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晴

　　“许湛我跟你说，昨天你没去太可惜了，我们抓了好多娃娃，还玩了好多游戏，她俩太菜了，都败在我的手下了。”方思行臭屁的对着许湛说。
　　“你少装了的方思行，也不知道昨天玩赛车的时候是谁连输三把。”李钰薇坐在徐梦婷位子上转着头与许湛、方思行嬉笑着。
　　“那是我没想好好玩。”方思行注意到了向座位走来的秦嘉，“你说是不是秦嘉，是不是我玩的比较厉害？”
　　“可没有哈，我站李钰薇，你也没厉害到那里去嘛。”秦嘉笑着放下书包。
　　许湛望着秦嘉，仿佛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一点昨天晚上那件事的影响，不，仿佛昨天那件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秦嘉还是那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秦嘉。
　　不知不觉中少年心头涌上一股情绪，是疑惑，是心疼，也是同情。
　　此刻察觉到少年正在看自己的秦嘉顺着目光看，笑着的女孩眉头一皱，“看着我干嘛？”
　　“看得出来你们昨天玩的很开心了。”许湛简单回复。
　　“语文课代表，有人叫。”门口传来一阵声音催促着秦嘉。
　　“不先说了我出去一下。”秦嘉侧过身子跑到门外。
　　“有什么事吗，同学？”
　　“语文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好的谢谢同学。”
　　“付老师您找我。” 秦嘉看到付老师正在写教案。
　　“是这样的，语文组有个作文比赛，每个老师有三个学生名额，我目前只带了你们班和十五班。十五班有两个自己来找我报名的，还有个名额就分给你们班，你有合适的人选吗？”付老师合上了笔帽看向秦嘉。
　　“我对班里的人也不很熟悉，他们的作文水平更不是很了解了，恐怕无法提供可参考的意见。”
　　“这两次作文课你的作文我都看过，议论文写的一般，但是叙事是很有水平的，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去。”付老师肯定地说。
　　“行，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个星期五交稿，写作的同时记得别耽误其他的学习。”
　　“好的谢谢老师。”秦嘉道谢后就回了教室。
　　初中时她的作文就被张贴在公示栏里，她对自己的作文其实还是挺自信的，可是慢慢的高中的作文大多变成了辩证关系的议论文，她的优势越来越被埋没。
　　北方的教学楼总是像囚牢，阳光偶尔能从最两头的窗户折射进走廊。
　　打闹的人在秦嘉身旁带起一阵风，她感到了一丝凉意。
　　回到教室时林慧已经坐在讲台上看着同学们上晚自习了。
　　“报告。”
　　林慧没有说话点头让她进去。
　　“小付老师叫你去干嘛？”方思行向前探头。
　　他的声音有点大，惹的周围同学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下课说。”秦嘉抽出物理习题转头开始做题。
　　高中的物理好难，和初中完全不一样，做了几道小题，看到大题完全没有解题思路，不禁让她有点心烦。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辛苦了——。”铃声响起，同学很好像都如释重负，连空气都变得放松。
　　“语文老师找你什么事啊？”方思行仿佛惦记了这件事一节课似的，一下课就问。
　　“有个作文比赛让我参加一下。”
　　“运动会拿银牌，现在又要去作文比赛，你能文能武啊。”
　　“赶紧回宿舍吧，晚了连洗漱的时间都没有了。”秦嘉拿起水杯和李钰薇刘晴彤一起走出了教室。
　　“今天隔壁班的班主任来查寝，她特别严格，咱赶紧去洗漱吧。”李钰薇说。
　　“那赶紧吧。”三个人加快了脚步。
　　一套洗漱流程后，秦嘉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灯后不是知道是谁挑起了话题。
　　“你们有在学校见到帅哥的吗？”
　　“咱学校我感觉帅哥挺多的，特别是体育班，我之前看见个踢足球的非常帅。”
　　“还行吧，我咋没见到那么多呢。”李钰薇也加入了聊天。
　　“不过咱班许湛长得也挺不错的，方思行虽然比许湛差点意思，但也还说得过去。”
　　“刘晴彤，你不会喜欢许湛吧？”李钰薇打趣。
　　“说啥呢，这还不到一个学期我就喜欢人家？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而且许湛的帅是有目共睹的，听说上周有高二的学姐问他要联系方式，他直接没给。”刘晴彤一本正经“秦嘉，又卫生纸吗？给我递一下。”
　　刘晴彤在秦嘉上铺，秦嘉起身将纸给她。
　　“谁说话的？那里还有个起身的，现在是睡觉时间，你起来干嘛？”宿舍门被打开，隔壁班主任就这样站在门口。
　　“说话的举手。”
　　说话的三个人默默地举起手。
　　“三个人说话扣三十分，一个人起身五分，一共三十五分。”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老师就走了。
　　“完蛋了，明天准完蛋了。”刘晴彤嘟囔着。
　　“好了，扣都扣完了赶紧睡吧，明天找班主任说一下。”寝室长说。
　　第二天早读，四人打算主动去承认错误，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教室。
　　班里已经有大多数人开始读书了。
　　林老师走进班，面无悦色。
　　“昨天女生宿舍扣分的站起来。”林慧用板擦敲了敲讲桌。
　　读书声停了，同学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完蛋了，本来还想这负荆请罪，这下好了，连请罪的机会都没给。
　　四人低着头默默站了起来。
　　其实仔细看看的话，秦嘉在咬着下嘴唇，越是严肃的场合，好像越想笑。
　　“哇塞，还有你呢秦嘉。”许湛捂着嘴低声说。
　　“许湛，你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嘲讽人了？别和方思行玩了，都被传染了。”秦嘉回头瞥了一眼许湛。
　　“秦嘉，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这样像阿湛这样毒舌。”
　　“你还叫他阿湛，你俩啥时候那么铁了。”
　　“我俩一直都很铁。”
　　“站着还说话。”林慧察觉到了三人的交头接耳。
　　三人立刻装作无事发生低头各忙各的。
　　“站到早读结束，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三千字检讨。”林老师脸上严肃的表情一刻也没放松下来，“自己背自己的，被我发现没好好背书的，上课默写化学方程式。”
　　听到这话，朗朗的读书声又响起。
　　秦嘉背着政治，打了个哈欠。好困。
　　秦嘉用手撑着桌子，抬起头看了看挂在黑板右上角的时钟。
　　明明感觉过了很久，为何指针走的这样慢，高中这三年的早读都会这么慢吗。
　　“叮叮叮~”
　　早读结束了，按理说秦嘉吃饭很积极的，只是徐梦婷总是慢吞吞，秦嘉也不好意思催人家，早吃晚吃都一样，多排会儿队也没事。
　　秦嘉想起了自己的作文稿，想着去交给老师，刚好食堂也就没啥人了。
　　作文名为《电话线的那头》，起因是刚开学看到很多同学们用学校电话亭里的电话给家里人打电话，诉说着对新环学校的种种。
　　有报喜的，嘴角挂着止不住上扬的弧度。
　　也有诉忧的，皱着眉头，眼睑微微浮肿，像是哭过。
　　秦嘉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路过高三部。
　　他们好像学习很紧张，早自习也有一节变成了两节，甚至现在高一高二部吃饭了，他们还在早读。
　　氛围也大相径庭，他们班早读懒懒散散，混在里面说话也是经常的事。
　　秦嘉将作文送到的时候办公室还没有人，她蹑手蹑脚的进去，又蹑手蹑脚的出去。
　　“喂，鬼鬼祟祟干嘛呢，秦嘉。”
　　秦嘉关好门，手还未离门把手就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吓我一跳，你怎么没去吃饭？”秦嘉看到是许湛舒了一口气。
　　“老师找我有事，你吃了吗？”
　　“没吃呢。”
　　“那我们一起去吧。”
　　“好”
　　马上快要八点的太阳开始肆意倾洒光芒，给整个楼梯间铺上了薄薄的金纱。
　　两人并肩，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离彼此这么近，稍有一人走偏一点，两人的肩膀就会碰到一起。
　　秦嘉转头看到阳光勾勒出少年的轮廓，碎发在光晕里轻轻晃动。
　　你的目光比太阳更灼热。
　　似乎察觉到身边的女生正在看自己，他也偏头看向女生，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少年身姿挺拔，要说女孩到自己哪里的话，他觉得应该刚好是脖子上那颗痣的高度。
　　“老师找你干嘛啊？”秦嘉率先开口。
　　“老师说咱们这一届要早分班，可能高一开学后两个星期左右就要选科，问我意向。”
　　“那你选什么？”秦嘉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看着许湛。
　　“全理吧。”
　　“那我们要分开喽。”她口中带着些许遗憾。
　　“又不是不同校了。”许湛低头一笑。
　　没有镜框的遮挡，秦嘉看到了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眼角微微眯起。
　　“赶紧去吃饭吧，再晚点就上课了。”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些悸动的秦嘉转身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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