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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晚上7点，沈斯淼准时送饭。
他做了份意大利面，苏冽晚上习惯吃得少。他问：“饭盒是我进去拿还是你直接放门口？”
苏冽愁。
怎么这人油盐不进完全听不进话呢。
苏冽回：“不用送饭了。”
沈斯淼：“那你要点外卖吗？”
苏冽：“我自己会处理的。”
沈斯淼很长时间没有再发消息，等苏冽洗完澡看到手机上有新留言：
“我知道了，晚饭放在门口。”
苏冽怀疑这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意大利面是好吃的，略微缓解了苏冽内心的烦躁，她已经收到天明律师的人事发来的入职offer，因为她还没有毕业，实习期工资一天300，但不管怎么样，这钱能让她不至于饭都吃不起。
再麻烦沈斯淼，她都不明白后面要怎么走进度。
这夜，苏冽难得睡了一场好觉。
酒鬼嫌热便没有靠着她，而是窝在床边。
苏冽醒来时酒鬼身体像毛毛虫一样团成一圈，不知道是不是苏冽的错觉，好像自从来到首都以后酒鬼睡觉的时间变多了不少。
不想吵醒猫，苏冽蹑手蹑脚下床，她把两个猫碗洗了一遍然后放上猫粮，这一番动静下来酒鬼还是没醒。
暖气果然让人倦怠。
苏冽小声和酒鬼说再见，她今天要上班了，不能一整天都陪着酒鬼。
早上还是很冷，苏冽裹了一件羽绒服，每年的倒春寒都会让人不适应，苏冽不想因此感冒请假。
到了公司后时间还早，苏冽看了眼时间，她提前半小时到了，而律所空无一人。
眼看着距离9点还有五分钟才陆陆续续有人到达，苏冽暗自说了一句好，很好。
人事姓董，她给苏冽做入职手续，顺便介绍岗位职责。
“顾律以前没有专门的助理，他习惯亲历亲为，毕竟他这个职位小案子也到不了他手。今年顾律好像想拓展新赛道，所以才招了人，具体的工作内容呢还要等你上手才知道。”
董姐回头问苏冽，“对了，你今年毕业是吧？等拿到毕业证书来call我，工资会涨。”
“哦哦好的。”
“这是你的工牌，你的座位在那儿。”
董姐手指向一个单间。
“你和另外的新助理两人一间办公室，去收拾东西吧，有什么不懂的私聊问我。”董姐拍拍苏冽的肩膀，示意她还有别的工作。
“好的，麻烦董姐了。”苏冽小幅度低头致谢。
董姐喜欢懂礼貌的小孩子，笑着离开了。
苏冽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该面积不算很大，一共两个工位，不过隐私性舒适度都做得很好，小角落里还放着饮水机。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热心地问需要帮忙装电脑吗，顺便还有些办公文具一并捎了过来。
苏冽接过笔本，说谢谢好意，不过她自己能行。打工那么久，职场常规操作她还是会的。
“ok，那你忙。”来人说完，细心地替她将门掩上。
又过了会儿，苏冽已经装好一台电脑，正扯着隔壁的线准备一起干了，然后听到董姐的声音。
“你的办公室在这边，两人间。”
随着一声嘎吱推门声，苏冽回头看到董姐身后跟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苏冽？你怎么在这儿？”吴征错愕说道。
苏冽也十分意外，但此时并不是寒暄的好时候，她向吴征挤眉弄眼，吴征没接收到苏冽传达的信息，兴奋地向前迈一步，“昨天不是让你等我，怎么走掉了？”
董姐见状，挑眉说道：“原来认识啊，那挺好，熟人一起办公还是有好处的。既然如此，你们——自便。”
人一走，吴征迫不及待暴露本性，他赶紧把门关上想问问题。
苏冽看穿意图示意吴征闭嘴。
“嘘，现在是上班时间，先做正事。”
吴征如鲠在喉，他悻悻然闭上嘴。
“这是你的电脑，自己装吧。”
苏冽把手中的电源线放下回到自己座位，既然是熟人就没必要装了。
“哦。”吴征一边接手一边问：“我问个正事，你面试的哪个职位？”
苏冽：“顾景明的助理。”
吴征一愣，“我也是。”
苏冽眉头微皱，她不觉得一个律师会需要两个助理。她朝吴征看了一眼，吴征性格和外表差异迥然，一想到接下来都要和这个人共事，苏冽有些头疼。
吴征开玩笑：“难道是让我们竞争？强者留下？”
苏冽无所谓，她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才入职。
见苏冽不答话，吴征凑到苏冽身旁，在苏冽不解的眼神中小声问道：“听说你劈腿了是不是真的？”
苏冽：“……”
她就说吴征没有眼力见吧！
苏冽叹气：“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八卦。”
吴征震惊：“你居然没反驳！所以是真的？天哪苏冽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是这种人！”
面对吴征的控诉苏冽无可奈何，她撇下吴征指向她的手指，“假的，别搞。”
吴征还有话要说，这时有人敲门：“顾律让你们俩过去。”
苏冽感谢来人，她推吴征，“走走走，工作了工作了，你收收心。”
顾景明办公室。
苏冽和吴征两人坐在沙发上，顾景明给她们递了咖啡和面包。
“给，你们应该没吃早饭吧？就在这儿吃吧。”顾景明说。
吴征喝下咖啡后脸皱成一团。
“好苦啊。”
苏冽也觉得很苦，她不动声色地警告吴征，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顾景明：“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很苦吗，下次我加点糖你们再试试。”
“算了不用了，我不喜欢喝咖啡。”吴征嫌弃说道。
苏冽：没救了。
顾景明没有计较吴征的直言，他笑了笑，“好，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别的。”
迟钝如吴征这时也意识到他说话场合不对。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吴征求助地望向苏冽。
苏冽开口：“顾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吗？”
顾景明目光转向苏冽：“你问。”
“我和他都是你的助理吗？”
顾景明思考片刻，“唔……其实原本我只想招一个人，但我看你们俩都挺有眼缘的，所以叫人事把你们都留下了。”
苏冽不相信一个合伙人会用这种蹩脚理由来搪塞她。
但吴征信了。
吴征激动地手往腿上拍：“那我们仨可太有缘了！”
顾景明低声轻笑，“吴征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吴征：“我还好吧，一般喜欢你。”
苏冽：……
顾景明止住笑开始说正事。
“今天有任务安排你们，面试的时候没有告知你们工作内容，你们应该感到很意外吧？这次招人计划我并没有大肆张扬，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我的私事。”
顾景明抿下一口咖啡。
“我和越律——就是面试时的另外一个律师——我们两个准备拓宽业务，想做一些能力范围内的救助，目前定了两个方向，她做女性相关，我做宠物相关。”
吴征心直口快：“所以我和苏冽一人分一个吗？”
顾景明摇头：“不是，你们都做宠物救助，她那边的事她自己处理。”
苏冽若有所思。
顾景明接着说：“我其实还没想好具体的计划。”他面露惭色，“我不养宠物，但我曾经接过几个案件……总之，我需要你们搜罗网络上目前存在的救助问题，以及有没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苏冽和吴征面面相觑。
“坦白说，我知道这不是一份好的工作岗位，它的前景很模糊，哪怕我愿意给出丰厚工资也不能和其他岗位相提并论。所以，如果你们不愿意干，可以随时退出。”
说完这段话，吴征很快给了反应：“哦，我不缺钱，这活听着挺有意义的，我有点兴趣。”
然后两人一齐看向苏冽。
苏冽：“……我挺缺钱的，不过……只要您肯给够钱，我愿意干。”
得到两人的答复后，顾景明便放了心。他当面拉了一个群，说等会儿将工作内容和要求发到群里，让她们可以回去了。
苏冽借此机会加上顾景明。
一路上苏冽都在翻阅顾景明的朋友圈，他发得很少，一年大概七八条，绝大多数都是旅游风景照，偶尔夹杂着几条人生感慨。
有点索然无味。
苏冽握着手机走路，吴征在一旁喋喋不休。
“你说这工作有点意思啊，救助，我还没听说有救助宠物的，你呢，你在干嘛，怎么不理人。”
苏冽忍无可忍：“闭嘴。”
吴征显得很委屈，“干嘛啊，我不就只认识你一个人，说说话而已这么不耐烦。”
苏冽：“那你多认识几个去。”
吴征头瞥向一旁，“哼，等过段时间你找我说话我都不搭理你的。”
苏冽：“我乐意至极。”
下一秒，吴征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观，他冷吸一口气。
“我看到了什么，天啊。”
苏冽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吴征的眼神之处，刚好与来人视线相撞。
吴征感叹：“一定是得知我的消息才这么快就追上来，苏冽，你真得对得起人家。”
苏冽与沈斯淼隔着好几排座位的距离遥遥相望，沈斯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冽顿时心情复杂。
难道她要在沈斯淼的眼皮子底下追顾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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