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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杨沐去江市一中。
路上杨沐兴趣不高，她坐后排，父母坐前面，尤其益芝英，浑身上下像绷了一根弦。
有东西在她头顶吊着，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杨沐看不懂。
杨文星浑身上下也被植入了什么东西，像要奔赴一场久违的盛况。
杨沐看窗外飞驰的车流。
现在早上7点多，外面下着毛毛雨。
她没有吃早饭。
“我饿了。”她出声。
驾驶座的人没理她，副驾驶的人也没理她。
杨沐把车窗按下，伸手去接外面的雨，驾驶座的人给她把窗子关了。
杨沐乖乖坐好。
意识到这两个人此时气场强大，杨沐坐后面没吭声，车子转了一个弯，她实在忍不住。
“可以不转学吗？”
“你闭嘴！”
益芝英出声。
声音有些大。
他们昨天晚上算了一晚上的钱，现在她说不转学就不转学，可能吗？
杨沐惊了一下，缩回去。
益芝英见女儿被吼的样子后悔了，如果不是他们没钱，如果他们再努力一点也不会这样，最主要女儿又知道什么呢，她什么也不懂。
这一刻她心里的怜惜像水壶的里热水，在慢慢的沸腾。
“可是你们没钱啊。”
清灵灵的声音响在车内，像车外的雨帘突然浇在人的心上。
驾驶位上的人手上方向盘都多打了一点，所幸速度压的稳。
两个人双双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她。
杨沐迎着他们的眼神。
往里缩了一点。
益芝英深吸一口气。
竟然觉得刚刚的怜惜丢人。
把窗子放下一点，外面雨飘在手上，有了点点凉意，她关上窗子对杨文星说。
“要二胎也不是不行。”
二胎？
杨沐盯着他俩，目光如炬。
“你们有钱吗？”
益芝英：……
杨文星：……
她姥还没过上富足生活呢，就要二胎了。
不行。
至少得把她姥接来享受享受才行。
私下里，杨沐给她姥发短信。
姥，我爸妈要二胎了。
祝瑞君也在看手机，看到信息马上回：怀上了？我劝他们多少年了，终于有了，你告诉他们生了以后别担心，我帮他们带！
杨沐呆了。
她再次发短信。
姥，是要二胎，不是狍子。
祝瑞君看着这条短信。
走出去。
站了一会儿。
杨沐久等不到她姥的回信。她仔细分析那条短信。
她姥明显希望她父母生二胎，那如果是她姥希望的事的话她也会支持一下，她以二胎为出发点开始往好的地方想。
如果生二胎父母就会放她回她姥那了吧？
他们两个人，还要上班也管不了两个小孩儿啊！
杨沐脸上笑容灿烂，车子停在江市一中的附近，杨沐下车，甩上车门。
“你们生二胎吧，我不反对了！等你们生了以后就把我送我姥那，我不和小的抢，你们尽情带他。”
益芝英和杨文星听了这话纷纷甩上车门，甩的比杨沐还响。
“你现在给我过去！”
杨沐一个激灵。
益芝英往江市一中的方向挥手，杨沐看看那个方向又看看她爸妈，最后妥协的往江市一中走。
“别生气，别生气。”杨文星劝益芝英，益芝英自嘲，“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当初把女儿放身边——
可，又哪来那个条件。
“那二胎的事？”
杨文星试探。
“你也给我滚！”
行政楼的某个办公室，老师看着他们三人，个个红光满面，觉得这家人精气神真足。
他很爽快的帮他们把转学流程走了，益芝英和杨文星也很爽快的把钱交了。
没受到什么为难，这是杨沐没想到的。
直到被领着到高二十六班，她还百思不得其解。
转学这么顺利？
可她爸妈脸上的笑容不像假的，他们对老师说以后就麻烦老师了，老师说不麻烦，小姑娘看上去很乖。
她爸妈脸上的笑容就停了半啪，下一秒不经意的续上笑容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耐人寻味。
进办公室前，益芝英和杨文星曾反复叮嘱她尽量不要说话，不管面对老师还是同学都要少说话。
要做一个安静乖巧的学生，如果实在不行，装都要装一下。
杨沐看着手机里200块钱。
那她当然答应啦。
益芝英和杨文星发动车子准备回家，手机里有杨沐发的谢谢老板几个字的表情包。
杨文星捏着方向盘。
“她不像我。”
空气沉闷。
“她更不可能像我！”益芝英声音拔高，像下一秒这个锅就要甩在她身上似的。
杨文星踩着脚刹，没松。
“那，可能是像我死去的爷爷。”他说
甚至没敢推在他爸身上。
他爷爷的性格他不知道，反正没见过，就小时候上坟的时候看过他坟头的草。
现在想来，那?，铮铮劲骨，年年长在那个地方，杨沐和它挺像的，认死劲。
益芝英声音温和的赞同：“隔代传也是有的。”
“200块钱能顶多久？不然再给她转点吧，要不她一会该露馅了。”
益芝英觉得杨文星说的有道理，手脚立索的给杨沐转钱，轮到输金额时，1，2，3，4，5，6，7，8，9都有点下不去手，最后她点了1又点了两个零。
“再给她转100，今天星期二，希望她能装到星期五吧”
杨文星想着他爷爷坟头的草。
暗道高低他要带上除草剂把它们彻底铲除了。
益芝英抬头看他，杨文星点了点头，表情自然，“能。”
也不看看他爷爷是谁，她又是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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