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石

　　应颂年一听就满脸的疑惑，“互助小组？我没听其他同学提过啊。”
　　傅溶月和陈观棋两人下课十分钟跟她讲解了很多学校须知，但也没听到还有互助小组这种东西。

　　“考虑到你原来是外省的，我又担心你一时间跟不上进度，想着要不找个同学带带你，你觉得呢？周末要开学考的事你应该知道吧？”徐朋义问。
　　应颂年点点头。

　　“我知道现在让你直接去参加开学考看上去有些不不太好，毕竟题型什么的很有可能两个省不太一样。但是，另一个方面我是想着这也是一个试炼的机会，也没有说要求你要考到多少分。你觉得呢？”

　　“嗯嗯。”应颂年想都不想就是点头附和。

　　“安排位置的时候正好就周展宁旁边空了一个位置，那里本来是有一个同学坐的，但是他因为自身原因转到普通班去了。我呢是想着，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干脆你们两先坐一个学期的同桌试试看呢？然后顺便互帮互助一下，把这个成绩提上去是吧。”徐朋义语重心长地说。
　　随后他看向一旁安静的周展宁，说：“老师也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展宁啊，咱们天天也不能光学习啊。我们走出学校都是要和身边人交流的是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人不和别人交流。”

　　听到这里应颂年明白了。
　　她搞学习，周展宁搞交际。
　　大概是怕学校里的种子选手学傻了，给他找点事做。

　　“你也别着急拒绝，这也不是学校安排地指标书库规定成立了这个东西就一定要双方考到多少名才行。”徐朋义看了一眼周展宁补充说道。
　　周展宁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而是平静地答应了，“我知道了老师，我没什么意见。”
　　就在徐朋义以为自己还要在多费一些口舌的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就差高兴地跳起来了。
　　“那行，那周展宁你先回去吧，我再跟颂年聊聊开学考的事。”徐朋义一改先前的愁眉苦脸，说话的语气都像春风拂过一样柔和。
　　周展宁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时，徐朋义才说：“我一开始还以为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劝他同意。”

　　“开学考你压力别太大，我们学校还不是走班制，不会说这一次没考就掉到普通班去。开学考也不会影响高三强基班的分班，所以你就放心考就是了。”
　　“然后我也看了一下两个省的题目区别，现在数语英都是统一地所以这个不影响，主要就是小三科是省内自主命题，所以你到时候要适应一下物化生的题型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光看高考录取分数线的话舟溪的分数线是要比你们那边低，但具体是因为更难还是什么就要看考生怎么认定了。”

　　“这次考试我之所以没让你放弃，就是想着让你快点适应题型难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重点班的学生，而且学校的考试次说不少，频率也挺高的，不可能说因为我一直没适应所以我一直不参加这个老师是吧？”
　　“然后考试范围我都会发在微信群里面，你爸爸也加进去了，回去你问问你爸应该能看到。要是看不到你看看到时候问我或者问陈观棋都可以。”

　　“还有就是位置你要有什么问题也能和我说的。不要说因为我跟你们提了这个互助小组你，们就连有什么问题不敢说。”

　　等应颂年回教室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感觉自己多上了一节班会课，应颂年还以为物理老师当班主任会轻松一点，不想也是这么苦口婆心。

　　应颂年回到教室的时候能看到傅溶月两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好奇和迫切想知道谈了什么内容。
　　等应颂年在位置上坐好后傅溶月就迫不及待地问：“老徐真让你们搞什么学习小组了？”
　　应颂年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陈观棋语气里还带着一些无奈，“老徐估计是被吓的。”
　　“什么意思？”应颂年问。
　　“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前段时间有些高中有学生因为压力太大跳楼了。所以老徐后面就经常会喊人出去谈心让大家别那么紧绷。”
　　“不过这个学习小组他之前还真没怎么弄过。我们班，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有些欠打，但确实是学校最好的班了，所以搞这个感觉作用不大。”
　　“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又想起来搞学习小组了。”陈观棋说到后面也觉得有些奇怪。
　　“看来是为我准备的。”应颂年说。
　　“那可以找姜黛他们啊。”陈观棋说，“看来老徐还是没有放弃宁哥。”
　　“什么意思？”应颂年问。
　　“他怕我不跟别人说话，别人也不跟我玩。怕长时间下去会自闭加抑郁然后天才陨落。”周展宁冷不丁开口说。
　　“你？”应颂年问，“我上次看到你，你身边不是有很多人吗？”
　　她想也不想就开口问。
　　“什么！你们之前见过？什么时候的事？”还没等周展宁说什么就听见陈观棋惊讶地语气。

　　“七月份。”
　　“烟火大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应颂年眼里闪过震惊，而周展宁则是有些不解。
　　应颂年震惊是因为她没想到周展宁还记得初见的时间，她还以为周展宁早就忘了。不过烟火大会那次，他还真没看见她。
　　卖柠檬水的时候应颂年戴着口罩他没认出来也正常，看烟花得时候周展宁没看到她。
　　周展宁能记住她，已经很让应颂年感到意外了。

　　看到周展宁眼中的疑惑不解和他微皱的每，应颂年开口解释道：“烟火大会的时候，我在旁边卖柠檬水，你正好买了。”
　　“烟火大会？那天我也在啊，可惜了早知道咱们后面能当同班同学我也跟着去买了。”陈观棋可惜道。
　　“我当时问过你，你说你死都不想挤进去买东西。”周展宁平淡地说。
　　“行了行了，都扯哪去了。”傅溶月出言打断，暑假傅溶月没待在这里，烟火大会她都没看上，对这个话题多少也提不起兴趣。

　　“还有也没什么扯不扯远的，本来宁哥他就比较冷，在学校几乎就没见他清醒过。跟老徐说就是累的老徐又不信，非说宁哥就是班上没什么朋友搞得下课只能睡觉。”
　　“至于烟火大会那天你看到的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之前还没上高中就玩得比较好的朋友了，知道宁哥这个臭脾气，也就这么玩下来了。”陈观棋解释道。
　　随后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傅溶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那些人你不也挺熟的？”
　　傅溶月白了他一眼，“那烟火大会我又没去，你还要我听你扯你死活不愿意去买柠檬水的事？”
　　“你要想的话那就让周展宁说。”
　　“切。”
　　两人说完后纷纷转过身没看对方一眼。
　　一时间他们这边陷入了最初的安静。

　　应颂年坐在位置上想了又想，从一旁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下来，随后推给一旁的周展宁。
　　就这样用纸一下一下地碰他的胳膊。
　　周展宁感觉到后看低头看着触碰自己的纸，上面空白一片，随后将视线移到应颂年的脸上。
　　这个角度看，应颂年的眼睛又大又圆，像是葡萄一般同时又浸湿在清泉水中。
　　又像简媜诗歌里写的那样灵动。
　　“你的眼睛里有海，烟波蓝，两颗黑瞳是害羞的，泅泳的小鲸。”

　　周展宁停下手头的动作，落在应颂年身上的目光还带着些疑惑与探究就，就见应颂年嘴角上扬，原本圆圆的眼睛跟着微微弯起。
　　“同桌加个微信呗。”应颂年的语气里都带着些许笑意。
　　见周展宁一时见没有反应，应颂年既不懊恼也不害羞，而是将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话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你看我们都是学习搭子了，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都能问你了？但是我们还有联系方式啊，你看那我要是回家复习碰见有不会的题目该怎么办是吧？”
　　周展宁没说话。
　　“周末就要开学考了，要是这次没考的话我一定会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寝食难安心神恍惚。但是有了你的微信就不一样了，有我亲爱地年纪第一的同桌，小小开学考肯定不是问题。要是要不到你的微信那我开学考肯定就一塌糊涂了。”

　　还是没用？
　　看来他不吃这个口味。

　　应颂年想了想继续开口：“我重生了，上一世我是天赋异禀的学霸，手握天才剧本却因轻信他人，惨遭背叛，利用开学考将我拉下神坛，实现天才陨落……幸好苍天有眼，让我重活一世，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加我好友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周展宁不为所动。
　　应颂年沉默。
　　应颂年脸红。
　　应颂年破防。

　　应颂年开口：“不给就算了，行吧。”
　　“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加你好友，笑死。”
　　“你也挺一般的，哈哈哈哈。”
　　“你真的很装诶。”

　　“……”

　　“我求你你就让我加一下好友吧。”
　　“我求你了，好不好，拜托拜托。”

　　应颂年双手合十紧闭着眼。
　　拜托给点反应吧，她快尴尬死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带着点漫不经心像是突然被什么逗笑了。
　　应颂年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周展宁拿过她递过去的白纸，手拿黑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随后将纸递还给应颂年。

　　“记得把你的复仇计划说给我听听。”
　　“还有。”
　　“你耳朵红了。”

　　他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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