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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嘉茹,这个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你!好可爱啊!”
收到礼物的陈嘉茹一脸惊喜,笑得眯起了眼睛,跟兔子很像。
秦笑见她喜欢,便放心把另一只兔子摆在了桌上,后座的谭一许闻声而动,探头问两个女生。
“这是……一只兔子,陈嘉茹今天过生日吗?”
“不是啊,”下意识说完,陈嘉茹也带了点疑惑看向秦笑,似乎在好奇这个礼物为何而送,但很快被高兴覆盖,“我最喜欢兔子了,笑笑真好!”
秦笑难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红,故作镇定地朝陈嘉茹笑了笑,结果引发陈嘉茹新一轮的惊讶。
“笑笑你有梨涡哎,你平时就得多笑,多可爱啊。”
后排三人加上右边的邓冕齐刷刷把目光放在秦笑脸上,这么整齐的视线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立刻收敛了笑意,不自在地低下头看单词书。
好奇的谭一许什么都没看到,他左右的两个女生是好朋友,平时一下课就不见人影,还经常在自习课和晚修期间隔着他说悄悄话。
此时离早读开始只剩一分钟,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凑到谭一许背后。
左边的康迎暖压着声音:“你见过秦笑的梨涡吗?”
右边的冯欲晓声音大一些:“没有啊,话说分班半年多,我都没怎么见过她笑。”
中间的谭一许加入群聊,嗓门最小:“我也没有见过。”
康迎暖看了眼横插一嘴的谭一许,自然地让他融入进来,三人就秦笑的喜怒哀乐讨论了五分钟,连凌老师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都不知道。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冯欲晓反应极快,举出手里做掩护的英语课本义正言辞地说:“老师我们在背课文。”
凌老师微微一笑:“很好,那待会上课的时候就抽你们三个来背吧。”
说完凌老师就出了教室,谭一许看着冯欲晓和康迎暖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崩溃问道:“我没背出来啊,你们为什么要说我们在背课文啊!”
两个女生同时耸肩,冯欲晓很无辜:“我们都是用这种借口应付老师的,我以为你也会背,不好意思啊。”
谭一许不敢置信地左右看她们两个,头转得像个陀螺,最后被傅垣一只手摁在桌上。
“转的人头晕,快消停点吧大哥,背你的课文去,待会课上背不出来,你就要抄十遍了。”
一番无谓的哀嚎后,谭一许老实掏出了课本开始背书。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的一分钟,班里几乎有一半的人紧盯着时钟,有人已经摆好姿势蓄势待发,只等铃声响起之后冲出教室。
“叮——”
广播传来悦耳的铃声,众人瞬间闹哄哄挤出门去,老师无奈地在讲台上看着大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笑笑快走,不然要排长队了!”
陈嘉茹饿得发慌,看到秦笑被人挤在后面,直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下了楼梯便开始狂奔。
高二十班的教室位于教学楼三楼,比三层以上的要有优势,再加上两人的一路疾走,她们到饭堂时队伍还不长,陈嘉茹心满意足点上了自己想吃的菜。
“嘉茹,那边好像有绿豆汤,你要喝吗?”
“要要要。”
秦笑把餐盘放在桌上,从桌子缝隙从缓慢穿梭,拿了两碗冰凉的绿豆沙顺利回到座位。
“谢谢~”
陈嘉茹接过秦笑手里的绿豆沙,把筷子递给她,然后才开始吃饭。
“还有一个星期就国庆了,笑笑你准备出去旅游吗?”
秦笑嚼着一根鱿鱼,默默摇头,按照往常的惯例,姑姑他们应该会去旅游,但她不打算跟着。
“正好我也不去旅游,那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一块辣椒卡在秦笑喉咙,她拿绿豆汤顺了下去,有点懵地抬头:“去哪玩?”
对面的陈嘉茹已经把饭菜消灭了一大半,没怎么经过思考就说:“去商场,或者步行街呗,你想去哪?”
秦笑一思考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还没去过步行街,于是很快回答:“步行街。”
陈嘉茹干完最后一口饭菜,三口喝完绿豆汤,然后她看向秦笑,果不其然地发现秦笑只吃到一半。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跟秦笑说话了……
高中生在吃饭速度上往往都天赋异禀,因此当秦笑两人回到教室时,教室的人已经回来了一大半。
清河中学有午学的惯例,十二点二十分开始,一直学到一点。
午学有具体科目的安排,一三五英语,二四语文,看到凌老师抱着一沓报纸进来,陈嘉茹绝望地抱住了脑袋。
虽说午学有科目的安排,但当老师没有发新的卷子和题目时,其实相当于自习。
吃完午饭正是犯困的时候,很多人上了二十分钟就会开始打瞌睡,但如果布置了任务,大家就只能强撑着困意写题。
秦笑拿到报纸便开始写题,做完第一道阅读题后是听力时间,催眠般的广播声音让她的头沉了沉。
“好困啊……”
是谭一许的声音,早在凌老师发完报纸出去后,陈嘉茹和邓冕就趴下了。秦笑夹在两个酣睡的人中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耳边的广播像折叠重复了一样循环播放。
多亏谭一许碎碎念的声音把她叫醒,秦笑努力瞪大眼睛,从抽屉拿出了一瓶风油精。
午学时间结束,教室里小小的热闹了一阵,待住宿的同学陆陆续续回了寝室后才终于安静。
秦笑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教室后把报纸最后的一篇作文写完,这才安心趴下睡觉。
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枕着手臂睡,趴了没五分钟就感觉脖子肩膀手臂哪哪都不舒服。
勉强睡了十五分钟,秦笑清醒了不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凳子挪到了邓冕的位置。
邓冕回了宿舍午休,她得以享受更大的空间,背对着墙靠着椅背,秦笑伸直双腿,再次庆幸自己坐的是一张有靠背的凳子,而不是像邓冕那样的板凳。
这个视角,整个教室都一览无遗,秦笑不可避免地看到斜后方仰着头睡觉的谭一许,他脖子上还戴着一个U型护颈枕,头靠在后座傅垣叠高的书堆上。
秦笑收回目光,看着正前方的陈嘉茹乱七八糟的睡姿,再次挪开视线。
“同学,同学……”
如果不是背后的窗户被敲响,秦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隔着窗户,她看着外面笑意盈盈的女人,下意识打开了窗。
多半是为了不吵醒其他同学,女人声音很小,秦笑听力并不非常灵敏,只得努力凑上去听她说话,无意间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同学你好,能帮我把这个拿给谭一许吗?”
见秦笑点了头,女人很快递过来一个精致漂亮的纸袋,还从里面掏出一盒水果给秦笑。
“谢谢你啊同学,这个给你吃,不要拒绝我,我会难过的。”
女人表情和语气有点可爱,秦笑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好说了一句谢谢。
把窗户关好,秦笑为难地看着谭一许乱糟糟的桌面,简直无处安放手里的纸袋,索性先放在了自己桌上。至于那盒水果,秦笑打算等陈嘉茹醒了和她一起吃。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悠扬的钢琴声温柔地唤醒睡梦中的人,谭一许醒来之后先去洗了把脸,带着满脸的水珠回到座位。
“这个,刚刚有个姐姐让我拿给你。”
秦笑抓住机会,把纸袋拎到他面前,谭一许没有丝毫意外,接过纸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随手放在一旁。
“好,谢了。”
任务完成,秦笑马上转了回去,看了眼旁边还在睡的陈嘉茹,伸手摸了摸水果,幸好,还有点凉。
和陈嘉茹吃水果的时候,班里的人多了起来,秦笑听见了傅垣大喊:“你姐又给你送吃的了!快让我看看送了什么,我就看看!”
原来那是谭一许的姐姐,又?看来不是第一次了,难怪那么熟练。秦笑咬了一口哈密瓜,突然想起了上周周四,也就是谭一许给她带花肥那天。
那天早读结束谭一许才回到教室,说是因为家里人请老师吃了饭,所以凌老师把他叫过去关照教育了一番。
他真幸福,有关心他的家长,有给他送东西吃的姐姐,还有那么多关系好的朋友。
秦笑想着事出了神,陈嘉茹又吃了两块西瓜,这才发现自己的同桌已经盯着桌上的兔子看了一分钟了。
“笑笑?你快吃,待会要上课了,你中午没睡好吗?”
“中途醒了一次,后面就睡不着了。”
“我懂,每次在教室午睡的时候我就格外想念家里的床。”
但你中午睡得很香呀,秦笑有些惊讶,她默默把话吞了回去,插了一块哈密瓜塞进嘴里。
谭一许不知道秦笑在想什么,他很失望,非凡没有让秦笑欠上人情,反而是他先欠了秦笑人情。
他以为自家姐姐是把秦笑从睡梦中叫醒的,尽管知道姐姐送了水果给她,但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为了还清这个人情,谭一许在晚修结束后悄无声息跟上了秦笑。
“秦笑!”看着秦笑刚出校门就骑上车,谭一许急了,赶紧跑上去喊她。
秦笑刹了车,奇怪地回头看,然后就看到了狂奔过来的谭一许。
等谭一许到了面前,秦笑一时也没说话,看着谭一许揪了下衣角,又捏了捏手指,迟迟不说话,她只得开口:“怎么了?”
秦笑开了话头,谭一许要说的话也顺利说了出来,从书包掏出一个纸袋,“这些零食,给你吃。”
盯了一下面前的纸袋,秦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你帮我拿了东西,谢礼。”
秦笑更加不明白了:“可是你姐姐已经给过我水果了。”
“那就当中午我姐把你叫醒的赔礼。”
“可是……”我当时已经醒了呀。
秦笑只说了两个字,谭一许已经不由分说的把纸袋塞进了车筐,然后跟上周一样跑了。
秦笑沉默了,谭一许这不听人把话说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开着车从校门出来的王主任看到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上次是花肥,这次可能是驱虫药吧,不过这回女同学倒是没来得及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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