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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
一两绝品朱砂,在这世界,居然可以卖到50块灵石!
就凭这壕气的单价,说它是红色的黄金,也不为过啊。
这一刻,施清弦算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老朋友医药箱。原来只要利用得好,药箱子也可以是钱罐子。
实现财富自由,就在今天。
施清弦顺利地卖出了朱砂。老板则笑得合不拢嘴,拼命追问她还有多少存货,可不可以达成长期合作,可不可以独家授权给本店云云。
大概是因为最近朱砂涨价,连货源都难找,更别说这种纯度高的品种了。只要挂出去,一准儿抢断。
所以老板再三问她可不可以多出售一些,甚至说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他可以出价到一两60块灵石。
条件很诱人,然而施清弦并不敢贪多。
她借口说自己是偶然凝练所得,不能保证朱砂一直是这个品质。然后只拿出这一小罐,卖了个200块灵石的量,生怕引来老板怀疑。
还好老板不知道她是万剑宗的弟子,还以为她是从药王谷来的医修,并没有多说什么。
拿到钱款后,施清弦思量再三,最后买了店铺推荐的“飞雨针”和“风雷珠”。
防御类的符箓,《符箓初级理论》里便有制作方法。反正她挺会“鬼画符”的,朱砂也管够,可以再努力一下,试着自给自足。
虽然以她现在的修为和实力,还不能复刻出抵挡筑基初期修士一击的效果。
这单朱砂的生意似乎令老板特别开心,给她打了个友情折,直接立省20%。
有了“飞雨针”和“风雷珠”这两样东西保底,施清弦心中稍稍安定,满意地走出店铺,准备回万剑宗。
此时天色尚早,日头也有点毒。
她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再来一次“裸飞”,便想着在金裕城里随便逛逛,打发一会儿时间,等太阳落山。
施清弦百无聊赖地走着,逛到街市口,忽见前方集聚了许多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似是有什么热闹看。
子曰:中国人不能不看热闹,这可是刻在DNA里的。
不过爱看热闹之余,还是要奉劝大家一句:如果你看见前方有人争执,千万别一窝蜂地涌上前去,这样很不好。
因为会挡住别人看热闹。
而她现在就是这个别人。
前方实在是围得水泄不通。施清弦踮起脚往里头张望了半天,什么也没看着。于是她干脆发挥其修行人员的优势,催动神识,直接跳过围观群众,一线吃瓜。
只见围观人群的中心,一名相貌端庄大气的紫衣女子,正美目圆睁,拉着面前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她眉头紧锁、面色忧虑,在这老者面前却也不怯懦。当众人议论她为何拦住老者去路之时,她不卑不亢,正色理论道:
“方长老,您答应医治家母。如今家母还未见好,您如何能一走了之?”
被叫做方长老的人,见众多人围观,脸色瞬间变得暗淡。他似乎想扯出袖子遁走,但却不知为何动不了,只得挥了挥手中的木拐杖,苦口婆心一般道:
“贤侄,你母亲这病古怪、古怪得很呐!我前前后后试了各种丹方,又耗费许多灵力,竟是未见半点好转。唉,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尽力了。”
紫衣女子不甘地仰起头,颤声道:“可您之前承诺了家父,也收下了我们的报酬,您……”
没等她话音落下,方长老便立刻抖了抖袖子,从袖口中甩出一支散发着荧光的白色羽毛:
“追风羽在此,贤侄请收回吧。”
那根被抛出的羽毛轻盈若风,本只有手指那么一点儿,出了袖口便瞬间变大了些许,状如大鸟丰盈的尾翼。
它每一根绒毛都灵气四溢,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其牵引,泛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看清羽毛的那一刻,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这老前辈刚才说什么?这、这是追风鸟的羽毛!”
“真的假的?追风鸟可是十分珍稀的上古灵兽,早已经绝迹了,是只存在于书页上的传说,有谁见过啊!”
“我听说追风鸟是灵族的王,统领灵界,断不会到我们这种地方来的。”
“喂喂,你们仔细看,这根羽毛是精心炼制过的,可以直接用作飞行法器!”
方长老听见围观群众的议论,脸上的神色又肉痛了几分。
这枚追风鸟的尾羽,实在难得,可称得上绝品法宝。若不是此病怪异难治,他断然不会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好事。
方长老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贤侄,我没这个本事领你的报酬。你……你另寻高人吧。”
紫衣女子愣了愣。
她嘴里喃喃念叨着方长老的话,顷刻间,眼中布满了绝望:
“……连药王谷的长老都治不好,这世间,还有何人能治……”
母亲辛劳半生,扶大厦于将倾,于危难中撑起整个家族。好不容易等到儿女成人,却落下这治不了的怪病……
就正在她近乎心灰意冷之际,人群忽然被从两方分开,从中站出一个碧衣男子来。
这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那白色羽毛,似乎在仔细地确认什么。
好半天后,他毅然上前,对那紫衣女子道:“姑娘,在下是百草山薛神医座下弟子。若是在下治好了令堂的病,是否能将这追风鸟的羽毛割爱给我呢?”
紫衣女子没料到这山穷水尽之时,居然出现了这样一遭,立马眼光亮了亮,又恢复了些精神,急忙道:“这是当然。此羽,本就是家父准备的酬劳。”
男子点点头,又道:“既然姑娘信得过在下,那便请容在下一试。令堂现下在何处,姑娘可否领在下前去诊断一番?”
紫衣女子听罢有些欣喜,连连回答道:“好,好。有劳道友。”
说完话,她忽地抬手一挥,凭空丢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屋。
那小木屋十分神奇,竟然遇风而长,眨眼之间就变成一座小巧精致的二层楼宇,漂浮在半空中。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阵羡慕的哄声。有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这女子应该是浦阳王氏的人……”
“啧啧,浦阳王氏可是九州最大的炼器家族,连元婴大能都要托他们炼制法宝。”
紫衣女子躬身,对百草山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家母在此屋二楼的房间休养,还请道友移步。”
然而那男子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似乎有什么顾虑。
施清弦觉得奇怪,转过视线,仔细打量起那个男子来。
此人一副猴儿相,尖耳瘦腮,眼珠灵动得仿佛闲不住。那精明都写在脸上,却都不是什么深沉的算计,反倒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活泛。
这面相看上去,跟刚刚说话的风格完全不搭噶……她直觉,此人并不像是彬彬有礼的氏族子弟,反而有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道友?”
紫衣女子显然也对男子无动于衷的反应感到讶异,皱着眉唤了他一声。
男子眼神飘忽起来,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能无意识地互相搓揉:“那个……姑娘,不如请你母亲出来就医,不知是否方便?”
“出来?”紫衣女子一时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迟疑道,“……此举有何深意?难道是道友的特殊医治法门……”
“不是,”男子尴尬地笑了笑,“就是……好让大家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施清弦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怕人赖账啊。
看来那什么追风羽,确实很名贵,名贵到他脸都不要了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谨慎是挺谨慎的。不过就为这个原因让病人随意挪动,确实挺那啥的。
紫衣女子听罢,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不过她此刻有求于人,根本顾不上计较细节,只得咬咬牙,抬手施了个法术。
只见半空的楼宇荡开些许灵光,而后中门大开,从里面四平八稳地飘出一张木床。
木床之上,半躺着一美貌夫人。她面色不佳、眉心紧皱,身上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围观众人纷纷自觉地让开,腾出一小处空地,那木床便如有灵性一般,稳稳地停在此处。
那百草山男子见状,不敢怠慢,忙对木床施了一礼,而后快步上前扶起夫人,蹲下身查看起病情来。
紫衣女子站在一旁,开始熟练地口述病症:“从三年前起,家母就常感头晕,后脑钝痛,原本只是略作休憩便可痊愈……”
“哦?”男子闻言抬头,望向她,“若只是头晕目眩,似乎并不是什么疑难之症。”
紫衣女子“嗯”了一声,补充道:“原先我们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以为是劳累所致,只劝慰母亲要多多休养……不料,近来这病症却愈发严重,甚至四肢麻木、彻夜难眠,一旦运功行气便会鼻中出血。”
施清弦不由地一愣。
并不是她敏感,也不是她职业病乱发啊。
总之就是……就是说这病人的症状,听起来怎么……
怎么那么像是高血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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