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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水竹还记得,桔子刚到家里时那局促不安的情绪,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施以援手,告诉她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去,反而是很冷漠的站在一边,他心里想着,只要桔子来示弱,他一定会答应。
但是桔子一直没来找他,可是水竹依旧站在原地。
当他发现桔子可以放松下来并有了一堆玩伴的时候,水竹生气了,连姆妈都看出来了,姆妈很照顾他的情绪,她劝着水竹干嘛那么倔,人家又没有对不起她,与其一个人生闷气,还不如放下身段呢。
水竹察觉到姆妈的想法后,一阵撒娇,让姆妈去劝劝桔子,让她主动来找他,姆妈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很坚定的拒绝了:
“桔子小姐的意愿没有人可以去改变,更不能让我去改变,如果竹子你真的想找他,应当自己去”
水竹最终还是退缩了。
一直以来他都默默的关注着桔子,直到他听到桔子的爷爷去世了。他辗转反侧的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在桔子离开不久后去找她了。
水竹没有告诉别人的是,他真正的原因是害怕桔子留在那里不回来了,他不想这样,连看到看不到她。
水竹在哪所北方小城里见到了桔子,她瘦了好多,脸上也白的每个人样,只有两只红肿的眼睛格外显眼。
水竹惊讶极了,他的印象中,桔子一向是很活泼的,永远精力充沛,永远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但是身上缺乏南方女人似一泓秋水的柔情。但是这种柔情,他现在看到了。
于是他用着近乎爱怜的眼神望着桔子,可以的是桔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水竹这里,也没有精力去关注水竹如此反常的行为。
葬礼结束后,桔子一个人漫步在曾经和爷爷一起走过的道路,秋风吹散了路边的法国梧桐,黄叶在空中萧瑟着。她走了很久,才发现水竹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桔子有点莫名其妙,她自认为她们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有点冷漠,她甚至连怎么得体的称呼他都不知道,于是索性不管他了。但是水竹一直跟着她叫她还是无法忽略,索性她回头走到了水竹身边:
“呃,姜少……呃姜水竹,你来这里干嘛”
“那个,我爷爷叫我来的”
水竹的答案没能让桔子信服。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水竹的爷爷就没过问几次,所以桔子一直是避着水竹的爷爷,于是听到水竹的答案后,只是瞪着他,但是她没有选择追问。
水竹接着问她:“桔子,你…你还会回来吗?”
桔子很认真的看着水竹,她想这个答案其实在她心中已经很明确了。在水竹的家人眼里,桔子一家都是狭恩相逼的人,所以这么多年几乎从未关心她,所以她听到水竹的疑问令她很奇怪,桔子一时拿不准水竹的想法,但是她还是很坦诚的对水竹说:
“在你们家打扰很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之前我爷爷他有点糊涂了,才让我在你们家呆了这么久,既然我爷爷已经去世了,那我也该回来啦。”
水竹听到后很着急,于是他没有考虑自己的话是否不够得体,而是问到
“可是现在这里不就你一个人了吗,而且听说你一直很喜欢南方不喜欢这里啊,你怎么就不走了呢…”
水竹啰啰嗦嗦说了很多,桔子只是静静的听着,安静的笑了笑,打断了水竹的话:
“水竹,我想回家了”
水竹知道桔子口中家决计不会是那个南方庭院,而是这座有点破落的北方小院,他感到后悔,水竹想早知道这样他当初一定不会那么倔强。水竹听出了桔子的坚定,他的自尊也不会允许他再祈求下去,于是他嘴里只好囫囵的说一些场面话,桔子也无可无不可的回应他,最终交换联系方式之后水竹就离开这里了。
他不想后悔,可是他却一直在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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