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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了,偶遇变态
“谁?”
“蒋卓啊。”
很耳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祝余被晒的双眼眯眯,“想来应是身上的邪物被去掉了吧,不然也不会将他放出来。”
说到邪物,谢枕舟这才想起,“哦,是他,小时候经常找我干架那个。”
此人就是齐刻柏的表哥,两人的性子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蛮横不讲理,谁都得挨踹。
不过齐刻柏稍稍比他好一些,起码有能震慑住他的人。而这个蒋卓,下至刚上山的幼童,上至掌门、长老他照骂不误。
有时候发起怒来,管你是妙龄少女,还是八旬老妪,只要从他面前过,都要被调戏一番。
管你谁的鸡鸭狗通通都炖掉,吃完还要骂一句,“呸,真他娘的难吃!”
其品性可谓是相当恶劣,变.态、地痞子流氓在他身上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要问谢枕舟为何记得他,那就是幼时没少被他捉弄。
不过谢枕舟也不是什么善茬,有仇必报的性子注定两人会水火不相容。
“算来他已被关了四五年,出来后还认得自己是谁么?”
前几年,蒋卓溜下山,再次被掌门寻回来的时候已被邪物折磨的不成人样。疯疯癫癫见人就砍,变成这样自是没法示人,便把他关了起来。
祝余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着,但我听说他像变了一个人。”
“管他变成什么样,我见一次打他一次。”
祝余走了,又只留下他和傀儡相瞪眼。
干巴巴地跪着也不是个事,他决定先睡一会,搞不准一觉睡醒他就能起来了。
就算齐刻柏不打算放过他,大师哥肯定会去师尊那求情,他早晚能起来。
“枕舟,枕舟。”
一阵声音将他叫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齐迎怀里。
他睡得有些迷糊,“大师哥,我可以起来了?”
“没有,师尊那脾气你是知道的。怎么样,你哪里难受?”
看这架势,八成是他睡着后跪不住往地上躺,齐迎误以为他是身体受不住晕了。
他有些尴尬地重新跪好,“师哥,我没事,就是睡得不太好,若是有软榻就好了。”
齐迎敲了一下他的头,紧接着在他旁边跪下。
谢枕舟一惊,“师哥,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之事我已探明,是我没有看好蒲淮,属我之过。”
“说的什么话,蒲淮的性子谁也捉摸不透,闹出这样的事跟你没关系。”太阳快下山了,再过一会便是弟们操练傀儡的时段,“师哥,你快起来,等会让别人瞧见了。”
对面的蒲淮跪着纹丝未动,视线也一直在谢枕舟身上。
“枕舟,这孩子并非常人是吗?屋里我设有结界,他连同着房门将其一并破了。”
他把蒲淮炼成傀儡一事并不是不敢与齐迎说,他相信大师哥的为人,但就是因为太清楚他的为人才不能说。
齐迎不会将这件说出去,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帮自己。
用活人炼傀儡一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张,他不想麻烦任何人。
“师哥,他确实不简单,但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伤害别人。”
齐迎吁叹口气,“你不想与我说也无妨,但这孩子确实,”他拍了拍额头,“太闹腾了,你以后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偷懒睡觉了。”
齐迎最开始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小孩,把他关着之后每隔几炷香的时间便会去看望。
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从窗户翻出来,把自己泡在池塘里。齐迎找到他的时候见其在水面上浮着,吓得半死,捞起来一看,还能动。
谢枕舟若有所思,难怪会有眼泪。
他依稀记得每年过端午要用的龙舟便是放在淤泥里保存,蒲淮把自己泡水里,那水没准能防止他躯体腐坏,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落下去爬不起来。
如果是前者,那就好办了。
齐迎简单与他说了这三日蒲淮闹出来的事,“对了,枕舟,你在山下终究是出了何事?”
这事谢枕舟早想好了措辞,正要开口,齐刻柏不知道从哪冒出站在他们跟前。
“堂哥,你将来可是抚天峰的掌门,怎么能……怎么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齐刻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哪怕是跪着,齐迎也极为认真,背挺得笔直,“刻柏,蒲淮欺负你属我之过。”
齐刻柏现在哪还听得进去这些?上前扶着齐迎欲将他拉起来。
尝试两次无果。
“行,谢枕舟,老子原谅你了,你给老子起来。”
谢枕舟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你说的哦。”
“滚蛋,”齐刻柏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跪的太久,膝盖又痛又麻,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师哥,走吧。”
见其不为所动,他知道齐迎是来真的,“哎,那个,麻烦你说句话。”
“啊,”齐刻柏烦躁地抓头发,他要被气炸了,“原谅你们了,都原谅了。”
把师哥扶起来后谢枕舟又才去拉蒲淮,他戳着傀儡的头,“大傻蛋,你以后能讨得到老婆才有鬼。”
骂的有些恶毒了。
他咳嗽几声,“我开玩笑的。”
齐迎还有事要处理,自是不能跟他一道回去。
太阳已完全下山,仅剩的光亮也在被两座山吞没。
蒲淮学习能力很强,这几天下来走路也比最开始好很多,能控制住手不乱动,起码看起来不猥琐,虽然还是有些僵硬。
谢枕舟领着蒲淮站在门外,视线从刻着“山绒居”的匾额上移道门框,他吹了吹有些挡眼的短发。
这个季节没有门反倒更凉快。
冬天的话,或许可以去药灵长老学习怎么抗冻。
他低头看向扯着他衣角的罪魁祸首,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现在灵力还未完全恢复,没有门的话总不能天天用结界将蒲淮关起来。
蒲淮能破开是一回事,被人发现异常就得不偿失了。
横竖现在得看着蒲淮不能睡觉,找点事做也不是不行。
好在门还是完整的,只需要重新做几个榫卯就能装回去。
他拿着木锤想将断在门板里面的榫卯取出来,咚的一声,一锤打在手指上,痛的他脸色突变,本能地将手放进嘴里含着。
手指看起来并无大碍,就是疼。
他咬咬牙,继续干。
一旁的蒲淮帮不上忙,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谢枕舟身上。
他手脚还不是很利索,硬是弯着腰踩在自己的手上站起来。
他用衣服擦了擦手后便要往嘴里伸,嘴被冰蝉丝缠住,在脸上乱戳一阵无果后再次将视线放在了谢枕舟身上。
一只缠着布条的手指突然伸进谢枕舟的嘴里,他僵住片刻,脑袋忙不迭往后仰将其吐出来,“蒲淮,信不信老子揍你?”
蒲淮抱着手不说话。
“大功告成!”
本想着先睡一觉,但天色已晚,若他还不去膳房找点东西吃又得饿一天。
要是傀儡鬣狗还在,他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哎,你跟我去学习学习,”他戳着蒲淮乱糟糟的头发道。
想来齐迎给蒲淮修剪过头发,那些被火烧焦的部分已经全部没了。就算是这样,他头发还是很长,看起来属实是有些吓人,倘若将他头发全部剪去用冰蝉丝缠住,不行不行,太诡异了。
他之前骗林极宵说蒲淮被火烧毁容,但头发却没有过多损坏,很不严谨。
他师尊可是九阶傀师,或许是看出什么了?
谢枕舟边走边和蒲淮说话,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姑娘当真是绝代佳人,生的好生漂亮,敢问姑娘芳名。”
“嗯?!”谢枕舟捂住嘴,按着蒲淮蹲下。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男子手握折扇轻摇,满脸含笑地跟一姑娘说话。
从谢枕舟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那男子的脸,看不清那姑娘,不过她的身形倒是有些眼熟。
他扣了扣眉心,浅色的眸子倏地睁大,那男子是蒋卓。
几年不见,蒋卓变化很大,褪去了原本稚嫩的模样,外表散发着很浓的文面书生气,确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就是说话的语气有些轻浮,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戏姑娘。
“我叫乔宜榄。”
听见这个名字,谢枕舟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原来是乔姑娘,幸会幸会,在下……啊。”话还没说完便被横空一脚踹飞出去。
蒋卓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叶片尘灰,“这位公子,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对我动手?”他语气隐约带着一丝不满,兴许是为了稳住彬彬君子模样,其言行举止间尽显温文尔雅。
“小师哥,”乔宜榄两眼放光,开心地抓住谢枕舟的一条胳膊,“你终于醒了。”
林极宵座下只有两个女徒弟,乔宜榄便是其中之一。
“嗯,师妹你有没有事?”
“没事啊,”乔宜榄摇摇头,双手叉腰,一脸不满地问蒋卓,“你是哪位长老座下的弟子?”
“齐掌门。”
乔宜榄放低声音,“小师哥,他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蒋卓。”
“啊!”乔宜榄跳起来,“你个王八蛋,是谁将你放出来的?”
乔宜榄生的灵巧漂亮,以前没少被蒋卓戏谑打趣。
方才这人找上她,说不认识去膳房的路,乔宜榄闲来无事便好心带他过去,才走没两步,这人便轻浮不正经起来,明明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却不干人事。
“不知二位所言何意,在下只是想去膳房找些吃食。”
“蒋卓,能正常点否?你这样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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