舒坦,俯身看着高君娆蛊惑道:“走,本少爷带你去蹦迪啊。”
高君娆本想拒绝,却一把被周晏拉了过去。
来了会所高君娆才反应过来周晏口里的蹦迪并不是他单纯想的那种,路途很远,来都来了,高君娆后悔也来不及了,莹白耳垂憋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周晏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你还未成年呢,快跟我回去。”
周晏稀奇的看着方寸大乱的高君娆,抬手挑衅的弹了下高君娆白里透红的耳垂,“怕什么?我比你小都敢来,难不成高君娆你不敢来?”
周晏他经常来这种鬼地方?
怪不得周叔叔临走前那么不放心,周晏果然不好管。
顾不得耳垂的酥麻,高君娆抿唇,瑞凤眼眸色沉了下去,黑黝黝的瞳孔盯着面前在这种鬼地方如鱼得水的人,“敢,我有什么不敢。”
会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为了周晏的安危,高君娆不得不打电话向高格乐扯谎说学校临时有事先不回去了,高君娆自幼便独立沉稳,做事很有分寸,高格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是,高君娆你真留这啊?”
见高君娆利落的扯谎陪他,周晏有点懵,高君娆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学生,他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来着,结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晏也控制不住了。
高君娆挡过油腻大叔递给周晏的酒,眸色很冷,语气很凉,“周晏,我就陪你这一次,往后,别来这种鬼地方了,出了事我看你往哪里哭去,再有下次,我只能告状给周叔了。”
周晏见高君娆神情肃穆,不似在玩笑,便讨好的应了声。
高君娆确实没来过这种地方,一个是忙着白天牧羊晚上学习,没空。另一个就是他轻微洁癖,最讨厌这种灯红酒绿的肮脏地方。
舞台上的少年精致蛊惑的跳着这个年纪不符合的热舞,炫彩的霓虹光照射在周晏的脸庞上,吸引了不少暗地里垂涎觊觎的恶狗,高君娆眉头紧皱,浅红薄唇下压,耐心即将告罄,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周晏立刻给带回去。
“小哥哥,不喝点酒吗?要不要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啊?”
“滚。”
高君娆的纽扣恨不能扣在下巴颏那里,面色冷得掉渣,禁欲又危险,勾得姑娘们不敢轻易搭讪。
舞台视野好,周晏精准的捕捉到了鹤立鸡群面冷如阎王的高君娆,互动半天也没得到高君娆一个好脸色,周晏抿唇不爽,自顾自跳舞去了。
暗地里,高君娆看着周晏光芒万丈的矜贵,他修长指尖捏得泛白,周晏并不是他表面的那么单纯,生于饶京周家,他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周晏活的松弛肆意,而他高君娆自幼循规滔距恪守严谨,对于周晏来说,他更像是一把讨人厌的锁,那么刻板又无趣。
见周晏和其他人有说有笑打成一片不再惦念着他偏爱他,高君娆敛着浅薄的眼皮,堪堪遮掩住眸底的情绪。
周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掏出手机接了电话,语气慵懒不耐烦,“哪位?”
电话里的男声带着不务正业的懒散,周晏冲舞者摆摆手一个箭步跳下了台子,“哎呀呀,这不是沈家公子沈兰臻吗?怎么有空找你爹了?”
沈兰臻噗笑一声,埋怨道:“草原的姑娘是不是特异域风情?勾得咱们周少爷连魂儿也不在了,重色轻友!”
周晏随意瞥了一眼角落里面色铁青的高君娆,意味不明道:“这里的姑娘是挺好看的,脾性还特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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